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么东西?哈哈哈...”
钱大宝怔怔的望着这个强出头的少年,像看到了很稀奇的事情,一时间竟然怒极反笑起来。
周围的几名少年,在这一刻,皆是十分同情的望向大言不惭的风笛,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家伙可怜的下场,一阵唏嘘中,全都叹息的摇了摇头。
“小野种,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老子到底算什么!”
大笑声猛然一滞,钱大宝低垂的目光,凶光乍现,拳头也在话落之际,猛的抬起,淡淡的灵力光泽如同一层薄膜将其包裹,毫不客气的向着风笛胸膛砸去。
赫赫的风响声,让的周围的少年皆是一静,抑住呼吸,不高发出丝毫声响,唯恐触怒暴怒中的钱大宝,而一边的陈胖胖,早已惊吓的捂住双眼,嘴中念叨着‘完了,完了’,不敢看上一眼。
风笛望着眼前这道外强中干的拳头,轻轻一笑,右掌握拢,灵体境巅峰的力量,瞬间对轰而去。
“轰...”
一声闷响,带着些四溢的能量,缓缓消散。
待得能量落下,众人睁着的双眼,表情猛然凝固,喉咙间吞下一口吐沫,一个个口干舌燥。
只见场中的风笛微丝未动站在原地,而钱大宝竟然被生生轰退了数米,颇为狼狈的撞在一棵大树之上,树干一阵摇晃之后,竟然掉下大半新生的叶子。而他耷拉的拳头之上,分明有着一抹眨眼的鲜红。
“速度太慢,力量太小,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堪一击的灵师。”轻轻甩了甩胳膊,风笛淡漠的瞥了一眼瘫倒在树干旁家伙,轻笑道。
陈胖胖惊喜的听到风笛的声音,连忙撤开两手,望着两人的现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喃喃自语:“没道理啊,没道理,连风笛哥也不讲道理了。”
钱大宝满脸不可思议的瘫在地上,呆滞了半晌,都不敢相信这个被人一拳轰趴的事实。待听得风笛的话语之后,他缓缓回过神来剧烈咳嗽了几声,挣扎着摇晃了几下身体,却是感觉整条右臂不似属于他的,麻木的没有一点感觉。
粗暴的推开前来扶他的几个少年,钱大宝两眼一瞪,怒喝道:“都给我上!”
闻言,几名少年立马哭丧着脸,面面相觑的一动不动。
笑话,连你是二阶灵师都被人家一拳轰趴下了,我们这几个连灵师都不是的存在,上了分明只有挨虐的份儿啊!
看着几名小弟没有丝毫动作,钱大宝刚欲再次发作,愤恨的双眼,突然望到风笛那双泛着淡淡寒意的目光,他直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浑身从头凉到脚,那双眼睛,是看过了多少死人才能拥有的那股寒意啊,这家伙,太可怕了。
抬起的脸颊,便再次重重垂下,钱大宝浑身颤抖着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陈胖胖见的众人的苦涩模样,不知为何,心里总想发笑,却又畏惧钱大宝的威慑,吱吱呜呜偷笑了半天,终是没有忍住,一口喷了出来:“哈哈,太爽了,从来就没这么爽过,哈哈哈,风笛哥,你真厉害!”
风笛微微摇了摇头,无视于颤抖中的钱大宝,挥了挥手掌,示意陈胖胖牵回大黄离开,对于这些为了女人争风吃醋而发生的矛盾,风笛没有丝毫兴趣。
望着前方缓缓离开的风笛,陈胖胖牵着大黄在临走之前,不忘转头对着不敢再有丝毫嚣张跋扈的钱大宝吐了吐舌头,嘴巴一咧笑道:“我胖的风笛哥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连山里的那头龙雀鸟王都不放在眼里,你还是好好呆在家跟着你爹做土财主吧。”
当两人一牛的身影渐行渐远乃至消失不见了,钱大宝才回过神来,望着四周还在哆嗦的小弟,使劲的冷哼一声,而后回想着陈胖胖的话,皱了皱眉毛,突然低笑了起来:“那家伙确实厉害,肉体力量竟然比我还强了好多,可他再厉害也只是个灵师,你们听见没,他竟然敢说连那头龙雀鸟王都不忘在眼里,你们觉得呢?”
闻言,众人皆是一怔,回想起陈胖胖留下的那句话,而后轰然大笑起来。似乎有什么可笑的事,让的众人都将方才被人惨虐的阴影抛在了脑后。
“龙雀鸟王他也敢无视,老大,这么看来那家伙也就是个四肢发达的怪物罢了。”
“竟然敢说掳龙雀鸟王的凶毛,嘿嘿,不如咱们在镇上放出消息,让乡亲们一块儿起哄,逼迫他去招惹龙雀鸟王怎样?”
