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面带苦笑,对陆玄的个性他十分清楚,这个家伙祖上世代经商,他自己未成为天神禁卫之前本身就是个商人,脑子一向精明,为人也很刻薄,直到有一天他经营的店铺因为常年不断的战争而被迫关门,不仅血本无回,而且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只得卷起铺盖流落街头,岂知世事险恶,除了经商之外,他什么都不懂,还差点饿死街头,要不是光明神急与寻找对抗灭神军团的代理人,恐怕他已经横尸荒野了。想到这,他不由涌起对光明神深深的感激,自己这五个小队长都是苦命人,三餐不济,过的都是非人的生活,要不是光明神。。。,哎,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顿了顿声,沉声道:“老玄,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请你不要用你经商的那档子头脑来衡量这件事。光明神不但救我们与危难之时,更教会了我们修行的法门,如今我们摆脱了过去的辛酸,也练就了一身好本领,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别忘了我们手臂上的天神禁卫的烙印。”说罢,卸去身上的铠甲,露出了壮实的肌肉,赫然可见右手臂膀上的一个奇特的烙印。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横搁着一把长形神剑。若是杨天行在这的话,一定能发现他手臂上的烙印和神殿主厅中的火焰图腾如出一辙。
四人沉默了,皆垂首不语。帝释天难得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轻轻地将铠甲脱下,缓缓抚摩着手上同样的烙印,双目射出深刻的感情。他不由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想起了那个令他无数次伤心落泪的夜晚,他一家四口被仇家找上门来,父母和兄长都惨死在他的身旁,只剩下自己还留有半条命蜷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正当他孤独彷徨,内心充满了恐惧和凄凉之时,套着无数光环的光明神突然出现了。想到这,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英俊的面孔轻微地抽搐着。
李牧松了口气,正以为将这帮充满了叛逆心理的兄弟说服的时候,陆玄冷冷的声音再度传来:“大哥,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过你显然忘记了一点。光明神他老人家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换句话说,我们被遗弃了。现在不是我们缅怀过去的时候,我们应该想想在这个新的世界里我们何去何从?”
李牧心中一动,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见郭璞,帝释天闻言同时动容,更让他不解的是就连一向稳重的辛汉臣此时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再加上满脸俱是愤慨之色的陆玄,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挽回不了什么。
“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现在也是该讨论一下何去何从了。”李牧说这话时是仰首看天的,那套铠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他穿在了身上,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陆玄精神大振,歉然地看了仰首望天的李牧一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大哥,血光咒的厉害相信你比小弟更清楚,那是光明神亲自施下的禁制,如今突然被破解了,大家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吗?”
“老玄,难道你认为是有人故意将我们放出来的?”帝释天缓缓披上盔甲,英俊的脸上不知何时又恢复了迷人的笑容。
陆玄笑了笑,没有说话,眼光却死死地盯着一直未出声的辛汉臣,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感受到兄弟热切的目光,辛汉臣摸了摸颌下的几根稀疏的胡须,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沉思了片刻,说道:“血光咒既然是光明神亲自下的禁制,却被人破解了,这说明神权时代已经结束了,因为在混沌时代,即使是那些灭神军团的人也不敢对光明神亲自设下的禁制轻举妄动,更何况这里是光明神的行宫,给灭神军团的人十个胆子也不敢闯进来。”
郭璞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二哥,你这么说的意思是现在改朝换代了?”
