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啸见布哈达竟然想到用潜地的方法冲破了千佛珠,不由暗暗佩服起他来,不过布哈达得意的狂笑声中夹杂着愤怒的咆哮,这使得他感觉很不妙,再看看众人都因为布哈达成功地逃脱了千佛珠的围困而乱做了一团,他微一皱眉,仰天一阵清啸,双手连续掐动天魔诀,道道黑色的天魔气狂涌而出,将众人都笼罩在一层黑光中。
“敖兄,以防御为主,不要和他硬拼,消耗他的九阴地煞气。”韩一啸冷冷地瞥着布哈达,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摆好阵形,将布哈达有意无意地围困在中央。
韩一啸看出布哈达在这一界是很难打死的,况且他们这些人的功力远不及布哈达来的高,硬拼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所以他决定先稳住阵脚再说。
敖龙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地方的阴魂有限,他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迅速地补充九阴地煞气,我们只要挨过他的攻击就可以将他围困在这里。”他对韩一啸的防御方法十分赞同,不过他也想到即使将布哈达围困在这里了也没办法收拾他,更何况众人的真元也不可能迅速的补充,到时就是一个僵持的局面,而且形势会偏向布哈达一边。这些想法在他脑中一闪即逝,没有说出来的原因是怕大家失去信心,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布哈达是不死之身,除非找一个拥有神级实力的高手来收拾他。
布哈达连连咆哮着,他实在是气不过,先被郭璞那小子好一顿戏耍,后又被千佛珠这佛界奇宝给困在里面,他这个大神鬼做的也实在够窝囊。他看向众人的眼光里射出邪恶的红光,每一个被他注视到的人都感觉到心里空荡荡的,似乎什么东西失去了一般。
布哈达的身形陡然发出耀眼的红光,仿佛是一点火星掉进了汽油里,只听见轰然一声巨响,一层青紫色的光罩急速闪现出来。在青色光罩里的布哈达更显得狰狞可怖,他有点怕韩一啸的那个黑球了,是以也不感托大,将护体的阴气唤了出来。有了护体青气的保护,布哈达更是得意忘形,他一边怒吼着,一边张牙舞爪地朝众人扑了过去。
他的身形移动得极快,只见一条淡淡的青气在众人间穿梭个不停,被他攻击到的人都发出呱呱的惨叫声,想是吃了不小的亏。
韩一啸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他本以为布哈达会先对他和敖龙两个动手,却没想到那家伙尽往人堆里钻,将他和敖龙两人反而晾到了一边,李牧等人虽然也有一身不错的修为,但哪是布哈达的对手,在他的九阴地煞气之下,众人纷纷使出浑身的解数,把他们最得意的功法发挥到了极致,各种各样的法宝将整个天空映照得光怪陆离,各种愤怒的吼叫声和痛哼声不绝于耳。
敖龙见李牧五人在布哈达的戏耍下有心无力地反抗着,他们脸上露出的绝望神情让他一阵刺痛,当下怒吼一声,挥起吸血魔刀也加入了战团,他实在是恨极了布哈达,手中的吸血刀暴出无数刀芒,尽往布哈达的身后招呼。
布哈达正打得过瘾间,见敖龙举着魔刀气势汹汹地朝他劈来,不由吓了一跳,随手抖出一道九阴地煞气将帝释天斜斜飞来的银色长剑弹出老远,接着也哇哇叫着朝敖龙扑了过去。他的招数根本就没有功法可言,全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拳打脚踢动作,不过配上他独一无二的九阴地煞气,再加上他那鬼魅般飘忽的身影,这些简单的招数在近战时反而发挥出了很大的威力,基本上只要是他出的拳或脚,众人都得先躲过去,才敢攻击他。
韩一啸叹了口气,大家都乱做了一团,哪还有什么阵形啊。他看得出来布哈达直往人堆里钻的用意,那是害怕他的天魔爆,往人多的地方一钻,他就不敢轻易地使出天魔爆了。他还看出来布哈达对众人并未痛下杀手,而是觉得好玩似的在和众人纠缠,让大家既不至于伤害太重,也没办法放松警惕,否则以他的实力李牧五人足够死好几次了。
韩一啸虽然想不通布哈达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仁慈”,不过当他看到李牧五人脸上的那种欲罢不能的痛苦表情时,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冷笑一声,眼中魔光电射,瞅准了一个机会,飞快地朝布哈达的脑袋上方飞去,五指大张,天魔气在手指间飞快地缠绕着,阵阵青色的电流时隐时现。
布哈达一个瞬移便避过了敖龙袭来的魔刀绕到了他的身侧,嘿嘿邪笑着以极快的速度打出一拳,只见敖龙肩膀上青光一冒,接着便是一阵骨骼碎裂声传来,人已被布哈达打出了老远。不过他也不好受,敖龙的护体真元也十分厉害,他直感到一拳似乎击在了铁板上,虽然九阴地煞气破除了敖龙的护体真元侵入了经脉,但他的手掌也肿得老高。正当他大感恼怒准备不再留手而大开杀戒时,韩一啸蓄满了天魔气的魔爪悄然降临在他的头上。
布哈达只觉得脑袋顶上传来一阵痛彻心扉的巨痛,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入脑袋里,吓得他连忙将所有的九阴地煞气全部聚集到脑袋上,这才将韩一啸的魔爪给击退。饶是如此,他还是吓出了一声冷汗,稍稍向后退了一步,疑惑地看着上方不远处的韩一啸道:“是你?”
