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樱也是懂人情世故的,转脸诧异地看着侯氏问道:“娘,不会吧?阮曲尘还强逼着宝梳……”
“小声点!”侯氏忙拍了她脑门一下道,“说什么逼不逼的?人家两口子的事儿哪儿有什么逼不逼的啊?没准曲尘尝着宝梳的味儿了,就回心转意了,那也是好事儿啊!”
“可娘您怎么知道的?宝梳不没在堂屋里吗?”
“笨啊!那种事儿能在堂屋里乱来吗?神龛上的祖先盯着呢!你就剩一张嘴,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我刚才可是瞧见了,宝梳腰带上挂着的香囊和玉坠子都落在地上呢!”
海樱不由地掩嘴一笑,乐道:“怪不得呢!我说我们敲了老半天门儿,宝梳怎么不来开,原来是躲被窝里不敢出来呢!回头我可得笑话笑话她,她不是说不爱搭理阮曲尘了吗?怎么又心甘情愿地……”
“行了,你一个大姑娘的说这些事儿干什么?也不怕臊得慌!”
“那娘您说,宝梳跟阮曲尘,能有回转吗?”
侯氏往隔壁院子里瞟了一眼,抿嘴笑道:“宝梳现下可不比从前那么呆那么傻了,凭她那一身本事,只要阮曲尘肯回头,保准收整得妥妥当当的。”
“行吗?”海樱有点不相信。
“你瞧着吧!”
当晚曲尘在村子的晒坝里请了全村人吃席。大家都去了,唯独宝梳没有去。上午那场“惊魂”后,曲尘去了他二叔家,回来的时候,宝梳已经把自己的箱笼搬走了,人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酒席过半时曲尘便离席了。走出晒坝没多久,初心匆匆追了上来问道:“大堂哥,要回老屋子那边去吗?”
“到处走走。”
“老屋子那边没怎么收整,要不今晚先去我家住着吧。”
“不用了,你先回去招呼人就行了。”
“大堂哥……”初心犹豫了片刻道,“今天那事儿是我办得不妥,我没想到靳泰是那种人……”
“跟我也不说实话了吗?”曲尘对着空气呼了一口酒气,抄起手看着眼前一片墨黛色的远山道,“果真是大少夫人身边能干的丫头了,似乎真的长本事了。”
初心忙道:“大堂哥,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和哥都是你带进庞府的,我再本事也是你教出来的!”
“我有让你把靳宝梳往死里整吗?”曲尘转头略带责备的口气问道。
初心心虚地垂下眼眸,轻轻地摇了摇头。曲尘转过头去道:“我似乎没叫你非得赶了靳宝梳出去,你是不是得给我个解释?”
初心抿了两下嘴皮,低头道:“其实这趟回来之前,大少夫人叫了我去说话。她说老夫人跟你提了入赘的事儿,你说孝期未满,不想提这种事情。可老夫人觉得你有些推脱了,是不是老家那原配还没打发掉。大少夫人说,老夫人的意思是尽早断了干系,省得你心里不忍,也省得往后让三小姐受名分上的委屈。”
曲尘脸上扫过一丝冷冷的笑容:“你这一年跟在大少夫人身边倒真学到了不少本事,可你似乎早就忘了当初我带你和曲中进庞府时说过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