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孙乐大惊。
她虽然一直知道,自己这次回来应该可以听到齐侯对付雉才女的消息。可是她断断没有想到,传入耳中的消息这么令人震惊。
另一个王孙亦低笑了起来,“吁!雉女之肌肤当真胜似白雪,那半露的奶子,那大腿,啧啧啧,真不愧天下第一美人之名。那日我第一次起了个早,却没有想到会遇上此等艳事。我赶到时,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五殿下定然不知,那时所有丈夫都瞪直了眼,不断地流着口水。”
那五殿下压低声音道:“听过,听过。真是便宜那些贱民了,本殿下都没有看到雉女的身子,他们反而大饱眼福。亏了,真亏了。”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王子凑近头去,低声说道:“听说此时雉女就在父王宫中,父子还有意纳她为姬呢。啧啧,要不是让那些贱民也看了她的身子去,以雉才女的美貌,做一个王后已是足够。”
五殿下不满地说道:“父王已派人前去雉族传信了。如今雉才女身败名裂,雉族怕是会答应父王纳她为姬的请求。噫吁,如此美人,我亦心动!”
孙乐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一个大概,她以前设想过,齐侯在得到汗和等人的传信后,可能会派马匪刺客什么地悄悄地杀了雉才女。毕竟以雉才女的声望地位,明目张胆地杀是不行的。
可她却没有算到,齐侯早就对雉才女的美色垂涎已久。他居然以这种手段令得她身败名裂后,再直接收入囊中!
这件事,孙乐一听便断定是齐侯所做。因为,雉才女身边剑客无数,普通贱民怎么可能接近她?其二,以雉才女的美貌,她被半裸抛于城门时,那些最先看到的人会下意识地给她穿衣遮挡。可是,不但没有一个人替她遮羞,还硬生生地让众人围观了几个时辰。这种情况,只能是在地头龙齐侯有意地安排下形成的。
孙乐虽然想出了那招借刀杀人之计,却是万万低估了事态地发展。如雉才女这样的美人,在这些权贵的心中,是高不可攀的,是圣洁之极的。可这样一个超然的绝色美人,居然是敌国诸侯王的私宠,还一心一意为对方来刺探自己的情报,谋划自己的江山。
这种愤怒,羞辱混合妒忌,足以令一个正常的男人心理扭曲,何况是如齐侯这种占有欲极强的男人?
这时,杀她已不足以泄愤,在这个人命如草的年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齐侯感到满足。再说,他是真相信了孙乐的话,想把雉才女收为已用后,得到所谓的诸国贤能名将的情报。
孙乐摇晃中杯中的酒水,暗暗忖道:雉才女被人强奸后又给扔在城门处让众人欣赏了许久。也许她并没有真被强奸,不过有没有被强奸现在已不重要。因为光是当众裸裎之事,她已万劫不复,再不可抬头。
罢了,不管她能不能成为齐侯或某个王孙的宠姬,或再次利用她的地位来暗算于已。自己能对付她第一次,便能对付她第二次。
以前的雉才女她都不怕,以后的雉姬更没有可怕之处。
本来以为雉才女是死路一条的孙乐,现在是百感交集,她又是不忍,又是不安。想来想去,她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再对雉才女动手,便决定把此事抛到一旁。
接下来的宴会,孙乐有点心不在焉。
等宴会结束,已是太阳西下之时。孙乐和众人络绎出了宫殿。
姬五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在众人面前出丑,一直忍着瞟也不瞟孙乐一眼。
孙乐现在已交了差,齐使的队伍中除了义解和二个楚国剑师外,众人都被齐侯收去。而义解也告诉孙乐,他可能会在这两天离去。
齐侯鉴于孙乐的劳苦功高,在大殿中又赐了她三十金。
孙乐手中有钱,身后的保镖,走在街道上不时有人仰望,这下孙乐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真正的贵女了。
姬五的马车紧跟在孙乐身后,见她越走越向街道中心跑,姬五急喝几声,令得马车靠近孙乐的马车。
他把车帘掀开,转头看向孙乐,瞅着她说道:“随我去稷下宫。”
孙乐转头看向他。
姬五对上孙乐水盈盈的眼波,俊脸一红,微微别过脸低声说道:“说了同行同止的。”
孙乐嘴角一扬,长长地睫毛扇了扇,低低地应道:“诺。”
马车转头,向着稷下宫的方向驶去。
现在孙乐一行加上她也只有四人,车队剩下的都是姬五的人。