“嗯,老大,三子这注意不错,正好可以掂量掂量那小子的分量,他敢去,那说明他或许真有几块儿料,但那鸟王可不是好惹的,不是灵师,去了保管他有去无回,假若他不敢去,那说明他也就这点能耐而已,老大你现在不敌他,可日后等你再晋升几阶,再把今天这场子给找回来。”
微眯着眼睛,钱大宝赞许的点了点脑袋,盯着自己麻木的右手,冷笑道:“就这么办,老子一定要让那野小子为今天所做的事付出代价,至于他能否干掉龙雀鸟王这种可能,呵呵,他要是能做到,我钱大宝甘愿舔陈胖胖的臭脚。”
“老大英明!”
闻言,几名小弟皆是大拍马屁,更对钱大宝的决断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当他们想起陈胖胖那破旧的衣服下,那肉乎乎的一双臭脚,皆是捏着鼻子面露恶心。
陈胖胖一路跟着风笛回到家中,丝毫不知他的臭脚已经被人拿去发了誓言,而是对风笛更加崇拜起来。
当钱大宝跟几名小弟回到青牛镇之后,谣言便开始四处扬起。
“听说没有,陈胖胖说他家里的那个少年可以为咱们镇除掉祸害。”一个佣兵对着簇拥的几个佣兵汉子神秘兮兮道。他的袖口,明显绣着一个铜钱大的‘钱’字。
“有这等事?那少年才多大啊,他能干掉二阶巅峰的龙雀鸟王?”一个佣兵抱起双臂,眼露质疑。
“可不是,陈胖胖亲口说的,胖胖那孩子平时十分老实,想必不会诓咱们。”隶属于钱家的汉子急忙再次开口确定道。
“若真是如此,只要能除掉那只鸟杂种,咱们就为那少年在镇中心立个雕像,这种大恩,无以为报啊!”
“是啊是啊,快,跟大家伙儿商量商量,抽个空,一起去请那少年英雄为咱们青牛镇出口恶气!”
一时间,大汉们四处奔走相告,合计着什么时候去请风笛出山。
望着谣言开始四处散发,那位钱家佣兵阴险一笑,迅速向着街道尽头的酒馆掠去。
“少爷,按您的吩咐,一切办妥了,就等着看好戏吧!”
“嗯,很好,下去找管家领赏去吧。”
“嘿嘿,多谢少爷赏赐。”猥琐一笑,这名大汉迅速消失在酒馆之中。
当佣兵走后,钱大宝紧紧握着手中的酒杯,嘴角缓缓抬起:“哼,看你这次死是不死!”
谣言在特意的煽动之下,很快变成了一道尽人皆知的实情,这道带着万分希弈的消息,让的整个青牛镇笼罩在一片盛大的欢喜之中。仿佛将天空之上久久压抑着的那层阴霾给冲散了大半。
俗话说,盛情难却,而且是当盛情衍生到一定的程度,就更加难以推却了,风笛在青牛镇民心中,不知何时,俨然拥有了一副救世主般的地位形象。
陈家,破院...
“唉,小兔崽子,那句话到底是不是你说的?”
陈老实一手中拎着破鞋,一手抓着陈胖胖的肩膀,气汹汹嚷着。
这几天,谁人见了陈老实,都会比以往更加亲切热情,一个劲儿夸赞他有个好孙子,又捡回来一个好少年,这等荣耀攻击之下,陈老实一问,明白了其中详情。
可是别人不知风笛的情况,他可知道的清清楚楚,那小家伙到现在为止身子骨还有些虚弱,没有完全康复,这等病躯,别说去跟那可怕的畜生搏命了,就是连最普通的龙雀鸟都对付不了啊!
这几日不但是夸赞他们的人多了起来,上门而来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于是陈老实终于忍不住爆发开来,揪着陈胖胖一顿好揍。
陈胖胖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脸委屈的思考了老半天,最后在爷爷那发怒的眼睛下,哆嗦的缓缓点了点头。
“你...”得到陈胖胖的证实,陈老实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举起破鞋,抖动了好片刻,终于没有落下。“你让风笛那孩子怎么面对乡亲们的热情啊,谁都是想杀那头畜生想疯了,你这么一说,全都将风笛当成了救星,你让他还如何拒绝这些天来不停送礼送物的乡亲们啊!你这小兔崽子,这分明是将他往火坑里推啊,你知道吗!”
陈老实越说越气,一屁股坐在土地上,拿起烟斗,愁容满面的抽了起来。
好不容易将风笛的小命救了回来,现在就这么再赔进去?这要是去了,肯定一去不返的,这怎么对的起风笛!可要是不去,那些乡亲们得有多么寒心,他们陈家爷孙俩,定然会背负起忘恩负义诸如此类的骂名!
无论去或不去,陈家爷孙俩,同样的里外不是人!
“陈爷爷,胖胖,你们在家吗?”
正在此时,一道轻柔的声音,在陈家篱笆院外西侧,由远及近轻轻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