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已知太阳的位置,同时也知道一个在地球上的坐标系标准方位。经过一些简单的数学计算就能大概的算出来发射的角度。但是真正发射出去之后我和孙达盛才发现我俩错的有多么离谱。
最初的发射还算是比较顺利的。我用那刚刚熟悉的生命之能保护住了我和孙达盛的肉体。随即再一次调动整个火星自转的力量,这个本来就已经饱受折磨的星球似乎也发出了痛苦的哀鸣,但是下一瞬间,一股狂暴的力量作用在我和孙达盛身上。那一刻我才知道面对我攻击时,敌人的绝望和无助。能够形容这一刻感受的词有很多,比如螳臂当车、比如杯水车薪、比如狂妄自大。
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我就这样直接离开地面,刹那间已经来到距离这星球几十公里的地方。那一刻我真的感受到了死亡是什么感觉,我相信孙达盛肯定也感受到了。如果他不释放火焰巨人的话,肯定也接不下来这一击。就更别说我这种五味真火了。好在下一刻,生命之能起作用了。我就像是一个落水者,即将呼出肺里面的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一个人伸手将我从水里面拉出来一样。重生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嘛。
但是下一刻,第二道冲击又来了。这种冲击加速我使用奇门遁甲做的自动式。三次这样恐怖的加速,还要在承受两次才行。不过这一次明显不如直接在地面上的难受了。距离越远,我们收到的冲击力就越强。挺过了第三道冲击之后,我和孙达盛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很快问题就来了。宇宙中是真空的,这对于我和孙达盛的体质来说倒没什么。不过有一点很难受,那就是真空不能传声。我俩干张嘴说不出话来,非要说什么,只能用手写在对方的身上。在这种行程中一些交流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我俩手上有墨迹的话,那么我俩肯定全身都是奇形怪状的现代抽象派油画了。
当然不能说话还是一个小问题。一般人十多天不说话也不会被憋死,我俩连真空都不怕,自然也不会被区区不说话给憋出毛病来。最要命的是我们找不到方向了。这个源于我俩天文学上的无知,我也就算了,我连初中都没上过。让我观星演卦还行,让我算一个天体物理根本不可能,最可气的是孙达盛这个研究生毕业的知识分子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我俩现在正在偏离最初的轨迹,离开的速度远比我们想象的要离谱百倍!
本来地球和火星之间的相对运动这种前体量我俩都算在计划里面了。可是我们忽略了宇宙中其他天体的引力了!虽然我们已经达到了第三宇宙速度。能逃逸太阳的引力,缺不代表太阳的引力对我们不起作用。事实上太阳系里面很多的引力都在对我们起着不小的作用。他们虽然不至于把我们拉到他们的地面上,却能让我面偏离原来的轨道。这就像是我开着一个动力马达船行驶在暗流涌动的河中。那些暗流虽然不至于让我停止前进,却能把船的方向搞得一团糟。
我和孙达盛现在就处于这种坑爹的环境中,四面八方都是宇宙的黑暗,远远望去,除了太阳以外什么也认不出来。这时候我才明白,乔木他们把我和孙达盛安全的弄到火星上来是一个多么厉害的行动。孙达盛的状态比我更不好。他的长处在于爆发力,虽然真空对他还算是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不过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他远没有我能挺的时间长。我只能用生命之能补充他的消耗。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流逝,一直到了第十三天的时候。我意识到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十三天里我也不知道飞了多远,但是周围的环境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变化。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在朝着太阳飞还是在朝着太阳系外飞。孙达盛的状体已经相当不好了,他通过调节内息让生命维持在最低限度。我则是通过生命之能给他补充。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做些什么。具体地说是联系地球上的人。这对于一般人来说完全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却有自己的手段。我再一次进入冥想,来到了阳麒麟面前。
多日不见,阳麒麟看上去委顿了不少。至少以前在镜牢里面他还能随便动弹。可是现在甚至连抖一抖身体都做不到了。
“哼,小子,怎么有闲心来找我了。”阳麒麟发现我进来了,很是不屑的瞟了我一眼说道。
“我需要你帮忙。”我直截了当的说道。
“什么?我没听错吧?”阳麒麟看了看我突然哈哈大笑,“我现在是你的囚犯了!你见过谁求自己的囚犯帮忙的!让自己的囚犯做事,那不叫帮忙!那叫命令!”
“我命令得动你吗?如果能的话,我也不用把你在这里这么绑着了。”我说道。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帮你。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巴不得你死呢!不对,我巴不得你生不如此。你要是死了就没意思了!我现在天天想象着你生不如死的场面。前天想象你被扔到岩浆中一点点的被烤熟,昨天想象你被人一刀一刀的把身上的肉割下来,就在刚才还想象你被一百头野猪轮奸呢!你说我明天想点什么呢?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没精力帮你干什么别的事情!”阳麒麟哈哈大笑着说道,看上去好像这么想象的话真的能缓解他的痛苦,或者真的很好笑一样。我叹了口气,“你也就只剩下想象了。不过我告诉你,想想也是有极限的。以前我也有过一段时间像你这样,成天想象着一个人的一千种死法。我以为我能想一辈子,结构三个小时就黔驴技穷了。”
“你哪那么多废话。”阳麒麟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你帮我联系一下爱丽娜。哦,或者是你家阴麒麟。”我说道。说完之后阳麒麟用一种像是看白痴异样的眼神看了我几秒钟,随后又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白了我一眼说道,“说完了就滚蛋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我是认真的,以前和我爱丽娜之间的那种联系,就是基于阴阳麒麟的联系的。现在你被这种特殊的形式封印了,那种联系我自己找不到。需要你来帮忙联系一下。”我一本正经的说道。阳麒麟不再笑了,也很是严肃的看了看我,“我凭什么帮你。”
“你要是不帮我,我可能就会永远的在这宇宙中迷路下去了。到时候我死了,你也活不成。”我说道。
“好像我就算是帮了你,我也活不成吧。”阳麒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全身的锁链,“既然帮不帮都一样,我为什么还要费那个力气。”
“回去的话你还是有机会的。”我说道,“我实话告诉你,这个封印其实远没有之前那个镜牢封印强。它只能维持不到三百年。三百年后如果我还没有找到办法完全消灭你,那么你就有可能冲破封印。但是永远的迷失在宇宙中,你也就永远的没机会了。”
“这没关系,三百年我等不及了。我想你死一分一秒都等不及。如果让我的死来换取你早死一天的时间,我都愿意。你滚蛋吧!我是不会帮你的。”阳麒麟怒吼着。
“是吗?这么说,你也不想回去了吗?”我玩味的笑了笑说道,“或者说,你也不想再见到阴麒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