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面有孙菁和保镖看守,米诺自然可以放下心来处理手头上的事务。
“该干嘛干嘛去,不用再跟着我了。”米诺见梁言还在跟着自己,便皱着眉头说道。
“大班长,谁说我一直跟着你了,我也在这个地方工作不行嘛?”梁言耸了耸肩,先米诺一步走进了电梯。
看着梁言消失的笑容,米诺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乘坐专用电梯来到了办公室。
“呦,小诺回来啦,快过来坐。”
一进门米诺就看到父母和弟弟都在“爸妈,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啊?”
一听这话左蓝就不高兴啦“怎嘛,不欢迎我们是不是?”
米诺干笑一声“哪能啊,你们这提前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我也没有准备。”
下一刻,左蓝这脸上又重新挂满了笑容,拉着米诺的小手一直拍个不停“不用准备,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呀。”
左蓝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小米呀,妈想跟你商量件事儿成吗?”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哀求。
米诺闻言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一抹微笑“跟我还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儿您就尽管说吧。”
米家父母见自己的女儿这么爽快,也就不在藏着掖着了,直接说出了来这的目的“那个,你弟弟最近交了个女朋友,人家姑娘想在三环买一套别墅,我们……”
米诺马上就明白了,自己爸妈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想给弟弟卖房子不够找自己借钱来了。
等等,她刚才好像漏掉了什么“妈,您刚才说什么,三环别墅楼!我耳朵没听错吧?”
她可真干开口,按照青州市新城区的房价计算,三万多,一百二十平方米,三室一厅一厨一卫,需要三百六十多万,这已经都是五环开外的。
“妈,三环的房子最便宜的也都是一千万起步,她倒真敢开口要,也不怕闪了舌头。”
左蓝双手不停地揉搓着,露出为难之色“妈也知道这要求有点过分,可你就这么一个弟弟呀,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打光棍吧。”说着眼里泛着泪花,声音变得梗塞起来。
米诺没有料到自己的妈妈竟然说哭就哭,整得她有些手足无措“哎呦妈,你先别哭呀,谁说让他一辈子的光棍了。”
一听这话,旁边的米燊认识,喜笑颜开,拉着米诺的手激动的说道”姐,这么说,你愿意出钱给我买房了?”
嗯,突如其来的一幕把米诺给弄蒙圈了。
她是这个意思吗?
米诺挣开他的手,表情严肃的说道“你的手脚还能懂吗,走两步给我看看!”
米燊不明所以,于是按照米诺的要求伸胳膊蹬腿原地转了一圈。
米诺敲了敲办公桌“男子汉大丈夫,有手有脚,为什么自己不去找份工作,娶妻生子?”
“姐,你这话什么意思?”他算是看明白了,那我就是根本没有打算要帮他。
米诺耸了耸肩,表情淡定的说道“我什么意思,你应该心知肚明,咱俩究竟谁娶媳妇儿?”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当然是米燊啦。
“我。”米燊不耐烦的说道。
“既然是你娶媳妇儿,凭什么要让我花钱来买房子?”
扪心自问这些年来米诺觉得父母供自己上大学也不容易,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有了收入,还谈了一个不错的男朋友,想着是时候该回报他们了。
凡是父母的要求都有求必应,这也间接造成了弟弟米燊整日无所事事好吃懒做的习惯。
米沓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气哼哼地说道“我们家就你弟弟一个男孩儿,你又这么有能力,帮一下怎么了?难道你就想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老米家绝后吗?”
可偏偏米诺也是一个倔脾气的人“怎么个意思,他娶不上媳妇,怪我喽?”
一看老两口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都二十一世纪了,脑子里竟然还装着那种旧时代封建思想。
说起来,这也不是他们的错,我国古代以农耕为主,男人成为了主要的劳动力,同样也是权力的中心,家里的顶梁柱,依靠男人的姓氏传宗接代。
而女人则要遵从三从四德的束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对于娘家而言,就是外人。
有的时候就很纳闷,女儿不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嘛,凭什么就要区别对待呢?
还有那些千年的婆婆,你自己不也是个女人嘛,为什么还要重男轻女呢?简直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某些地方,这种陋习已经病入骨髓,无药可救了。
米燊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切,不就是靠着男人上位的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说什么?”米诺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米燊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仗着父母的溺爱,说起话来口无遮拦“说就说,谁怕谁呀,你如今开豪车住豪宅,穿好的衣服,那一样不是李皓寒给你的...”
米诺一时气结,但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的确,她能有今天的离不开李皓寒的扶持,但是米诺自己也是很有能力的好不好,人家可是清北毕业的高材生。
“那又怎样,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动动嘴皮子就像空手套白狼?没门儿!”
一旁的米沓再也听不下去了,走上前啪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怒目圆睁“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们供你吃供你穿,含辛茹苦养这么大,现在你发达了,住高楼大厦,就不管你弟弟了是不是?真是个白眼狼!”
米诺捂着火辣辣的脸庞,泪眼朦胧的看着盛怒之下的父亲,脑海中一片空白。
从小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今天居然为了钱动手打了他一耳光,直到这一刻,米诺终于明白了,无论自己如何优秀,在父亲的心中,依旧比不上他的儿子。
哪怕米燊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啃老族。
三十年的父女情,终究是败给了金钱呐。
在一旁的左蓝看呆了,赶忙把老伴儿拉扯到一边大声呵斥“你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动手!”
“我好好说话,她听吗?小丫头片子翅膀硬了,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应该掐死她!”
听听,这是一个父亲应该说的话吗?
哪怕你再不喜欢她,都改变不了她是你女儿的事实,血浓于水呀,就算养只小猫小狗,三十多年的感情了,也不能说扔就扔吧?
可偏偏这老头的脾气吧,和驴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非常倔,家里的大小事务他都得过问,稍不顺心就会吹胡子瞪眼,她们娘仨连大气而都不敢喘一下,久而久之,家里就成了米沓的一言堂,说一不二。
米诺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随即拨通了保安室的电话“麻烦你们上来一趟。”
左兰在一旁好生相劝“小米别生气,你爸他老糊涂了,别和他一般见识啊。”米诺一把将她的手甩开,指着米沓的鼻子冷笑道“他老糊涂了?我看他比谁都清醒,整天想着法压榨我,给她的儿子填窟窿,不从我身上剥一层皮下来,他是不会甘心的!”
米诺越说越激动,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惩罚我?”先不说米诺根本拿不出一千万,就算有也断然不会借给他。
亲戚之间,互相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别把别人对你的帮助看作是理所应当,因为他们谁也不欠谁的,有的时候啊,就要命的,往往就是那所谓的亲情,甚至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在利益面前,什么亲情友情,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