静无波地过了两天后,这一日下午,孙乐有点闷得不要到咸阳街上走一走。
她寻思着,脚步轻移,越过府中右侧的小花园向侧门走去。
小花园中绿树成荫,鲜花盛开。走在那软绵绵的草地上,湿润的土地上不时印上一个鞋子印来。
“嘻嘻,现在咸阳城都传开了呢,都说大王进城那天当众抱走了一个绝色美人。”
还在说着这件事?
孙乐脚步不由一顿。
另一个侍婢用她那娇柔的声音接口道:“可是也有人说,他们亲眼看到了弱王所抱的女人,说她分明只是一个极普通的姑娘。”那侍婢说到这里,嘿嘿一笑,颇有点鬼崇地说道,“现在大伙儿都在看着我们呢,他们在注意大王身边出入的女人。嘿嘿,他们看来看去,已怀疑上孙乐姑娘了。”
怀上了?
孙乐扇了扇睫毛,她一点也不吃惊,弱王身边的女人只有这么多,怀疑到自己身上她很正常。
正在这时,一个蹑手蹑脚的声音从她身后左侧的岔道处传来。
听到那明明沉实地落步声。孙乐不由有点想笑。就在那声音离她只有三米不到。眼看就靠近了时。孙乐眼珠子转了转。嗖地一声回过头去。与来人大眼瞪小眼!
“嗬!姐姐你吓了我一跳了!”弱王一脸控诉。
孙乐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这么大人了。还想吓唬我!”
弱王颇有点腼腆地嘿嘿一笑。大手一伸把孙乐扯向自己。弱王眨了眨眼。“姐姐。咱们偷偷溜出去玩玩好不好?”
他抬起头一脸向往地说道:“那时我们在姬府第一次上街时。可高兴着呢。”
孙乐有点好笑。他才多大。就思念起以前地事了。点了点头。孙乐说道:“好啊。我们出去逛逛吧。”
她瞟了一眼弱王身上的深衣,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深衣,暗暗想道:这下好了,都可以不用更衣了。
这种深衣男女通用,它把以前各自独立的上衣、下裳合二为一,却又保持一分为二的界线,上下不通缝、不通幅。在两腋下腰缝与袖缝交界处各嵌入一片矩形面料,可以完美地表现人的体形。
这深衣,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喜欢穿用,孙乐两人穿着一样的深衣走在街道上,饶是弱王气质出众,这个时候注意他地人也大为减少。
“姐姐,那一家饭菜不错。”弱王手指前方百米处的“喜食楼”,咽了一下口水笑道,“虽然比不上姐姐你弄的。”
他说到最后一句时,颇有点幽怨,还十分配事地捂着肚子,显然是在怪孙乐这次重逢冷落了他的胃。
孙乐看到弱王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有点好笑。她抿唇笑道:“这么馋了?”
“恩恩!”弱王大点其头,涎着笑看着孙乐,只差没有尾巴可摇。
孙乐‘哧’地一笑,“大街上呢,看你馋得!回去我弄给你吃!”
“然!”
弱王迅速地答上一句。
“两位好恩爱!”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个男子清朗的笑声。
两人同时回头看去,只见身后十米处的一辆马车掀开了车帘,赢十三露出头朝着两人看来。他瞟向孙乐的眼神中似笑非笑,隐带嘲弄。
孙乐对上他这种目光,颇有点不自在,她低眉敛目地避开了赢十三的注视。
赢十三挥手令马车停下,纵步从马车中跳下,大步向两人走来。巧的是,他今日所着是深衣,虽然举手投足间那王孙公子地气质丝毫不减,但毕竟不是那么扎眼。
赢十三径直走到两人面前,他朝叉手笑道:“楚王好生温柔,这般与孙乐姑娘并肩同行,恍如寻常夫妻也。”
弱王哈哈一笑。
他的笑声还在传荡,赢十三已看向孙乐,他笑吟吟地说道:“记得楚王进咸阳那日,曾经当着数万人抱走了一个姑娘。秋今日方知,那姑娘却是孙乐了,然否?”
孙乐依然低眉敛目,这时收住了笑声的弱王在旁坦然应道:“然也。”
赢十三瞬时眉心一跳,他扫向孙乐的眼神中已多了一分不明的意味。
嘴角一扬,赢十三再次露出一抹微笑,他对着弱王,叉手笑道:“大王敢爱敢为,当真盖世英杰也!”有意无意地再次瞟了孙乐一眼,“楚王可知齐有难了得知,
赵燕合军誓师攻齐!不久前齐才败于大王手下,元气末复,这一次怕有亡国之灾了。”
弱王伸手把孙乐扯近了些,“竟有此事?不过齐国之事与我等无关!如果王子无事,本王可要告退了。”
赢十三呵呵一笑,叉手告退。他跳上马车,稳稳地向前驶去。
当孙乐和弱王的身影渐渐在眼前消失时,马车外传来一个青年贤士不解地声音,“赵攻齐国之事刚刚传入,殿下因何便告知楚王了?”
