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文的胃不好,不能吃辣椒,一点都不能吃的那种。每次出去吃火锅,看着他们可以吃麻辣的,她却只能吃清汤的,或者有的时候会换换口味点一个番茄的,可是看着他们吃的那么香,她也会馋。要不是那一次,她都不知道,自己吃辣椒是会要命的那种。
年终的时候,德云社都会举办封箱演出,是临近年尾的最后一次演出,每次演出结束,他们都会聚餐。这天,栾文坐在台下,从头到尾的看了一场七队的小封箱。演出结束,孟鹤堂说要一起去吃火锅,叫着栾文一起,大家就都去了。
“文文能吃辣的吗?”点锅底的时候孟鹤堂问她,栾文本来想说不能吃,可是又想尝试一下,秉着吃一点也没关系的心思,点了点头,“可以。”孟鹤堂点点头,在单子上画了个勾,问了大家喜欢吃什么又点了很多菜。不一会,菜就都上齐了,满满的摆了一桌子。男人们在一起,要了很多酒,栾文看着酒上桌,自己也拿过一瓶,准备和他们一起喝。
啤酒的瓶盖还没起了,就感觉到有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扭头一看,何九华正死死的盯着她手里的那瓶啤酒,“小小年纪喝什么酒啊。”看看她,何九华不悦的说了一句。“干嘛啊,”栾文撇了他一眼,把他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拍下去,“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啊,你能喝,我怎么不能喝。”说着,赌气一般的拿起酒起子起开了瓶盖。听到栾文的话,一桌的人都笑了起来。看着他们的样子,栾文不开心的嘟囔着,“笑什么啊,我又没说错。”“文文啊,你是觉得九华和你差不多大吗?”孟鹤堂止住笑扭头问她。“不然呢?”栾文说了一句,转头看看孟鹤堂不可置信的眼神,“难道。不是吗?”看看大家,再仔仔细细的看看何九华,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推着他的下巴让他左右扭了扭头,怎么看,都差不多啊。“文文啊,华儿和栾哥差不多大。”坐在何九华身边秦霄贤看着栾文的样子解释到。“不可能”栾文听到秦霄贤的话,急忙摆手,“不可能不可能。”她放下酒瓶,一本正经的和他们讨论起何九华的年龄。“老秦只大我一岁,这个我是知道的,可是你说他。”说着还伸手点了点何九华,“说他和哥哥差不多大,我不信。我看他啊,最多,最多”说着,栾文环视一周,看看坐在桌边的人,眼睛停在了周九良的身上,“最多也就和九良哥差不多大。”栾文的话一出,所有人又都笑了起来。坐在她身边何九华也笑的止不住。“华儿,你别欺骗小姑娘啊,你快告诉她,你到底大她多少。”秦霄贤看栾文怎么也不相信他们说的话,赶紧推推还在笑的何九华。何九华笑的咳嗽了两声,他们才渐渐安静下来,看着栾文,他一本正经的说到,“我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小,栾哥,栾哥大我3岁,你说我多大了。”听到何九华自己说的,栾文这才相信。果然啊,他们说的是真的,可是,他这个样子,哪像一个三旬老汉啊。
本来还想喝酒的,可是在刚刚何九华说过以后,他们也都说让她不要喝酒了,那好吧,没办法,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喝饮料。坐在她两边的是何九华和孟鹤堂,孟鹤堂结婚了,确实很会照顾人,一直在给他夹菜,总是问她吃什么,把肉啊菜啊都涮好了,给她夹在碗里,满满的一碗,等她吃完了,就又给她夹一碗。而何九华虽然没有结婚,可是也确实挺会照顾人的,看见她吃辣椒辣的受不了,就给她提前要来了牛奶,一直嘱咐她别吃那么快喝点奶解解辣。
栾文刚开始吃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吃了没一会,就觉得胃不舒服了,还有些恶心。没以为是什么大问题,栾文借口去卫生间,结果就给吐了。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受过,嗓子和舌头都辣的直冒火,胃是疼的受不了。看看洗手间,这个时候正好一个人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
栾文一个人蜷缩在卫生间的角落里,额头直冒冷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这么疼。没有办法走路,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她使劲摁住自己的胃才觉得稍微舒服一点,不是那么疼了,可是又觉得一阵阵的恶心。栾文疼的浑身颤抖,就是没有人进来。
过了几分钟,终于有一个服务员进来,刚好看到蜷缩在角落的栾文,看她不对劲,急忙走过来询问,“这位女士,你还好吗?”栾文抬头看看她,摇摇头,“疼,胃,疼。”这三个字,用了她好大的力气。“你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吗?他们在哪一桌吃饭,我去叫他们。”那个服务员问到。栾文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疼的实在说不出话。
还在吃饭的师兄弟们都在奇怪,怎么文文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何九华皱皱眉,和孟鹤堂说了一句便叫着秦霄贤一起出去找她。
“文文,文文”秦霄贤快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叫了两声,听到秦霄贤的声音,栾文伸手指着出口,看向栾文手指的方向,服务员问“门口叫的是你?”栾文艰难的点点头。“你等我一下,我叫他们进来。”说着,服务员起身往门口走。
