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的睫毛动了动,然后缓缓的张开眼睛,思维有片刻的恍惚,全身的骨头都酸痛到不行,整个人就好像平躺在马路上被车辗过一样,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
多多很不清醒,眯着眼睛挪了挪身子,只感觉自己被搁在一个硬梆梆的地方,全身上下烙的难受。
多多的大脑极力的回放,用力回忆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以至于今天要遭受这份罪。
昨天的早上是在上班,下午也在上班,然后就被老板拖去上了一堂枯燥无聊的企业文化,很好,到这里还是一切正常,多多皱着眉头继续往下想,然后就是公司的聚餐,一顿酒足饭饱后,他们又杀到了KTV HIGH了一把,到这里也没有任何问题。KTV里她和老板玩骰子,老板输的奇惨,被她灌了不少酒下去,到这里也没什么问题。
然后呢——
多多用力往下想,然后就没有了!记性到这里停止,接下来就是一片空白,她极尽全力在脑海里搜索支离破碎的记忆想要拼凑完整昨天所发生的故事,结果不行,她想不起来,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当然也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多多往自己身上摸了摸,衣服在,虽然扣子已经开了七七八八,但总算还老老实实的呆在身上。又往身下摸了摸,啊,裙子捏?大腿那一块光光的,裙子不见了?多多抽了,她慌的不行,抖着手就赶紧在自己身上一通乱摸,终于在自己的腰上找到了如同一块破布缠绕在上面的裙子。吁——多多微松了一口气,难怪她老觉得腰间这里卡的有点难受呢。多多放下心来,把裙子向下拉了拉,略平静了片刻,又有些不安心,想了想,还是把手伸进去再摸摸,嗯内衣在,内裤——呃——也在!
很好很好,该穿的,一件没少的都还在身上,多多彻底的放下心来。
多多心情放松没多久,就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她全身都酸痛的要命,这好解释,是因为昨晚酒喝多了,宿醉引起的。
不好解释的是为什么她觉得下身,呃——也略微有点不适呢?麻麻酸酸的,有一种不明原因的胀痛感。
啊——不是吧!
多多抱头□□,她到底干了什么。醉酒后全身酸痛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醒来,如果是演电视的话,十有八九的情况就是——她不会酒后乱性了吧?
行政科是小部门,里面一共就两个男人,一个是人老色衰的古经理,还有一个就是性向不明的实习小弟TONY,她的处女之身,不管献给了这两个中的哪一个,多多都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啊——
多多猛的坐起来,刚想下‘床’,结果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然后就来了个狗吃屎,‘嘭’的一声,直接摔趴在地上。
苍天哟,她到底是干什么老天才要把她整成这样?
初一十五没有烧好香吗?
多多趴在冰凉凉的地板上自哀自怜!
“你还不起来吗?”趴了一会,一个比地板更冰更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多多猛的抬头,就看到昨天的手下败将正裸着上半身眯着眼睛表情不明的看着她。
啊——不是吧!
是BOSS!多多疯了,她幻视+幻听了吗?多多用力的朝自己的大腿掐了一记!
“不用掐了,不是梦,你昨晚就睡在我家。”纪臣宇看着着她大腿上方那乌青青的一片印记撇了撇嘴,然后慢慢地把视线挪到她脸上,“你可以起来了吗?走光了!”
他面色如常,既不激动也没任何冲动,声音四平八稳的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多多猛抽一口气快速的站起来,然后转过身子扣好扣子,再把皱巴巴的裙子扶正,这才又转过身子用手指着纪臣宇,抖着声音道,“你你你……”
遇到这种事情,电视上都是怎么演来着?多多一边做着夸张的表情,一边用力在脑子里回忆,心里纵然有很多异样的情绪掺杂,但总算还是微松了一口气,既然已经造成不可挽回的事实,多多也只有认命的接受。所幸的是,对比行政部的那两个,处女之身终结在妖孽的手上,还算比较可以让她接受的。
“我怎么了?”纪臣宇选择无视她,径自走到镜子前,挤了牙膏,接了点水,当着她的面就刷起牙来。这情景怎么就那么的怪异。多多皱头眉头看着他刷完牙,然后愣愣的向四周看了看,她昨晚是睡在哪里?
这这这是洗手间?
多多崩溃!他简直就不是人!她一蹦三尺高,他这个变态色情狂,爽完过后就翻脸不认人,裤子一提就把她当垃圾一样扔到这里。
“你想太多了!”纪臣宇拿起毛巾擦了一下嘴巴,然后看着情绪激动的多多。
“我,我我想什么了?”多多脸色发红,瞪着纪臣宇肌肉线条分明的身子连话也说不利索。
“你喝醉了,所以我就趁人之危对你下手了!”纪臣宇拿出剃须泡泡,挤了一点抹在脸上,当着她的面边刮胡子边说道,“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难道不是?”多多看他神态自若,没有一丝诸如做贼心虚的表情。
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了?
