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失魂落魄的左少飞对于老管家的邀请之语充耳不闻,一脸呆呆的神情,呆若木鸡这四个字就是为他这副表情专门造的。
开始他只以为左少飞是来骗吃骗喝的,因为吴少恒为人豪爽,仗义疏财的大名远近皆知,因此常有人打着吴少恒朋友的旗号来骗些钱财,只是这一次好像不太一样,因为这位叫做左少飞的公子显然不像是个骗子,但是比那更糟糕,因为他像是个疯子。
一时间,这位经验丰富的老管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能
两人坐定后,老管家犹豫了下,叹了口气道:“我们少爷什么都好,为人孝顺,做人又是出了名的大方,就是不会交朋友。”
说完看了左少飞一眼道:“我这可不是说您。本来老头子我是绝不能说这话的。只是这事关系着小姐,我是看着他们长大的,我是着急啊。
老管家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左少飞,只觉得仪表不俗的这么一个人脑子却有问题,实在是可惜了,一时间两人都默然不语。
左少飞心中此刻纷乱如麻,想来想去都是“这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他死了的。”这番话,根本不从注意到老管家看他的眼光多么有问题。
一霎那间,左少飞想了无数的可能,但是都一一否决了。
他也曾经想过这个老管家在骗他,但这毫无道理,而且像是这种事,他只要问问一左邻右舍就清楚了,根本不可能作假的。
“难道说吴少恒真的回来了?但是这不可能啊!”左少飞愣愣地想着,思绪一下子又进入了死胡同,因为“人死不能复生”,他绕不过这个死结去。
蓦地,左少飞想起了什么,身体一震,脸上显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因为他想起了那个奇妙的梦,现在他都不能确定那是梦,难道真的如同他猜测的,其实他已经死过一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从地府中跑了出来。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为什么这种事不会在吴少恒身上发生。
那老管家倒是十分老道,先是问了一些有关吴少恒的事,左少飞一一回答了,老管家这才重新露出笑容道:“还请左公子见谅了。我们少爷出了名的好客,经常有人过来冒认少爷的朋友,别的还好说,少爷的行踪我是不能不注意。”
说完,又很客气地把左少飞邀请到大堂,还给他上了热茶,只是左少飞已经看出这老管家明显有些很重要的话要说,又哪有心情喝那杯热茶。
接着,老管家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左少飞。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但是却让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原来,早在吴少恒想要祭祖之前,就告诉老管家他想要带着小姐出去修行,而且在发生了一件事后只留下一封信就要离开吴家。
听了老管家的话老管家苦劝不止,吴少恒又是疾言厉色地不让人跟随,
左少飞心中的疑团不仅没有解开,反而更加地大了
左少飞亲眼看到吴少恒死的,他亲眼看到他的脖子被咬断了,鲜血流了全身,他不可能活转过来带走他的妹妹。
左少飞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因此,左少飞再次问了一遍:“她的哥哥吴少恒带她走的?老伯您确定?”
老人脸上终于显出不耐烦的神色,还是耐心地回答道:“老朽虽然有点老迈,但是自家的少爷还是认得的,相信不会认错,还请左公子放心。”
得到老人肯定的回答后,
虽然是青天白日,左少飞也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飕飕地升起,一时间,眼前这本来高大气派的宅子也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蓦地,左少飞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对老管家说道:“你们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几时走的?奥,对了,他回来的时候脸色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老管家狐疑地看着左少飞好半天,左少飞坦然地和他对视,对方这才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们少爷昨天晚上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脸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同。至于他的去向,我就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左少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左少飞一看就知道这个老管家有话没说,因此马上说道:“老人家,我和你家少爷是很好的朋友,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见他,还请老人家能够如实相告。”
在左少飞殷切的目光中,老管家又打量了他一番,想了想,最后还是告诉他吴少恒确实是昨天傍晚回来的,言行举止也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门心思地要带着他妹妹要去出家修道,今天一早他就带着他的妹妹出了镇子向东而去。
说完,左少飞又听老管家说道:“我们家少爷从来没有起过修仙得道之心,为什么突然铁了心的要去修那劳什子道。我只是担心小姐吃不得这跋山涉水之苦,她是富贵命,天生身子骨就弱。”
原来昨天祭祖完毕,老管家正在不安等待吴少恒和吴敏的时候,两个仆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还大喊:“吴叔,不好了,少爷和小姐出家了。”
那个老管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转了出来,脸色铁青地看着两人道:“说什么呢!少爷和小姐不似祭祖去了吗?怎么会出家?给我说清楚。”
见到了老管家,两个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口齿伶俐起来,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原来,吴少恒和他的妹妹吴敏在祭祖的时候一个道士出现,然后这个中年道上不知道和吴少恒说了什么,吴少恒就起了出家之心,还要带着妹妹一起去。
几个下人也不敢说什么,吴少恒的妹妹一向最听大哥的话,虽然有些不太想去,还是同意了,本来吴敏还打算回家带些东西,不过那中年道士说出家人尘土不沾,于是,吴少恒马上就决定就这样和妹妹出家修道了。
听了这话,左少飞一脸错愕,总觉得事情事情不太对,这种事怎么也不像是知书达理的吴少恒干出来的。
就连左少飞都这样想,更不用说是为人老道的吴管家了,听了两个仆人的话,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两人道:“我们少爷最是疼爱小姐,怎么会让她连件衣服不带就出门远行。我让你们好好看着少爷,你们却让他被妖道迷惑,我看留着你们也没什么用了,白白浪费食物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行将就木的老管家这番话对这两个下人很有威慑力,听了老管家的最后一句话,两人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哭喊起来。
其中一个一下子想起什么,连忙掏出一封信道:“少爷给您留了一封信。”
老管家眼睛一瞪道:“怎么不早说!”