韩一啸此时是有苦难言,他清楚地感受到刚才伸出的那五个手指已经经脉尽断,而且还有大量的九阴地煞气顺着经脉侵入了体内,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体内冒出一股深冷的寒意,所有的经脉似乎都快结冰了。他骇然之下急忙调集天魔气前往化解,却发现九阴地煞气太过厉害,根本就不怕天魔气的围追堵截,大摇大摆地穿透天魔气在经脉内大肆破坏。
布哈达见韩一啸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不由一阵得意的狂笑道:“哈哈,这就是偷袭老子的下场。奶奶的,老子的脑袋差点就被你抓出个洞来,新帐就帐一笔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他陡然伸出青气弥漫的巨掌朝韩一啸的头颅上一把抓去,看他那样子,似乎也要韩一啸尝尝被破顶的滋味。
众人见此情景不由肝胆剧裂,李牧等人见几个回合下来众人都是遍体鳞伤,最厉害的两个高手敖龙和韩一啸眼看着也要丧生在布哈达的鬼爪之下,却苦于修为不够,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事实上他们也一直奇怪明明布哈达可以将他们轻易地杀死,却屡屡手下留情,只在他们身上留下点记号后便不再管他们。
布哈达此时得意极了,一想到只要解决了韩一啸和敖龙这两个厉害的家伙此后就再无忧虑,忍不住又是一阵尖锐地狂笑。他聚精会神地看着快速接近韩一啸头颅的巨掌,心里正想着是一下把他的脑袋砸碎,还是用五指插入他的脑袋时,突然眼前莫名其妙地闪出一道弯月形的金芒,他微微一愣,还以为是郭璞那小子赶来救急,当下也不在意,随手射出一道九阴地煞气。
不过,他马上便后悔了,那道金芒远比郭璞的佛气要厉害得多,九阴地煞气何等霸道,竟然被金芒发出的金光所溶解了,而且那金芒上发出的气势也让他十分的不舒服。他嘟囔了两句,便将抓向韩一啸的巨掌收了回来转而攻向金芒。
一波bō的金色光华从金芒上散发出来,瞬间便迎上了布哈达的巨掌,布哈达脸色大变,刚一接触就觉得不妙,因为那金光竟然能轻易地化界九阴地煞气,他哇哇叫着正待将手掌撤回来时,那金芒陡然加速,片刻后便赶上了巨掌将其包裹在其中。只听得阵阵杀猪般惨厉的叫声从布哈达的嘴中冒出来,待金芒消失后,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布哈达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左臂,再度失臂的痛苦疼得他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他低声怒吼着,止住断臂处的血后,便愤怒地在人群中搜索起“凶手”来,见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他,布哈达不由一阵疑惑,他看出动手的人不在他们中间。
突然,一记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老布,我在你后面。”
布哈达机伶伶地打了寒噤,他想转身但又不敢转身,因为他感觉到身后的那人远比他来得厉害,这是他多年滚打摸爬混出来的经验。神鬼一族是十分敏感的,尤其对比他们厉害的人物,只要有稍微的迹象他们就能感觉出来。他咽了咽唾沫,可怜巴巴地说道:“老兄千万不要冲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呵呵。”
众人都傻了眼,看着布哈达那低声下气的模样,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是那个威风八面,嚣张狂妄的大神鬼布哈达,此时的布哈达倒象是一条夹着尾巴的可怜狗。不过,众人还是感到很开心,因为终于来了个比布哈达更厉害的人物,这下大家都有救了,高兴之余,众人不由将目光转向了布哈达的身后,想要看看这个令大神鬼怕成这样的神秘人物究竟是怎样一副模样。
