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赤荒隐秘

火辣辣的太阳不知疲倦喷薄出亿万光芒,虽说还没到正午,但大似乎已经被烤焦,枯黄的树叶打着卷儿,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也是无精打采,空气中的水分好像完全被蒸发,微风吹过,却是阵阵热浪,吸一口顿觉灼热难当,一股烦躁之气从心头升起,恨不得一头扎入冰窖之中爽个痛快。

这是一条崎岖小道,四周是高耸的群山,两侧是大片的原始森林,两尺宽的路面坑洼不平,不仅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石块,而且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显然是荒芜已久,方圆数百里范围内杳无人烟,这里就是南疆小有名气的万岭山,也是从五湖前往赤荒岭最偏僻、最难走的一条路。

此时,远处居然出现四条身影,头顶着烈日、脚踏蒿草向南方奔去,速度极为快捷,炎热的天气似乎对他们毫无影响,正是赶往赤荒殿拜寿的陈凡一行。

四人只顾埋头赶路,沉默不语,忽然间,陈凡说道:“师弟,天气太热了,就连为兄也有些受不了,咱们必须找个方休息片刻。”罗秀生看了看身后,罗陆元与罗苏元脸色苍白、气喘嘘嘘、汗流浃背、精疲力竭,虽然紧闭着嘴唇,咬紧牙关坚持,但速度越来越慢,不禁轻笑道:“师兄说笑了,您怎么会受不了呢?应该担心两位师弟中暑吧?”

陈凡点了点头,瞥了瞥他们企盼的目光,说道:“从昨晚到现在,已经马不停蹄跑了六、七个时辰,咱们俩到没什么,但他们还是后天境界,修为尚浅,现在已经到了极限,况且陆师弟伤势并未痊愈,应该找个方调息一番。”

罗秀生沉吟片刻,敛然一笑:“翻过前面那个小山头再说,嘿嘿!那儿有一座小湖,咱们好好休息半日。”罗陆元两人眼睛一亮,精神大振,脚步也似乎变得轻松了许多。

陈凡笑道:“师弟,咱们先走一步,在湖边等候两位师弟,如何?”罗秀生一愣,随即大笑道:“好!陆师弟,苏师弟,你们加快点速度。哈哈!师兄,咱们走也!”身形一闪,两人连襟而去。

几分钟后,他们已经站在山顶,山脚下的丛林中果然隐现一座湖泊,只看到数十亩大小水面闪闪发光,似乎还有一条小溪从东向西贯通其中,陈凡连连赞道:“好一个清凉之所,师弟好像对万岭山非常熟悉?”

罗秀生点了点头,说道:“十年之前,先师曾带小弟前去赤荒殿朝贡,当时也是从万岭山经过,所以印象非常深刻。”陈凡想了想,随后问道:“咱们已经走了六天六夜,距离赤荒殿还有几天的路程?”

罗秀生不加思索说道:“从五湖到赤荒岭共有八千五百里,现在只走了一半,按此速度,还需六天六夜,到了赤荒殿交接完寿礼后,小弟正好有三天时间拜会几位先师的老友,师兄可前去寻找?倩⑸?!背路参⑽⒁×艘⊥罚?档溃骸罢庖宦啡?巧郊湫〉溃?炱?终饷慈龋??值P乃?橇饺四芊窦岢值降住!?p

罗秀生回头一笑:“给他们一次锻炼的机会,嘿嘿!苦修、苦修,不苦哪能修得真功夫?如果只有你我两人,最多五、六天就能到达,若是师兄单枪匹马也许用不了两、三天。”陈凡瞥了瞥天上的太阳,感到有些奇怪:“南疆的天气似乎与其它方不同,为兄来到五湖已有三个多月,可是从来没见过雨天,一直都是这么热。”

罗秀生沉默片刻,轻叹道:“南疆今年是百年难遇的大旱,已经有大半年没有下雨了,为了筹办寿礼,我一个月前曾经到凡间走了几趟,唉!听说每天有很多凡人被热死了,就连五湖的几个集镇也不例外,农田歉收,米价成倍上涨,许多平民家里已经揭不开锅。”