一边说,一边撕开信看了起来,他看完了信,脸色很精彩,先是一喜,看来确实是吴少恒的字迹,接着是皱起眉头,最后是疑惑以及深深地无力。
听到这里,眉头皱成一团的左少飞站起身道:“我和你们少爷是朋友,出了这样的大
事,我怎么也得关心下。不知道这信我方便看吗?”
那老管家深深地看了左少飞一眼,左少飞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对方轻轻叹了一口气将信交给了他。
拿起信一看,左少飞就确定这是吴少恒的字迹,两人曾经一起写诗作词,左少飞一看这苍劲有力的字体就知道是吴少恒的。
信的内容很简单,但是却让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看完了信,左少飞心中的疑团不仅没有解开,反而更加地大了。
信的内容也很简单,交代了吴少恒要和吴敏追随老师修行,让管家打理一切,信中还特别指出不能派人寻找他们两人,否则会惹得老师不高兴。
说到这,老管家叹了口气道:“小姐的身体一向不好,希望少爷早点醒悟,把小姐送回来。少爷和小姐都心善,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说完后,这位老管家一下子挺直了腰背,眼中也透出慑人的光芒,他看着左少飞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少爷一向是最疼小姐,万不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举动,让小姐跋山涉水的去学那劳什子道。左相公,你告诉老头子是不是背后有人拿妖言迷惑了我家少爷?”
左少飞乍听这一问,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神色复杂地看了老管家一眼道:“没人对他说什么话。你放心,你家小姐定然不会有事的。”
说完,不等老管家有所表示就一个人走出吴家。
他之所以这么急着离开,是因为他已经弄楚了他想知道的,无论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吴少恒,只要见到他就知道了。
是的,左少飞打算追上突然离家的吴少恒去问个明白。
就算是死而复生,左少飞也不太相信吴少恒会做出那种事,老管家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吴少恒很心疼他的妹妹,不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又怎么会突然让她没有任何准备就离家而去呢?
左少飞答应过吴少恒要照顾他的妹妹,现在虽然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还是会将这件事管到底的。
他来的时候并没有碰到过吴少恒,老管家说他们早上刚走,而出镇的路只有两条,那么他们肯定是向东而去。
想到这里,左少飞猛地抬起头对着老管家道:“你放心,你家小姐定然不会有事的。打扰了,小生就此告辞了。”
说完,不等老管家有所表示他就转过头向着镇子的东边走去。
他之所以这么急着离开,是因为他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吴少恒的妹妹不能出事,左少飞不能让吴少恒死不瞑目。
如果以前,左少飞没有信心能够追上两人,但是现在他的身体只能用轻盈来形容,而且走很长的路脸不红气不喘,想要追上带着妹妹的吴少恒简直是轻而易举。
于是,左少飞循着另一条出路追了过去。
一路上,左少飞一边急急地赶路,一边沿途打听,大家都说早上确有一个年轻男子带着一个喘个不停的小姑娘经过。
听到吴少恒的妹妹安然无事,左少飞心中一松,同时心中的疑惑更甚,吴少恒知书达礼,疼爱妹妹,这样的人怎么会不让小妹休息这么死命地赶路呢。
这个疑惑一生,心中不妙的预感更加强烈,他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了一个茶摊,照例问起有没有见过一对年轻男女经过。
摊主的回答却让左少飞心中一沉,摊主很肯定地告诉左少飞没有,而在刚刚来时的一个摊子得到的答案却相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