辛汉臣微微一笑,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还有,我们这一醒来恐怕度过了不少的时间。”他的眼里闪烁着一种飘忽不定的神采,眼睛有意不意地瞥向不动声色的李牧。
李牧终于转过头来,因为他也忍不住被辛汉臣的话所吸引。
“汉臣,不要卖关子,有话快说。”他皱了皱眉,对这个二弟虽然有着无穷的智慧,却有个时不时喜欢卖关子,喜欢装老成的习惯头痛不已。
辛汉臣哈哈大笑起来,心想自己果然没有白费力气,大哥还是忍不住被我吸引过来了。他不理会李牧那边射来的逼人杀气,止住笑,沉声道:“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救出我们的恩人,。。。”他突然住口不说了,因为他惊奇地看到其他四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心中一动,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道:“呵呵,别这么看着我,人家救了我们,称之为恩人也不为过吧。”
帝释天双目张望了一下,讶道:“这里没人啊,而且这里都快要坍塌了,有人也早走了。”
见众人的目光都愣愣地看着自己,辛汉臣淡淡地道:“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不过我们也不要着急,大家招呼兄弟们分头找找看,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速度要快,这里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要全部坍塌了。”说罢,径直朝身后站着的一群人走了过去,吩咐了几句,便和这队人在地坑中找了起来。
李牧四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苦笑一声,随后也分头带着各自小队的人忙着找起人来。
说起他们找人的方式,那可是精彩绝伦。他们以前个个都是顶级的杀手,干起事来自然也是杀气十足,就连李牧等队长级人物也是随便大掌一挥,就把地上的岩石轰了个稀巴烂,看他们那如狼似虎的阵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找的不是恩人,而是他们的仇人,要不那一掌下去石头是碎了,那人也差不多了。
辛汉臣是最先发现这种毁灭式的找人方法不对劲的,他连忙嘱咐众人不要太过暴力,在他的连声吆喝下,情况似乎有了好转,至少他这一队的人不再乱扔真元球了,而改为用阴柔的掌力将岩石一一粉碎,这样不至于伤害到岩石下的人。
在五十个壮实大汉的竭力搜索之下,事情终于有了阶段性进展。
“辛老大,这里有一具尸体,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辛汉臣手下的一个士兵指着他脚下的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叫嚷道。
辛汉臣微微一愣,随即脸色大变地来到那士兵的身旁,蹲下身躯俯首打量了起来。李牧等人也听到了那士兵的叫唤声,心急火燎地赶了过去,不为别的,只为那具“尸体”,他们都担心那尸体的主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帝释天离得最近也第一个赶到,在他之前,辛汉臣已经打量了有一会时间了,可是一直都没有出声。他纳闷之下,也定神往那“尸体”看去,刚一看时也吓了一跳,只见那人一身的血色,脸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密密麻麻地交错着许多伤痕,眼睛死死地闭着,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丝的生气。
帝释天剑眉微皱,看到那人,他就想起了兄长,记得在那个夜晚自己的兄长就是被仇人弄成了这样。正当他神思恍惚间,眼光无意间瞥到了那人身上穿着漆黑的铠甲,头上还戴着一只形状奇特的头盔,看到那头盔,他突然心中一震,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失声道:“炫黑甲!”此时,他心中纳闷得很,他对这炫黑甲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自己身上就是穿着炫黑甲。
“不错,炫黑甲!”辛汉臣缓缓别过头来,白净的脸上满是不解之色,语气也显得颇为沉重。
“这套带有头盔的炫黑甲不是被光明神拿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比帝释天稍后赶到的李牧也是一脸的不能置信之色。
陆玄站在一旁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惊奇的,这人进得了神殿,自然有本事从密室里得到炫黑甲。”说的虽然轻松,但丝毫掩盖不了脸上的惊异。
“看来混沌时代真的结束了。”郭璞喃喃地道,他是最后一个赶到的,和帝释天一样,也被震了个呆立当场。
“他死了吗?好象没有了生气。”李牧颇为担忧,他已经猜到这个也穿着炫黑甲的人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辛汉臣轩了轩眉,疑惑地道:“奇怪,明明是死了,何以他经脉内还有微弱的真元呢?”他不由深思起来,这事情委实太过奇怪,按理说一个人死亡的时候连带真元也会随之消失,难道这人还没有死?想到这,辛汉臣精神一振,转头说道:“先别管这些了,只要有真元就表明还有得救。大哥,我们先把他救醒再说,至于其他的等他醒了再说吧。”他看了看抖颤地越来越厉害的地坑担忧之色更浓。
“好,我们各占一方,合力输入真元,希望能激起他体内真元流动。”李牧也知道事情的紧急,这神殿虽然都有可能倒塌,再这么耽搁下去,一个人都走不了。辛汉臣点了点头,走到一个士兵的身边交代了几句,那士兵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想要说什么,却被他阻止了。他叹了口气,伸手在空中划了个符号,立时在士兵们和他们五人之间形成了一道蓝色的光幕,那频频从空中跌落的巨石一遇到那蓝光竟然被反弹出老远。
帝释天盘腿坐在那人的西侧,心里涌起对那人的感激之情,傻子也看得出来那人为了救他们简直就是拿着命去拼,搞成这样也都是为了他们。杀手不代表冷血,相反一个真正的杀手不是无情,而是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动情。显然,地上那个血肉模糊的身影感动了所有的天神禁卫,帝释天的感觉正是五个队长所共有的。此时他们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将眼前的恩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好吧,开始!”李牧一声令下,五个队长分别伸出一根手指,隔空指向那人的丹田之处,嗖嗖声中,五道光华电射而出。