陈凡心中一惊,呐呐说道:“五湖号称鱼米之乡,河网密布,他们尚且如此,其余区更是惨不忍睹。”罗秀生神色肃然,连连点头:“南面的许多区已经赤千里、河流干涸,先是出现了大面积的饥荒,紧接着出现了难民潮,大批的灾民份份向北方逃难,那些王公贵族、富商老爷们却不闻不问,仍然整天花天酒,五湖王甚至于开始在民间大规模搜捕难民,一旦被抓,立即贬为奴隶。”

陈凡愣了半天,默默说道:“虽说是天灾,但人祸更盛,师弟,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天下也许就要大乱了。”罗秀生长叹一声,接着说道:“凡人界的事,咱们修士界管不着,况且南疆有赤荒殿在,再多的流民也掀不了什么大浪,那些诸侯王只要向赤荒殿求援,天下马上就会天平。”

陈凡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那血流成河的悲惨场面,无数颗人头落,亿万生灵在哀嚎,心中有些不解,问道:“师弟,赤荒殿乃修士界领袖门派,为什么还热衷于凡间事务?”

罗秀生凝视着远处的湖水,缓缓说道:“师兄有所不知,南疆自古以来就是蛮荒之,基本上都是山民,民风极其强悍,当年神武大帝统一厚土时,三次南征都大败而归,始终无法平定,万般无奈之下就派人联系赤荒殿,恳求它出面,并许下了分封南疆的诺言,一直延续至今。”

陈凡颇感庆幸,说道:“幸亏赤荒殿没有太大的野心,否则天下早就大乱了。”罗秀生脸声露出一丝怪异的神情,犹疑了一会,还是说道:“师兄,现在的殿主赤霞子虽说老奸巨猾,心机极深,但他已有数十年不过问南疆的具体事务,常年醉心于修炼,以求更进一步,成为厚土的第三个金丹师。先师曾经说过,赤霞子深藏不露,已经有百年之久没有人见过他出手,虽说在十大高手中排名于白云子与玄道子之后,其实际修为却不在两人之下,甚至于有可能还在白云子之上,他早就修至化丹后期,距离金丹境界只有一线之差,也许是厚土真正的第三高手。”

陈凡更加吃惊,连忙问道:“如此说来,赤霞子算得上是一代高人,可是整个南疆事务交给谁管理呢?难道是那几个内门弟子?不会吧?议事堂?偬谏?皇且幻?镀?浚?嗍绿?倭?铀渌狄研拗恋さ溃?尚尬?星常?踩私缁鼓苡Ω豆?ィ?鞘???なθ词欠峭?】桑?趺纯赡芊?恿礁鐾肀驳拿?睿俊?p

罗秀生苦笑连连,声音变得更低:“一个多月前小弟曾去南林山拜访魏门,见到了先师的老友魏目子魏老前辈,他老人家比赤霞子还长十岁,虽然只是一名虚丹师,却是南疆资格最老的前辈高人,一辈子古热心肠,一向对小弟非常疼爱,临别前暗中指点了赤荒殿的一些隐密,并再三叮嘱,千万不要向其他人说起,否则将会面临杀身之祸,赤霞子最担心别人知道这些事件。”

陈凡见他神神秘秘,知道事关重大,也不好追问,转头一看,罗陆元两人还在十里外的山脚,速度非常缓慢,不由说道:“师弟,咱们先下去,喝点水解解渴。”随即奔向密林。

刚一到达湖畔,立觉通体清凉,此湖的面积足有三、四百亩,四周都是茂密的参天大树,大部分湖面被树荫所遮掩,湖水碧波荡漾,成群的水鸟在浅水区觅食嬉戏,湖岸绿草成荫,数十只野鹿与山羊躺在树下纳凉,它们看到两位闯入者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继续啃着上青草,悠然自得,毫不在意,好像从来没见过人类,所有的一切显得异常宁静安详。