但是如果他没做的话,那她的那里为什么会痛?多多瞪着他拿着剃刀的修长手指,然后把视线移到他穿着短裤的重点部位,很正常并没有激凸,大清早对着一个衣冠不整的女人,就算她算不上美女,但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他也该有吧?
果然是不行啊!这个变态狂,自己无法人道就把气撒在她身上。
昨天晚上他到底干了什么,把她折腾成这样?他以为给她穿上衣服就能粉饰太平了吗?还有干嘛把她扔到浴缸,根本就是要破坏犯罪现场。
苍天,艺术果然源于生活,多多抖着身子,看着自己身上这一块那一块的瘀斑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不是吻痕,你想太多了!”纪臣宇刮干净胡子,擦掉脸上残余的泡沫,“我胃口没有这么好。”
“你……”多多觉得受到打击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明明自己不行还敢倒打一耙嫌弃菜色不好,多多立马冲到他面前张牙舞爪,“那这些是哪来的?”多多把手臂放在他鼻子下面,都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红痕。
“是我抓的。”纪臣宇承认的倒是很干脆。
果然是他的小小纪不争气站不起来,□□无法发泄就对她又掐又捏发泄怒火,这还是看得到的地方,谁知道看不到的,比如说那儿,已经被摧残成什么样了。
“但那是因为你对着我又抱又捏,死都不肯放手,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才硬把你拉开的。”纪臣宇把自己的手臂也伸到她的面前,“你看……”
他臂上也是一条条红痕,看起来比她的更吓人,有些深的似乎都已经开始渗血了。
“所以说,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纪臣宇收回手臂,眯着眼睛看着她,“你昨天一直灌我酒,结束后又抱着我不肯撒手,这都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
“什……什么动机?”多多被他说的有点害怕了,她倒是有YY过把妖孽灌醉然后霸王强上攻,那还是因为前阵子看了一本小说,描写的实在太激烈,她实在忍不住,就把自己角色代入了一下,然后脑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动就把男主角在脑子里P成了妖孽。她内心深处如此邪恶的一面,不会真的因为喝醉了就这么红果果的暴露出来吧?“你该不会以为我肖想你很久,所以才要把你灌醉然后想上了你吧。”多多故意说的很低俗,以此掩饰内心的心虚。
难道不是?纪臣宇没说话,但他挑了挑眉,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多多,那表情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不管怎么说,我可是很纯洁的,我有很强的道德观和保守的贞操观,我的第一次是要献给我老公的,你这样做我可是……”
“怎么?不是不婚主义者吗?”纪臣宇突然打断她的话,看着她红的像猴屁股的一张脸,“我说过我的胃口没那么好。”
纪臣宇上下打量她,“你的酒品实在太差,喝醉后又哭又叫,披头散发,酒气冲天,在我家小区底下吐的到处都是,对着这样的疯子,我想,我还下不去手,我口味没这么重。”
“你……”好毒的嘴!多多很想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来个过肩摔,无奈他现在裸着上半身,没有领子给她揪。“那我那里为什么会痛?明明就是自己无法人道,平白无故折腾我一记,现在又把责任全推在我身上,你不要以为我醉了,就能任你空口白牙胡说八道。”多多豁出去了,反正都够丢人了,不在乎再丢的彻底一些。她瞪着他,一副‘被我捉到了吧’的表情。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纪臣宇就更是看她像看到鬼一样,“空口白牙胡说八道的我看是你。我能不能人道,你不必也没有机会知道。至于酸痛?你指的是你那吗?关于这点是我的疏忽……”纪臣宇故意停顿一下接着又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爱好,睡觉的时候一直把洗浴花洒往中间挤,我有试着想把它抽出来,但你实在抱的太紧,地方又敏感所以我就由着你去了。”纪臣宇边说着还边用那种古怪的表情看她,搞的她活脱脱就是一个欲求不满乱用道具的色情狂。
她睡觉的时候,都喜欢抱个抱枕,经常睡着睡着,就把那抱枕夹在腿间,明明就是一个很天真可爱具有LOLI气质的举动,怎么把抱枕换成花洒,感觉就差这么多?多多不太自然的看了看那个比她家里的床还要大的浴缸,“还不是因为你要把我扔在浴缸,如果不是你……”
“你全身脏成这样,不然你想睡哪?”
“你你你可以把我送去酒店。”
纪臣宇双手抱胸退后一步看着多多摇摇头,“你以为我没这么想过吗?”他指着地板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包里什么都有,就是没钱,你不会以为区区的五十块就够你开一间房了吧?”
多多看被他像垃圾一样扔在一旁的包包,那可是她花了好多银子买的,多多赶紧冲过去把包包捡起来拍了拍,然后把地板上那一堆杂物扔进去。好吧,所有的话串在一起表明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喝醉了,硬巴着妖孽不肯放手,他被缠着没有办法才不得不把她带回了家,并扔在浴缸。
多多瞪着纪臣宇走出洗手间的背影,不禁悲中从中。
她现在这才知道,遇到色狼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被奸了,而是不奸!当一个正常男人抱着衣冠不整女人却吃不下去的时候,才是那个女人最最悲哀的时候!
她她她,被人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