这是一个乱石峥嵘的地坑,从一个巨大的裂缝中透出灿烂的阳光。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子凭空悬浮在空中,身上闪烁着各种各样的光芒。男子四周各自盘腿跌坐着五个人,这五个人也是悬空而浮,每人身上都笼罩着不同颜色的淡淡光芒,五道亮眼的光束从五人各自伸出的手指上射向那名男子。这些人一个个双目低垂,单手结印,似在打坐参禅。在五人的外围静静地站立着数十个身着黑甲,面带担忧之色的士兵。
随着空中转动的五色奇光,可以清楚地看见每一张打坐者的面孔。
那是一种极为痛苦的面孔,每一张脸看来都愁眉苦脸,面现惊色,有的汗如雨下,有的青筋暴露,几乎每一具身体都在簌簌颤抖着。
那满身血污的男子正是杨天行,不知是死是活的他正被五个队长合力施以补元大fǎ。这种补元大fǎ极耗功力,而且对施术者本人的修为大有影响,所以能够心甘情愿替人施展补元大fǎ的人一定与被施法者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五色奇光越来越黯淡,每个打坐者似乎都到了精疲力竭的程度,个个面色惨白,身躯也摇摇欲坠,但他们依然还在竭力地支撑着,将体内的每一丝真元毫无保留地灌注到杨天行的体内,因为他们知道此时绝不能放弃,只要杨天行一时没有恢复,他们也就不会罢手。
又过了不久,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地坑开始了大面积的坍塌,整块整块的岩石和泥土开始纷纷掉落,巨大的隆隆声从地底深处滚滚而来。站在光幕外围的士兵们一边躲避着岩石和泥土,一边开始了激烈的争论。
“兄弟们,这里就要坍塌了,辛老大吩咐过,只要情势一危急,我们可以先行离开。”先前和辛汉臣交谈的那个士兵一边不慌不忙地将一块正砸向他头上的巨石捏成粉碎,一边竭力地叫唤着。他有点急了,对于辛汉臣的嘱咐他也不赞成,不过军令如山,他不得不将原话说给众兄弟们听,心里却打定主意,只要队长不走,他也不走。
没人听那士兵的话,其他人都专心对付着从空中砸下的巨石,脚下却没有移动分毫,不过看他们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那些巨石对他们似乎构不成什么大的威胁。
“话我已经传达到了,大家不愿意听就不关我的事了。”先前叫唤的那个士兵见没人移动半步,不怒反喜,不过样子却还得装一装,不然对辛老大没个交代。
然而大山崩溃的威力远不止这些,很快那些士兵就开始手忙脚乱起来,不是因为从空中掉下的巨石,而是开始缓缓下陷的地势。那场面就好比一艘正在下沉的船,船上的人纷纷挣扎着想脱离水面。幸好,这些士兵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他们还可以施展飞行术,脱离下沉的地面,浮在空中。不过,情势还是很不乐观,地面一下沉,那山顶可就直接压向了他们,如果被这么一座大山压住了,即使是神恐怕也要缺胳膊少腿的,更何况他们这些远未达到神级实力的士兵。
士兵们的脸色都变了,很少有人能在这样的阵势下面不改色的。不过士兵们更担心的是他们的队长,他们还可以自由地调整高度,远离山顶,而那些原本就已经悬浮在空中的队长离沉沉下降的山顶只有两丈来远,外层的光幕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开始扭曲变形。
正在这个危急关头,地坑中传出一声高昂的长啸,紧接着在一声巨响中,一道金色的身影骤然出现在惊慌失措的士兵们面前。
“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逃命!”金色身影哈哈一笑,猛然往地坑上方的裂缝中冲了进去,他身后还尾随着五条簇拥在各异颜色光芒中的身影。
士兵们一愣,因为那金色身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陌生,心想这地坑里除了自己,难道还有别人?不过想归想,看到了那金色身影身后的五个光团的他们知道自己的队长已经脱困了,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他们也开始向裂缝中冲去。
在离雪月城大约两里路的一处乱石坡上矗立着两条高大的人影,一人长发披肩,英俊不凡,而另一人虎背熊腰,霸气十足。
“你果真料事如神,韩某算是心服口服。”韩一啸看着远处不断下沉的大巴雨山,微微地苦笑着。他心里对敖龙的占星之术佩服之至,心想若不是他早在三天前就预知到大巴雨山附近将有怪事发生,力阻自己前来,恐怕如今自己也将随着那座庞大的山脉而灰飞湮灭吧。
敖龙转头看了看韩一啸,并没有对韩一啸的夸奖而露出丝毫的高兴之色,相反愁眉苦脸地道:“韩兄,你不要见怪于我,实在是事情发展的太过诡异,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韩一啸浓眉一轩,惊讶地看着他,不解地道:“敖兄为何如此表情,难道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他心中自是惊讶无比,对于敖龙他还是十分了解的,毕竟两人在一起相处了很长的时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敖龙露出过如此愁容,若不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即使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会皱一下眉。突然,韩一啸象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阴沉着脸道:“你不要告诉我老弟发生了什么意外,若真是这样,韩某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敖龙闻言大怒,微感诧异地看着脸上阴云密布,杀气沉沉的韩一啸,双目中厉光闪烁,心想何尝有人敢对他如此说话,不过当他看到韩一啸眼中掩不住的忧色时,心中一动,随即明白过来,摇了摇头,淡然道:“韩兄切莫想歪了,我愁的不是老弟的事,而是六界通道全部被打开的事。”
“什么?”韩一啸浑身一颤,目射奇光:“六界通道全部被打开了?这怎么可能?”他之所以这么惊讶是因为他知道六界通道的事全是由神灵一手操纵的,普通人即便是自己也根本无力去改变现状,不过他也知道敖龙不是戏言之人,等他静下心来仔细一想时便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大巴雨山突然下沉,那神殿又在大巴雨山脚下,那样一座耸立了无数个岁月的巨大山脉先是火山爆发,接着便是突然下沉,这其中必定和神殿有关,如此想来,那六界通道大开之事也与神殿脱不了干系。再一想六界大通,那么横亘在六界之间的最大鸿沟也将消失,六界将赤裸裸地连成一片,到时不乱才怪,韩一啸禁不住吸了口凉气。
敖龙显然早就想到了其中的后果,脸色极其难看地道:“韩兄可知这六界大通得益最大的是谁吗?”