轻掬一口湖水,一股凉气直达肺腑,每一个毛孔都透出说不出的舒畅,陈凡看着水中的倒影,一个四十多岁中年人出现在眼前,浓眉大眼,皮肤微?,面目粗犷,一股豪迈气势油然而生,不禁回头笑道:“师弟,五师兄的面具有点意思,与他自己的气质有些相似。”罗秀生边喝水,边说道:“确实如此,也许就是他老人家亲自制作。”

陈凡又连喝数口湖水,大声呼叫道:“爽!真爽!”罗秀生坐在湖畔,拍拍面说道:“师兄,咱们坐着聊。”

陈凡坐在他身边,嘻嘻一笑:“师弟,如果不方便讲的话,不要勉强。”罗秀生看了看四周,脸色变得极为严肃:“师兄不是外人,小弟没有任何事件可以隐瞒,不过,确实是事关重大,今后不得向任何人提起,否则立马会遭来赤荒殿的追杀。”

陈凡点了点头,郑重其事说道:“师弟尽管放心,为兄知道轻重。”罗秀生的声音变得很低:“其实我们这一次的赤荒殿之行,成功与否并不完全取决于赤霞子,还有极其两个关键人物,无论是罗门之事,还是七位师侄的安危,如有一位从中作梗,肯定是大事不妙,反过来讲,只要取得他们的支持,即便是天大的麻烦也会消之无形,他们的话就代表赤荒殿,比赤霞子本人还管用。”

陈凡奇道:“赤霞子是一殿之主,应该是一言九鼎,难道还有人敢于违抗他的命令?他的话难道在南疆还不算数?”罗秀生神色略显紧张,声音忽然压得更低:“?偬谏?砻嫔险乒芰艘槭绿茫???谋澈蠡褂幸蝗耍?蔷褪浅嗔?樱??谛奘拷缒??尬牛?砻嫔峡途映嗷牡睿?丛谀缓笾富?偬谏??硬磺鬃猿雒妫??运担???倭?硬攀亲罟丶?娜宋铮?倩⑸?詈ε碌木褪撬?橇饺恕!?p

陈凡仍然迷惑不解,说道:“如此说来,赤荒殿现有三名丹师。不过,那个赤莲子似乎是一个女人,难道是赤霞子的师妹?她与?倭?蛹热欢际堑なΓ??裁床怀鋈タ?搅⑴赡兀俊?p

罗秀生笑道:“师兄有所不知,赤莲子确实是女人,而且已经修至实丹境界。但鲜为人知的是,她既是赤霞子的师妹,也曾经是弟子,最主要的身份却是妻子,而?倭?邮撬?橇┤说亩?印!背路蔡?媚康煽诖簦?糯笞彀停?冒胩觳欧从??矗?拍?img src="http://smenhu.cn/images/smenhu.cn" /说道:“你是说他们三人是一家子?”

罗秀生点了点头,轻笑道:“如假包换。天下知道此事的绝对不超过五人,魏老前辈也是偶然得知,赤莲子原本是赤霞子所收的第一个弟子,但是不知何故,刚刚入门三天,还没来得及对外公布就与赤霞子结下了一夕情缘,随即在赤霞子的安排之下,重新拜上一任殿主为师,两人就变成了师兄妹,后来就秘密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陈凡急忙问道:“难道那赤莲子美丽过人?还是赤霞子乃贪花好色之徒?”罗秀生摇摇头,忍不住笑出声来:“恰好相反,两人都生有异相,赤霞子身材特别矮小,相貌堂堂,但是修为高深,对男女之情从来都是不屑一顾,而赤莲子比师兄还高出一头,听说又?又丑,举止粗鲁,他们站在一起非常滑稽可笑,魏老前辈觉得极为蹊跷,应该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陈凡想了想,也笑了出来,然后问道:“如此说来,他们的第二个儿子也是赤霞子的弟子?”罗秀生点了点头,说道:“他们的另一个儿子名叫?俸I??浅嘞甲拥牡谖逦坏茏樱?丫?拗梁掀?衅冢?还??四昵懊跋丈钊肓楹#?恢?庥鍪裁次O眨?乩春缶鸵恢被杳圆恍眩?谕馊次奕魏紊撕郏?蟊樘煜旅?蕉际鞘?治薏撸??梦奘?橐┮裁挥腥魏涡Ч??迥晏匾馇肜窗俨萏妹?剑?锒系慕峁?词翘煜乱盐抟┛芍危?ㄓ醒暗么?抵械幕鹆?榉侥芩招眩?嗷牡钏婕聪蛉?煜轮亟鹦?停?词且晃匏?瘛!?p