赢十
:“我怀孙乐便是田乐!”他侃侃言道,“孙乐与匪浅,如果齐国真的有难,她又是田乐的话,应当不会束手!”
“啊?世上竟有如此大才的女子?”这话却是不信了。
赢十三笑了笑,“到时自知。”
弱王盯着赢十三地马车渐渐驶离,他慢慢收回目光,看向孙乐。
见孙乐依然低眉敛目,弱王有点担心地握紧她的小手。
感觉到弱王握手的力道过大,孙乐抬起头向他看来。
这一抬头,她便对上了弱王担忧的眼神。孙乐冲着弱王微微一笑,“走吧,你不是想到前面的酒楼用餐吗?”
弱王点了点头,他依然牵着孙乐的小手,皱眉想道:赵燕要攻齐了?姐姐在齐地生活多年,再加上姬五亦是齐国之人,也不知如何做才能使她不要担忧太多。
孙乐感觉到了弱王的不安,她垂下眼敛,轻声笑了笑,“弱儿,姐姐天性自私,不会过于担忧的。”
弱王闻言大是开怀,他冲着孙乐嘿嘿一笑,扯着她的小手向前面酒楼大步走去。喜食楼大堂中济济一堂用餐的人,弱王脚步不停,向二楼上走去。
二楼上也坐了大半地人,只有两三个几上才空着。弱王挑了一个靠窗的塌坐下,点了几样酒菜后,转头看向下面街道上地人流叹道:“姐姐,想当初我们在姬府时老想着,要是天天能吃上大米饭,吃上肉就满足了。”他转头看向孙乐,“现如今,食用肉,出有车,居有屋,还能有华服佣从,姐姐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已如仙人么?为什么弱儿总觉得姐姐犹觉不足?
孙乐转头看向街道,暗暗想道:我要是这个世界的人,有了如今的生活自是满足了。
她想到这里,不由笑了笑,看向弱王说道:“姐姐刚才都说了,我天性自私,自也难以知足。”
弱王听到她这么回答,不由垂下眼敛。这几日他细细思量孙乐的条件,真是越想越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般要求。在楚地时,她亲眼看到雉大家对楚国地帮助,现在雉大家也愿意居于她的下面,可她,哎。
现在地弱王是真的为难,他放不开孙乐,可是,他也真是觉得孙乐地要求很没有必要,很不可理喻。
算了,再拖一拖吧,也许到时又有变化了。
这几天来,孙乐与姬五没有一点联系,这一点很让弱王放心。他知道,对于姬五那样地男人来说,要他只娶一个女人并不是痛苦之事,可要他与自己这样地王来争夺一个女人,惹上一身麻烦,那才是最最不堪忍受之事。
他敢自信,姬五的退却是一定的。等他退却时,姐姐没的选择,也许会放开这些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要求。
孙乐没有看到弱王,她在弱王说出那句‘为什么弱儿总觉得姐姐犹觉不足’时,便知道了他在想些什么。
她看着街道中的车水马龙,一脸平静。
正在这时,一个人从楼梯口走了上来,他径直向弱王走近,凑近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弱王闻言,眉头微皱,冲孙乐告诫两句后便跟着那人匆匆离去。
孙乐提斟,慢慢地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慢慢地品了起来。
她饮得很慢,饮着饮着,小二已把饭菜送上。
一阵脚步声传来,来人越走越近,不一会便在孙乐旁边的塌上坐下。
孙乐转头,对上了阿福熟悉地面容。
这一下四目相对,阿福的老脸便是一红。那日他说得十分过份,今日却千方百计寻上门来。
孙乐面无表情,她摇晃着杯中的酒水,等着阿福自动开口。
犹豫了半晌后,阿福咳嗽一声,说道:“孙乐,我刚才在街道上看到你在这里,便上来了。”
他又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孙乐,你可知齐国有难了?”
不等孙乐有反应,阿福已双手一叉,认真地说道:“那日我阿福说的话太重了,今日向孙乐你赔个不是。五公子令我来问问你,田乐在哪里?”
田乐?
孙乐这时终于抬起头,定定地看向阿福。
阿福皱着眉头,青蛙眼中满是苦恼,“公子方才才得知此事,如今齐国上下都束手无策。现今之策,只有重金厚礼相请到那田乐,或许能改齐国之危。”阿福顿了顿,又说道,“世人传言,田乐自称是齐人田乐。只要找到他此事易耳。”
他一口气地说到这里,便认真地看着孙乐,“田乐再三相助楚王,定是楚王身边之人,孙乐,你可为五公子引荐田乐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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