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节 蝼蚁尚且偷生

听到“潘行舟”三字,羊摧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饮马帮帮主的名头如雷贯耳,他如何不清楚!羊氏在河北三镇根深蒂固,官商勾结,盘根错节,但饮马帮一朝崛起,通吃黑白二道,羊氏也不得不委曲求全,让出一部分利益,争得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由此可知潘行舟此人的厉害。听阿福的口气,当年传他“百裂拳”之人正是潘行舟,锦盒竟是从他手里流出,那颗“云丹砂”的来历,只怕非同小可!

那女子眉梢一挑,颇感意外,道:“你也知道东海三岛?是潘行舟说的?”随手一挥,一缕银芒稍纵即逝,羊摧只觉右腿被小虫叮了一口,转瞬麻木不仁,一个倒栽葱跌下墙头,后???????????????背着地,摔得结结实实,正待开口怒斥,喉咙口咯咯作响,竟不能出声。

阿福扭头瞥了他一眼,似乎并不在意羊摧的死活,啰里啰嗦道:“老奴年轻时在东海边讨生活,偶然救起一溺水的男子,当时并不知晓他身份,也没有刨根问底。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男子不愿欠人情,便以一册拳经相赠,老奴照着胡乱练了几年,练出一个大瘤,好在有了几手拳脚功夫,投入羊氏为主家打拼,刀头上舔血,至少不用风里来雨里去出海打鱼……后来时隔多年,远远望见饮马帮潘帮主,才知道是当年海里救起的男子,有心投靠他求个富贵,但听说此人天性凉薄,既然赠以拳经,便是两不相欠,巴巴凑上去,只怕难逃杀身之祸,故此熄了这念头。”

“落海之时,潘行舟不过是一翩翩佳公子,唇红齿白,气血两亏,说实话力气还没老奴大,成为饮马帮帮主后,一身功夫好生了得,老奴猜想他遇难前偷了不少武功秘籍,数‘百裂拳’最为粗浅,看不上眼,故此赠与老奴还人情。东海之中有什么门派?老奴暗中打听,众口一词,都说只有海外三岛的东海派,尸烢功,妙翅剑,缠丝擒拿手,与中原武林分庭抗礼。”

说到这里,阿福客客气气道:“听闻东海派韩掌门座下有三位女徒得其真传,一名阮灵芝,一名慕容静,一名李一禾,敢问姑娘是哪一位?”

那女子稍一犹豫,道:“我姓慕容。”

阿福颔首道:“原来是慕容姑娘,久仰久仰,不知此番渡海而来,跋涉数千里,可是为饮马帮潘行舟而来?”

慕容静听他话里有话,道:“潘行舟叛出师门,在江湖上逍遥了这些年,难逃东海派的清算,你既然学了‘百裂拳’,便是东海派的再传弟子,按说也当一并剿除。”

阿福叹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须知饮马帮雄踞河北三镇,人多势众,姑娘要清算旧账,少不得有人打听消息,马前鞍后代为奔走,???????????????何不留老奴一口气,或许能派上点用场。”

慕容静一双妙目落在他脸上,轻轻笑道:“年老成精,果然有几分名堂,连求饶的话都说得这么委婉动听,理直气壮……也罢,看在你只学了一点皮毛,又年老体弱的份上,姑且留你一条性命,将功赎罪,此番若能剿除潘行舟,可容你归宗认祖,正式列入东海派门墙。”

阿福道:“多谢姑娘开恩,老奴感激不尽。”

慕容静指了指倒卧在墙根的羊摧,道:“你欲怎样为他求情?”

阿福轻轻咳嗽几声,道:“姑娘可知他是谁?他姓羊名摧,羊氏家族的长房大少爷,族长羊桑桂之子。河朔羊氏富甲一方,与饮马帮向来面和心不和,恨不能将其踢出河北三镇,留着他为姑娘效力,远好过一剑斩了。何况他一心学武,老奴不合传了他几手‘百裂拳’,也算是东海派的徒子徒孙,不如交给老奴处置,同为姑娘效力。”

慕容静哂笑道:“他是你精心挑选的传人?”

阿福模棱两可道:“东海派的‘百裂拳’,老奴本打算守口如瓶,带进棺材去,不过见了那小子,还是忍不住想帮上一把。”

慕容静沉吟片刻,道:“也罢,他中了我的‘蚊蚋针’,这里有一丸解药,可保三月平安,时日一过,‘蚊蚋针’游入心窍,生不如死。你二人好自为之,记住适才答允的事,暗中打听潘行舟的消息,过些时日自有人上门来。”

她随手抛下一颗药丸,阿福双手接住,目送她飘然而去,如一只玄鸟,轻轻巧巧掠过墙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后背上凉飕飕,衣衫也已湿透。

右腿血流不止,他撕下衣襟紧紧缚住伤口,忍着剧痛一瘸一拐走到羊摧跟前,见他脸朝下栽倒在墙根,幸好是松软的花土,还不致毁容。他气喘吁吁将羊摧翻转身,口舌僵硬,牙关紧咬,一时掰不开,当下使个巧劲,卸???????????????脱他下颌,将药丸塞入口中,含在舌下,再重新拍合。

药丸入口即化,苦得啮檗吞针,羊摧眼泪一个劲往外流,过了片刻,僵直的身体猛一抽搐,渐渐恢复了知觉。阿福见解药有效,放下一般的心,任凭羊摧躺在泥地里,自取宿处取了伤药处置膝弯。那慕容静当真是“艳若桃李,毒如蛇蝎”,出手如此阴狠,一剑挑断大筋,彻底废了他一条右腿,阿福束手无策,只能敷上药粉包裹起来,待天明再找个跌打医生看治。

羊摧躺了大半个时辰,才慢慢爬将起来,扶着墙摇摇晃晃找到阿福,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精疲力尽个,道:“她是东海派的慕容静?”

阿福沉默良久,涩然道:“牝鸡司晨,男卑女尊,她是东海派掌门韩映雪的亲传弟子,功夫好生了得,老奴不是她对手,这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

羊摧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惆怅,仿佛身体的一部分已随她而去。他忍不住道:“年纪轻轻,她练得是什么功夫?”

阿福看了他一眼,老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道:“年纪轻轻?东海派传人驻容有术,那慕容静足可当你……大少爷,莫要被她容貌骗了去,此女毒如蛇蝎,一手妙翅剑阴险狠辣,吃人不吐骨头……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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