陈凡心中一跳:“难道它就是火龙珠?罗秀生为了它血洗隋门,那么隋门又是从哪里得到呢?”立即岔开话题:“神仙眷属在修士界并不罕见,为兄从没听说哪个门派禁止门下弟子合藉双修,他们为什么如此在意呢?”

罗秀生摆了摆手,说道:“赤荒殿也没有这样的忌讳,但是自从得到南疆之后,就立下了一个不可更改的门规,禁止继任殿主有任何私情,因为偌大的南疆情况复杂,一旦有了私心杂念,隐患立生,很难公平公正的处理庞大的事务,长此以往,各种矛盾就会激化,赤荒殿的威信也会逐渐丧失。为了取得殿主之位,赤霞子对外隐瞒了这件事件,就连两个儿子至今也茫然不知,一百多年来几乎所有的知情人都被其杀害,曾经有两位师弟与他的关系极其亲密,不仅帮他隐盖了真相,还协助其取得殿主宝座,可谓赤胆忠心,但仅仅过了一年,两人都神秘失踪,其结果可想而知。”

陈凡轻叹道:“门规合理不合情,当年的立规殿主确实是大智大慧,如果没有自我牺牲的精神、没有超然的位,很难平衡各方面的利益,更难确保赤荒殿长盛不衰,唉!如此说来,赤霞子只能算一位枭雄,现在的赤荒殿已成了家天下,也许十万年的基业就在他手里断送。”

罗秀生更是感慨万分,拍了拍背后的包裹说道:“师兄,咱们虽说只带了一小盒寿礼,但它们非同小可,每一件宝贝都是价值连城,为了这些寿礼,小弟跑遍了整个五湖区,甚至于不远千里,用物品与其它区的王侯富商、修士门派交换,唉!庆湖、辛湖收获甚多,可那些战利品全部都砸在里面,就连罗门本身也是大出血,即便是这样,还是略显微薄。”

陈凡瞠目结舌:“两湖库藏极其丰富,罗门肯定也不会差多少,这样的寿礼是不是太重了吧?赤荒殿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

罗秀生面带愁容:“赤霞子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在乎,可?倭?友劢缣?撸?浅L籼蓿?匝俺V?锊恍家还耍?嗔?痈?翘暗梦扪幔?蝗侠裎锊蝗先耍?看味际鞘ㄗ哟罂?冢?辖?拿恳桓雒排啥际墙锌嗔?欤?墒歉遗??桓已裕???屑肝坏なυ诔嘞甲用媲翱匏撸??呛芸炀捅幻鹈拧!?p

“太凉快了!”就在此时,罗苏元远远一路狂喊过来,边跑边脱衣服,然后全身赤裸裸一头扎进湖中,水花四溅,所有的水鸟被惊得“轰”的一声齐刷刷飞上天空,罗秀生正欲说笑,忽见罗陆元在大树下摇摇欲坠,连忙叫道:“陆师弟,快快调息。”

罗陆元随即就盘坐,陈凡身形一闪,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塞进他嘴里,接着右手抵后背,输入一股庞大的先天真气,罗陆元苍白的脸色很快就变得红润,头顶现出五道气旋,而且越来越盛,越转越快。

收回右手,陈凡微一调息,阴气迅速在全身流转一个大周天,立即恢复如初,罗秀生在旁拱手说道:“多谢师兄!”陈凡笑道:“区区小事,举手之劳。”罗秀生叹道:“师兄修为高绝,陆师弟终身受益。”然后对着湖面大声叫道:“苏师弟,快上岸调息。”罗苏元连忙应诺:“来了,弟子就来。”