叔子来了,这对于齐国贵女可是振奋人心的好事。不知不觉中,通向稷下宫的道路上已是香车盈路,美人层出。
无数辆华丽的香车停在道路上,无数的美人频频向车队望来。有胆大的,已在叫唤着叔子的名号,胆小的则是双目盈盈,顾盼不休。
不知不觉中,众女的目光开始集中在车队中的孙乐的马车上,低语声中,开始掺杂了猜测和妒意。
这些猜测和妒意,在对上孙乐那明显逊于姬五之美的面容时,变成了吵闹。
一路香车美人中,众人来到了稷下宫姬五的住处。众人一路辛苦,早就疲惫之极。这一下终于可以完全放松了。当下都是急急地回到各自的居处,准备睡个天昏地暗。
孙乐更是如此,阿福给她在姬五的房子旁安排了住处后,她一进房便忙着沐浴,换衣,睡觉。
孙乐这一睡,再次醒来时已经入夜。她慢慢地睁开眼,看着外面腾腾燃烧的火把,听着远远传来的读书清音,这才记起自己到了稷下宫。
她眨了眨眼,静静地望着外面透过来的暗红的火光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这脚步声很轻,很轻,孙乐是怀有功夫的人,她一听便下意识地竖起双耳,警惕起来。
不一会,那脚步声来到了她房门外,停了下来。
脚步声停下后,过了片刻,才在地面上动了动。然后,慢慢转悠起来。
孙乐听着听着,不由有点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来人难道不是准备对已不利。
现在夜还不算深,那读书的清音,交谈的声音,混合在外面的脚步声中,显得一切都不太清切。孙乐要不是刚才清楚地听到来人是鬼鬼崇崇走近的,现在都不会警觉。
这样倾听,很容易让人产生松懈,孙乐半坐起来,竖着耳朵认真地等着来人下一步的动作。
也不知等了多久,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
这一次的脚步声,却是沉而浊,急而乱。
这脚步声也走到孙乐面前。在靠近她门前时,刻意地放轻了少许。
在孙乐全神贯注倾听时,居然是阿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唏!公子爷,孙乐姑娘已然睡了,你此时跑来何用?”
是姬五在外面!
孙乐的心砰砰地又跳了起来,一股难以言明的喜悦如潮水般涌出。黑暗中,她双眼亮晶晶的,又是快乐又是期待。
门外姬五讷讷地说道:“我睡不着。”
阿福显然很头痛,他有点气急地低声说道:“公子,不差这几个时辰。你睡不着,何必到孙乐的门外转悠?”
他说到这里,很是气闷地说道:“刚才那楚国剑师来叫我的时候,怪不得挤眉弄眼的一副怪相。公子,你现在可是叔子!可是扬名天下,万人敬仰的叔子!”
外面久久没有人声传出。
好一会,姬五才低低的,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可,那天陈立说过,可以晚上来找孙乐睡觉的。”
轰——
黑暗中,孙乐脸红至颈!平生第一次,她对陈立咬牙切齿来。
阿福伸手抚着额头,噎了半天气呼呼地问道:“那公子为何不推门直入?”
半天,姬五才低低地说道:“她睡着了,我舍不得吵醒。”
阿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公子既知,为何不回房休息?”
姬五低低地嘟囔了一句,他这句声音很小,孙乐没有听清。正当她昂起头屏着呼吸生怕再漏掉一字半句的时候,阿福轻叹一声,“这才几个时辰不见,公子你就要守在她门外,感觉着她的存在才心安。要是孙乐再次离开你几个月,公子你可如何活得下去?”
阿福这句话一说出,姬五久久没有说话,孙乐也久久无法思考。
良久良久,阿福把姬五的手臂一拖,低声道:“公子,睡不着也要回房睡。你站在这里,我怕守夜的剑客会把你当成刺客!”
孙乐咬着唇,红通着脸,伸手在床头拿起一件深衣套上。
她竖耳倾听到外面的脚步在移动,不由快步走到房门处,吱呀一声,把房门拉了开来。
房门一开,满天清光入眼!清光下,那个俊美无畴,耀眼无比的少年涨红着脸,又羞又喜地瞅着孙乐,眼波盈盈,相思无限。
孙乐红着脸,她几次反射性地想低下头去,可是却不知为什么,目光似被粘住一样。
她提步走到姬五的面前,眨了眨睫毛,孙乐轻轻地开了口,“阿福,你且退下。”
“诺。”
阿福应了一声,对着两人大摇其头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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