韩一啸回过神来,脸色又回复了冷淡,平静地道:“冥界。”
敖龙露出赞赏的神色,笑道:“不愧是东魔帝君,在这样巨大震撼中依然能够明察秋毫。冥界诸人一旦回到他们属于自己的国度,仙界又要头痛了。”他是绝对有理由这么夸赞韩一啸,因为普通人一想到此事,必定满脑子的空白,哪还有心思思索这些事,即使静下心来想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得到答案。
韩一啸面色不改,目注远方,淡淡地道:“敖兄准备将韩某禁制到几时?”
敖龙脸色微变,随即歉然道:“韩兄息怒,敖龙此举也是迫不得已,我这就替你解开。”说罢,对着韩一啸的身躯打出一道红光,破除了加在他身上的禁气咒。再想到三天前自己夜观星象,捕捉到异变的征兆,又恰好是在大巴雨山附近,于是趁韩一啸修炼天魔气之际出手布下禁气咒,封闭了韩一啸体内的天魔气的情景不由一阵歉意,不过再转念一想,自己当初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怕他心忧老弟的安危,不顾一切地前往神殿之下迫不得已而为,心下稍安。
韩一啸动了动手脚,顺便调息了一下体内的天魔气。他当初虽然纳闷敖龙何以突然对自己下手,不过眼下真相大白,也就不再将那回事放在心上。他最担心的还是杨天行,隐隐觉得这一连串的大变都和自己这个老弟有关,如今见大巴雨山下沉,不由更加忧心憧憧。
敖龙看在眼里,不由对韩一啸和杨天行之间的深刻感情大为欣赏。他安慰道:“韩兄不要往坏里想,老弟吉人天相,注定会干一番大事业,我们岂能对他这么没有信心。”
韩一啸眼中掠过一丝惊喜,旋又平静地道:“不怕敖兄见怪,韩某实在是不放心。”随即又冷笑道:“老弟他虽然修为高深,但性子刚烈,又缺乏经验,竟然懵懂不知地去闯神殿,也不想想那是什么地方,哎,其实想想韩某遭遇诸事,有如梦幻一般,冥冥中似乎皆有定数,既然命当如此,愁也没用。”
敖龙惊异地看着韩一啸,苦笑道:“韩兄果然是性情中人。请恕我直言,若说你相信天命,敖龙委实不信。不过韩兄对杨老弟所做之事,让我看到了人性间最美好的一面。”他之所以这般感叹,是因为他看出韩一啸对杨天行的关心似乎超越了一切,而一向不由天命的他竟然说出“冥冥中似乎皆有定数”这类的话,现在想来那都是由于他太过担忧杨天行以致徒增感伤而发的牢骚。事实上敖龙一直不明白韩一啸和杨天行之间为何会产生这么深刻的友情,但他十分羡慕。
韩一啸淡然一笑,眼中魔光濯濯,充满了强大的自信,正待开口说话时,突然看见还剩半截未入土的大巴雨山上飞出多达数十道的光芒,其中一条金光带给他十分熟悉的感觉,格外引人注目。他心中一阵激动,面现柔和之色,微笑道:“老弟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敖龙目注天空,良久才回过头看着韩一啸,奇道:“为何会有这么多厉害的高手出现?”
韩一啸嘴角一扬,飒然笑道:“这还不简单,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说话间,他已经化做一道黑光,身处百里之外了。
敖龙苦笑着跟上,嘀咕道:“看来又有一阵子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