可是,众人立刻象刚才一样傻了眼,不为别的,就因为站在布哈达身后的是一身黑甲,俊美无比的杨天行。众人脸上露出十分古怪的神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一脸不能置信的神色。这也难怪他们,踏入无上神道的杨天行已经达到了返朴归真的境界,其他人看他就和凡人没多大两样。
自从布哈达出现后,众人的注意力就一直被放在了大神鬼的身上,反倒将杨天行忘到了一边。
韩一啸和敖龙两人侥幸逃过一劫,虽然看到杨天行时也是又惊又喜,不过他们还是被迫坐下调息,顺便化解布哈达的九阴地煞气。
杨天行诧异地看了布哈达一眼,心想自己明明没有使用灭神力,此时的自己就和一个普通人差不多,这布哈达为何反应这么激烈,而且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已经进ru了神道。他想来想去还是一无所获,却不知布哈达是大神鬼,天生就对比他们厉害的敌人十分敏感,布哈达只从他发出的那道金芒就猜出了他是神级高手。
杨天行此时感觉十分舒服,不久前的那一阵头痛让他现在都还心有余悸,不过此时看来却是因祸得福,他虽然痛得死去活来,却被他阴差阳错地恢复了记忆。在头疼最为剧烈时,他一点意识都没有,还被痛昏了过去,那时其他人正和布哈达纠缠不休,所以没人注意到杨天行被活生生地痛昏了过去。昏过去后,意识也消失了,与杨天行结合没多久,但拥有灵性的灭神力自告奋勇地担当起了除痛大任。它不断地涌入杨天行头部的经脉意图化解那股痛苦,却没想到屡屡刺激之下,杨天行的记忆又恢复了。
杨天行苏醒后痛苦也随之消失了,当他回想起在地坑中的情景时不由感慨万千,许多人一辈子都妄想达到的神级境界,却被自己鬼使神差地达到了,以致于他现在都还不敢完全地把自己当成一个神级高手来看待,因为这委实有点不可思议,除了感叹自己的运气太好外,他似乎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他目前的状况。
一想到天爵的消失,杨天行心里无味陈杂,也不知道是该高兴好,还是悲伤好。天爵和他相处了好几年的时光,彼此虽然经常争吵不休,但感情还是有的,况且天爵虽然是另一个存在,但自始自终都没有与他对着干,仅有的几次也都是为了他好。
再就是韩一啸和敖龙的出现让他一阵温暖,他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闯入神殿后最担心自己的就是韩一啸了,对于这个自己十分敬重的大哥他除了深深的感激外,还掺杂着无数的亲情在里面。自从他踏上修行之路后,他就感到一阵孤独,他自小就没有任何的亲人,但是师尊智慧圣僧,大哥韩一啸,义妹凌燕,还有他的宝贝女儿冰月却无时无刻不让他感受到了亲人的关怀,这几个人在他心目中是缺一不可的。
杨天行从飘渺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见众人都诧异地看着自己,不由微笑道:“大家不用担心了,老布他会乖乖地听话的。”“是吗?老布。”杨天行特意朝布哈达的脖子上吹了口冷气,嘿嘿笑道。
布哈达知道杨天行是神级高手外哪还敢放肆,当下连连点头道:“是的。老布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在您老人家面前撒野。”他心里是又恨又怕,恨的是杨天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低声下气,怕的是杨天行会将他干掉,又或是逼他回到九天之外去。他眼珠子一阵乱转,反正他还没有回头,也不怕杨天行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他打定主意一有机会就逃走,只要离开了杨天行,这一界还不是任他遨游。想到这,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众人不由呆了呆,许多人都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杨天行有什么本事让布哈达怕成这样。
杨天行此时已是今非昔比,哪还不知道布哈达那点小心思,心里暗笑道:“老布啊,老布,你那点心思也想瞒得过我。”他也不说穿,懒洋洋地说道:“老布啊,你说你在神鬼界好好的做你的大鬼尊,跑到这一界来干什么?”