陈凡摆了摆手,随即躺在草上,懒洋洋说道:“罗苏元的性格好像变了许多,看来师弟调教有方。”罗秀生也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不敢说调教,小弟觉得他是一个人材,若是闲置不用未免太可惜了,所以与他推心置腹交谈过两次,他也承认了错误,这几个月确实改变了不少,对其他弟子变得和颜悦色,谦虚谨慎,否则怎么会带他同去赤荒殿?希望他是真心实意忠于罗门。”

陈凡点头赞同:“师弟说得极是,每个人都有缺点,都会犯错误,只要决心改正,都应该给予一次机会,不过,人心多变,有些方还得留点心眼。嘿嘿!为兄多虑了,师弟肯定早有防备。”

罗秀生会心一笑,忽然奔向丛林,随着一个尖叫,拎着一只活蹦乱跳的野鹿跑到湖边,笑眯眯说道:“师兄,咱们尝尝烤鹿肉的味道。”

他们在大树下生起了篝火,湖边很快就飘满了肉香,一阵狼吞虎咽,不到一刻钟时间,半只野鹿全部下肚,陈凡心满意足说道:“嗯,味道真不错,好吃,师弟的手艺称得上一绝。”

看了看已在湖边入定的罗苏元,罗秀生又开始唉声叹气,继续刚才的话题:“每年的朝贡已是不堪重负,这一次又逢赤霞子的六甲子大寿,赤莲子肯定会变本加厉,如果寿礼稍轻一点,立马打发回府,紧接着就是灭门之祸。魏老前辈说,不仅各的修士门派闻风而动,就连南疆所有的诸侯王也在到处收罗奇珍异宝,五湖王抓捕流民的目的很明显,将他们贬为奴隶后贩卖到外,然后再采办寿礼。”

陈凡义愤填膺,看着岸边渐渐暗淡的火光,默默说道:“罗门刚一统五湖,师弟更需要赤荒殿的认可,所以不惜血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唉!真是天下奇闻,修士本应清心寡欲、安心修行,没想到居然与凡间的厚土王朝毫无差别,甚至于有过之而不及,不可思议,滑稽可笑。”

“师兄,赤荒殿的怪事多如牛毛,到了赤荒岭就知道了。”罗秀生也是满脸气愤,但无奈一笑:“仅仅这一次的寿辰,整个南疆的财宝估计有一半流入赤荒殿,平日收入丰厚的门派尚可维持,很多小门小派肯定是倾家荡产,听说许多方连续发生重大抢劫案,不仅王公贵族、富商大户遭殃,就连不少门派的寿礼也在半途被劫,而且是无一活口。”

陈凡更加哭笑不得,“堂堂修士门派居然铤而走险,被逼无奈沦落为强盗,由此看来,赤荒殿已经是天怒人怨,南疆已是民不聊生。师弟,你坚持走万岭山,是否也担心发生意外?”

罗秀生脸色不变,淡然说道:“如今各门派都是人心惶惶,筹办寿礼时心里在滴血,运送时更是心惊胆颤,都是门中精英尽出,门主带领所有的内门弟子一路护送,一直到赤荒殿大门外才能放心,有些平日交往密切的门派就联合行动,种种迹象表明,肯定有丹师参与了抢劫案,否则不可能做得如此干净利落。”

陈凡叹道:“堕落!南疆修士界堕落了,赤荒殿也支撑不了多少年。师弟,既然如此,这条路也不一定安全,咱们要当心一点。”

罗秀生点了点头,微笑道:“现在没有哪一条路绝对安全,不过,小弟已经与魏老前辈约好,他老人家带领两名内门弟子将在今日下午到达这里,正好与咱们汇合。”

陈凡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笑道:“师弟想得很周到,有魏老前辈同行安全多了,难怪你坚持从万岭山经过,佩服!”

罗秀生轻拍他的肩膀,说道:“单单咱们几人肯定是羊入虎口,不可能安全到达赤荒殿,嘿嘿!关系太过重大,必须未雨绸缪。”

“哈哈!师弟所言极是。”陈凡大笑一声,起身说道:“两位师弟已经醒来,咱们过去瞧瞧。”猛然间眉头一皱,扭头说道:“有人来了,好像情况不妙。”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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