秦霄贤没有听到栾文的回答正准备再叫两声的时候,看见从女卫生间走出来的服务员,刚想问什么,服务员就先开口了,“你们是里面那个女孩的朋友吧。”听到她的话,秦霄贤看看何九华,点点头,“她怎么了?”何九华皱着眉,有些着急。“你们和我进来吧。”服务员转身往里走,准备进去的两人抬头看看,有些为难。服务员没有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转头看看他们,说了一句,“里面只有那个女孩。”说完,便赶紧往里走。听到她的话,何九华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迈开步子走了进去,秦霄贤本来还有些介意,可是看到何九华的样子,他也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两个人一进去便看见了这样的一幕。栾文蜷缩在角落已经有些意识不清醒了,额头上全是汗,浑身发抖。空荡荡的卫生间里,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文文”这是何九华第一次这么叫她。看到栾文的样子,何九华的眉头紧皱,心疼坏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三步并两步的跑过去,蹲在栾文身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全是汗。“她这是怎么了?”一边给栾文擦汗一边头也不回的问着服务员,他的眼里现在全是栾文,根本顾不上别的。“我也不知道,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好像说,胃疼。”站在他们身后的服务员想了想说到。其实看到秦霄贤的时候,她是想要个签名的,可是看到栾文的样子,她又于心不忍,算了,最终还是没要到秦霄贤的签名。“胃疼……”何九华重复了一句,却也觉得奇怪,“怎么会胃疼呢?”看着栾文晕过去了,何九华着了急,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伸手推着栾文,仿佛想要叫醒她。
“文文,文文”看到栾文的样子,秦霄贤蹲下来,摸摸栾文的额头,冰凉的,刚刚额头上全是汗,还没落下去呢,人晕了。看着何九华只是在不停的叫着栾文,秦霄贤推了他一把,有些生气,“你干嘛呢,送医院啊!”说着,伸手就扶着栾文的胳膊,打算把栾文扶起来。听到秦霄贤的话,何九华嘟囔着,“对,对,送医院,送医院。”帮着秦霄贤把栾文扶着靠在秦霄贤的身上,何九华转过身,弯下腰,示意他把栾文放在自己的背上。秦霄贤原本有些不愿意,可是事起紧急,他还是把栾文放在了何九华的背上。“我背着她去医院,你去告诉孟哥。”这个时候,他倒是忘不了要告诉孟鹤堂。秦霄贤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转身就回到了饭桌上,告诉了他们这件事。
虽然看着栾文的样子着急,好在何九华也没有急昏了头,出了饭店,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赶紧把栾文送到了医院。他背着栾文一进医院,直接和护士把栾文推进了急诊。这边,听到栾文出事的消息大家哪还吃得下饭,赶紧拿上东西就往医院跑。路上,孟鹤堂还在责怪秦霄贤怎么没跟着何九华一块去,他一个人去医院,万一文文有个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病房外的何九华焦急的走来走去,两只手握在一起都出汗了也没有发觉。“九华”听到自己的名字,何九华猛的抬头,看到孟哥带着师兄弟们都来了,“怎么样了?”看看何九华,孟鹤堂问了一句。何九华扭头看看病房,摇摇头,“还没有医生出来。”听到何九华的话,众人也是着急,看着病房,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这是怎么回事啊。”不解的孟鹤堂看看病房,低头看看地面,走来走去,他也在奇怪,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呢。
“怎么回事啊?!”声音一出,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人,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栾哥。”孟鹤堂先站出来叫了一声。在听到秦霄贤告诉他栾文出事了之后,他当时就觉得完了,但是还是给栾云平打了电话,告诉了他这件事。
栾云平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脸黑的能滴水了,似乎在等他们的解释。“那个,今天七队小封箱……”孟鹤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栾云平打断了,“说重点!”栾云平的语气不好,他们也都听的出来,栾云平是压着情绪的,可是谁也不敢说什么。“我们今天吃的火锅。”听着栾云平的话越来越冷,孟鹤堂也怵啊,可是这种情况,他不解释谁解释啊。“吃的辣锅。”栾云平的这句话,仿佛不是在问他,就是告诉他,他们吃的就是辣锅。孟鹤堂点点头,是。“文文没有和你们说,她胃不好,经常出现胃痉挛吗?”听到栾云平的话,大家都惊讶的看着他,栾文确实没有和他们说过,他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看着孟鹤堂诧异的眼神,栾云平彻底生气了,可是碍于在医院,他只是低吼了一句,“栾文,她吃辣椒,是要命的那种!”栾云平的话一出,孟鹤堂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没见栾云平发过这么大的火,那一瞬间,他都觉得如果这不是在医院,可能栾云平就会直接动手了。
看到栾云平发火了,众人更是不敢说什么了。周九良看着自家队长有些难堪,鼓足了勇气上前解释,“栾哥,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文文不能吃辣椒。”看到周九良都开口了,众人虽然站在他们身后,也都小声附和道,“是啊,栾哥,我们真的不知道。”听着他们的话,栾云平突然站起来,还想说什么却正好看到病房的门开了。
“谁是病人家属啊?”一位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摘掉口罩问到。闻声,栾云平走到医生的面前,“我是,我是她哥哥。”医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又看看他身后站着的七队的这一群人,都觉得他们像是混社会的。医生点点头,看看栾云平身后的人,“病人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她了。家属跟我来一下。”说完医生就往办公室走。栾云平看看他们跟着医生走了过去,孟鹤堂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进去看栾文了,自己看着栾哥离开紧跟着跑了过去。
病房里,栾文躺在床上,输着吊瓶,已经醒了,可是脸色还是有点白。看到师兄弟们进来,栾文起起身,想要坐起来,看到她的样子,秦霄贤赶紧开口到,“哎呦,小祖宗,你赶紧躺好了,别动了。”师兄弟们都围在她的床边,她也觉得不自在,“我没事的。”进来的何九华一句话都没有说,站在她的床边就一直定定的看着她,和他们说了几句,就听到门开了,栾云平和孟鹤堂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