布哈达心中一紧,知道杨天行要找他算帐了,他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最后苦笑地说道:“哎呀,这可就是大人误会我了,老布是被帝释天那小子用灵鬼术请下来的,其实我也不愿意啊,想想我老布在神鬼界好歹也是第五大鬼尊,何等威风,若不是和他签定了契约,我干嘛要跑到这一界来受罪啊。”他编了一大堆谎话,心里七上八下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地乱转,他本想用谎话蒙过去,但一想到身后站着一个神,不由又觉得没多大希望,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杨天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现在已经是神了,若他要想知道某个人心里的想法是轻而易举的事,虽然没有对布哈达展开神识,但布哈达那点谎话他还是轻易地就看穿了。他正待开口训斥布哈达几句时,旁边的帝释天猛地跳起来骂道:“我靠,你倒是恶人先告状啊,我的契约神鬼是奇美拉,不是你这头大笨熊,还说什么本不愿来到这一界,我呸!我看你是想赖着不走吧。”他心里恨透了布哈达,以前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好不容易终于有个人能制服布哈达了,他哪还不趁机发泄心头之恨。
布哈达巨眼一瞪,恨得牙痒痒的,邪笑道:“小子,你有种!等老子出去后不将你大卸八块,老子就不叫布哈达。”他怕的是杨天行,对帝释天他可没放在眼里,若不是顾虑着后面的杨天行,恐怕此刻他早就把帝释天的脑袋给拧了下来。
杨天行略一皱眉,这个笨神鬼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威胁别人,也太没将自己这个神放在眼里了吧。他狠狠地赏了他一个暴栗,冷冷地道:“你再说一次!要将谁大卸八块啊?”
布哈达委屈地摸了摸头,微微一愣,他还搞不清杨天行和帝释天等人的关系,现在一看杨天行似乎在维护帝释天,心里不由大感泄气,随口道:“没什么。你到底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啊?”他突然觉得十分的孤独,没有一个人是站在他这边的,所以问起话来也带着一丝狂傲之气,暂时忘记了后面的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杨天行又好气又好笑,再度给了他一记暴栗后,故装严肃地道:“你听好了,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要是敢伤害他们,老子就将你的元神给废了。”他知道在此事上绝不能含糊,布哈达怕的只是自己一人,对其他人可没放在眼里,要是那家伙趁自己不在对帝释天他们下手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布哈达早知道杨天行会这么说,所以也只是翻了翻白眼,但杨天行打在他脑袋上的那一记暴栗却让他痛得哇哇大叫,自从上次的那个暴栗后,他就有点痛怕了,尽管他将所有的九阴地煞气全部汇聚在脑袋上,但杨天行还是说打就打,他的护体真气在杨天行面前形同虚设。
“下次能不能不打头啊,痛死了。”布哈达一边揉搓着脑袋,一边不满地嘟囔道,杨天行的“残暴”手段更让他坚定了逃走的决心。他在等待着机会。
杨天行也不理会他,径直走到李牧等人的身前,说道:“恭喜李兄,你们都重获自由了。”
李牧有点受宠若惊,他虽然不知道杨天行用什么办法将布哈达制服得服服贴贴的,但至少可以猜出杨天行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他恭敬地说道:“不敢当李兄二字,请恩人直呼我们的名字就行了。我们能重获新生,全拜恩公所赐,我代表所有的天神禁卫对您表示由衷的感谢。”突然,他怔怔地看着杨天行,惊喜地说道:“恩公恢复记忆了?”
杨天行点了点头,谦和地笑道:“说实在的,你们之所以能够重获新生和我本人倒是没多大关系,你们也不必叫我恩公什么的,叫我天行就可以了,我也直呼你们的名字。”他说的倒是实话,李牧等人身上的血光咒确实和他没多大关系,那都是灭神诀的功劳。
李牧呆了呆,一时间没明白什么意思,不过杨天行的平易近人倒是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呐呐地道:“恩公此话怎讲?”
杨天行简要地将地坑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苦笑道:“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你们的恩公了吧?”
