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姑娘啊,”宝梳听的鸡皮子疙瘩全起来了,忍不住抬头对芳郁道,“我劝你,有银子拿的时候就拿吧!这个男人打发女人都是这样的,我比你惨多了,跟了他六年,二百两银子就打发了,你都算好的了,每个月还有八十两银子的收成呢!”
芳郁不理宝梳说什么,泪光涟涟地望着曲尘,就是不肯走。t
“来人!”
“阮爷!”芳郁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含泪哀求道,“求您就收了我吧!就算做个丫头在您身边伺候我也愿意!求您了,我真的不想待在胜芳馆里了!”
“我给你的银子足够你离开胜芳馆了。t”
“可我离开了又如何?我根本不知道该上哪儿去,该依靠谁!”芳郁跪在地上哭道,“我这辈子接第一个恩客便是您,我也只想跟着您!”
宝梳吐了吐舌头,用手指指着曲尘摇头叹息道:“秦兽!”
“阮爷,您就当做回好事,留了我在您身边吧!我指定好好伺候您,就算您往后真入赘了庞家,娶了庞三小姐,我也会像伺候您一样伺候她的!”
“红珠,扶你家姑娘回去。tt”曲尘的态度很坚决。
“阮爷!您当真要如此狠心吗?”芳郁伤心道。
“狠心?”曲尘低头拨了拨算盘珠子,口气淡淡地说道,“你给我消息,我付你酬劳,这本是一笔再清不过的买卖。t难道你还想从中多得些什么?是我狠心,还是你太贪心了?”两句话说得芳郁哑口无言。
“来人!”
一伙计推门进来问道:“大管家,有何吩咐?”
“送芳郁姑娘回去。”
伙计走到芳郁身边,弯腰道:“芳郁姑娘,请吧!”
芳郁眼泪汪汪,百般不舍地起了身,颇为幽怨地看了曲尘一眼,这才缓缓转身出去了。t等她走后,宝梳有些好奇地转头问曲尘:“你跟她买消息?从她那儿能买到什么消息?”
“你去买一回不就知道了?”曲尘端起茶抿了一口道,“话说回来,你没事跑鸢尾阁来闹什么堂子?很闲啊?”
宝梳清了清嗓子道:“我都说了,我不是来闹场子的,是你们那伙计腰板不好,几匹布头就压垮了,留着有什么用?索性辞了算了!”
“你打算在城里留几日?汪禄成没跟你一块儿吗?”曲尘岔开话题问道。
“禄成哥和桂姐去了他们老东家那儿,本打算这两日买好东西就回去的,可眼下也不知道他们脱不脱得开身,对了,你把我叫上来干什么啊?反省也反省够了,看你跟你二女人打情骂俏也看过了,是不是该让我走了?”
“下回心里再不痛快,直接来找我出气,别干这种闹场子的事儿,怎么给扔出去都不知道,”曲尘略带责备的口吻,看着她说道,“你以为你那两下子能抵得住多少人呢?警惕心已经够差的,惹祸的心还这么狂躁,仔细哪日真闯出祸来谁给你收拾去?”
宝梳不服气地鼓了鼓腮帮子道:“你放心好了,横竖不会去麻烦你的。”
曲尘抬起眼皮瞄了她一眼,笑了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