李牧等人听得目瞪口呆,这样的事莫说他们觉得匪夷所思,就算是随便换了另外一个人恐怕也不敢相信。不过,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心里已经认定杨天行就是他们的恩公。他恭敬地道:“恭喜恩公已经踏入了神道。”
布哈达也听见了,此时他正在一旁捶胸顿足,暗叹自己时运不佳,偏偏遇上这档子事,要是自己早下来几天,或许就不会碰到杨天行了。
杨天行苦笑地看着李牧等人坚定的神色,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索性道:“既然你们执意这么认为,我也就不推辞了,不过你们千万不要恩公恩公的叫我,叫我天行就成了。”他觉得恩公这个词听起来很便扭,而且给人一种自己很来的感觉。
李牧一时间也为了难,不叫恩公那叫什么,难不成真的叫天行,那也太过失礼了点。他把目光转向辛汉臣,把希望寄托在了他这个一向主意多的二弟身上。
辛汉臣略微点了点头,随即沉思了一会,眼光无意间瞥过布哈达,随即喜道:“干脆我们就称呼您为大人吧。”他想起布哈达就是这么称呼杨天行的,不由也照搬了过来。
李牧微微一愣,喃喃地将“大人”两个字反复地念了几遍,觉得十分满意,当即便道:“汉臣说的不错,就叫大人。大人,听起来既不失威严,又觉得亲切。”
杨天行苦笑无言,从恩公变成了大人,好象没改变什么,怎么感觉自己象做了什么大官似的。他正待推辞,突然神色一动,随即大怒道:“老布,你不要自找苦吃。”
李牧等人大惊,四处一看,见布哈达正蹑手蹑脚地走向草地的另一端,看那样子似乎准备逃跑。
布哈达正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引出一点风吹草动惹来杨天行的注意,他不敢使用飞行术,那样只会让杨天行发觉得更快,走了好一段距离,见杨天行还没有发觉,心里正得意地以为自己快要逃出升天了,突然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便知已经被杨天行发觉了,他大惊失色,脚步也停了下来。他眼珠子一阵乱转,要他这么乖乖地回去,他是绝对不甘愿的,一想到他回去即将遭受到的惩罚便一阵哆嗦,心中更不犹豫,哈哈大笑着冲天而起,化做一道青光朝远方飞去。
帝释天是最痛恨布哈达的,见他借光遁走,心里大急,不由想起了杨天行,连忙道:“大人,千万不要让那家伙逃出去了,他这一走,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遭殃。”
杨天行微微一笑,也不答话,朝着布哈达飞去的方向骈指射出一道金光。金光的速度极快,一溜就追上了正逃窜的布哈达。布哈达一看后面的金光,不由吓出一声冷汗,这可是神气,远不是他能够应付得了的。不过他也不甘心坐以待毙,一边加快速度往前飞行,一边从手上取下一个红环来,对着后面那道金光射了过去。那红环遇风暴涨,发出刺眼的红光,呼啸着朝金光套了过去。
杨天行见布哈达还敢反抗,不由大怒,双肩微微一抖,便消失在众人的面前。他一个瞬移便跃过了红环的拦截,腾空到布哈达的身后紧紧地跟随着,冷笑连连。
布哈达正拼着吃奶的劲御风而行,他此刻觉得窝囊透了,打一开始降临到这一界,他就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不是被骗,就是被激怒,到最后又冒出个神来,他感觉自己倒霉极了,心里将杨天行骂了个狗血淋头。
此时,他还不知道杨天行就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还在那兀自嘀咕道:“奶奶的,我老布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好不容易下来一趟,却被人追得象狗一样,都怪那个臭人妖,明明长着一副娘娘腔,可怎么就那么厉害。啊!我的妈呀,你怎么这么快就追上了?”正骂得起劲时,他突然瞥见头上有一蓬金光,愕然看去,却发现是杨天行正一脸阴沉地看着自己,不由哭丧着脸哇哇大叫起来。事实上,他的速度已经十分快了,一转眼就飞行了好几百里,不过追他的人比他更变态,杨天行现在可是神级高手,哪会让他这么轻易地逃走。
杨天行不紧不慢地跟在布哈达的上方,冷笑道:“老布,你说谁是娘娘腔了?”杨天行听到布哈达把自己说成娘娘腔时,气得差点吐血,就差没扔出一记金芒将布哈达给轰个稀巴烂。
布哈达听得杨天行冷冷的声音不由一阵哆嗦,不过他嘴上却大大咧咧地说道:“我说的就是你,怎么了?你本来就是娘娘腔嘛,细皮嫩肉,连女人都想咬一口。”他越骂越舒服,觉得能骂杨天行一番实在是痛快极了,一时也没考虑到后果。
杨天行终于忍不住了,陡然加速一把抓住布哈达腰上的皮带将他拎了起来,然后一声不吭地就往回飞。布哈达也知道自己闯祸了,业已后悔起来,装住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大人,你就饶了我吧,大人您英明神武,玉树临风,气宇轩昂。。。”
杨天行苦笑着打断他:“够了,回去再跟你算帐。”他觉得布哈达这人既好气又好笑,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大堆华丽的词藻,虽然马屁拍得很舒服,但一想到“人妖”“娘娘腔”这类字眼,他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