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谈恋爱的女人浑身都像散发着万丈光芒,老远就让人眼前一亮。
苏启政看着逆着晨光向自己走来的女人,她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脸上再没有之前那暗戳戳的忧郁,整个人都在发光发热。
即便此刻,她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服,一向披在肩上的头发扎起来,马尾在空中扫出利落的流线型,美得令他屏息,令他心醉。
他从不知道,原来她还有这么美的一面,他就好像看到了三年前的她,跟在他身后,矜持,却满眼爱慕。
沈紫宁拎着包和早餐,看见等候在公司外的苏启政,她微一蹙眉,苏启政有好些天没来找她了,估计是给她离婚证那天,被她伤了男人骄傲的自尊心,他现在是缓过劲来了?
她没有躲闪,直直迎着他走过去,早上刚去爬了山,呼吸了新鲜空气,还和喜欢的人接了吻,她的心情是美丽的,也就不介意一大早踩到狗屎,笑眯眯道:“早啊,你路过这里么?”
苏启政微皱眉头,疑惑地看着她,沈紫宁的反应与他想得不一样。那天在主题餐厅不欢而散后,他回家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是对她太殷勤了,所以她才不拿他当回事儿。
他得重新找回自己的气场,所以他打算暂时不理她,冷她几天再来找她,她一定会失落又焦虑。可现在看来,她哪有半点失落又焦虑的样子,反而气色越来越发了。
“不是,我……”
沈紫宁抬腕看了一下表,道:“不好意思啊,启政,我快迟到了,我先走了。”说完,干净利落的转身,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给苏启政。
苏启政的脸色那个沉啊,足以用阴雨密布来形容。
沈紫宁可管不了苏启政心情好不好,她在乎他的时候,他当她是挡箭牌,那么她彻底死心后,也顶多把他当个点头之交的路人。
她快速冲进公司,赶在九点前考了勤,可算没有迟到。
她走进办公室,大家再度将目光投放在她身上,她不好意思的回到位置上,就听到小朵在调侃她,“恋爱果然是女人最好的护肤品,紫宁,你最近一定没有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有吗?”沈紫宁摸了摸脸颊,把一份小笼包递给她,小朵趁机又说了一通好话,“有啊,眉目含春,一看就是被男人疼出来的风情,哎哟,虐死单身汪了。”
沈紫宁推了她一把,拿起包里放着的备用衣服,去厕所里换衣服,出来时,她特意照了一下镜子,确实如小朵所说,比起前两个月那要死不活的状态,她的精神确实好了许多,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阿壮把水上世界的一部分设计交由她来设计,让她把手里其他的杂务全交给了小朵,全力以赴的设计,甚至允许她不用再早九晚五的到公司报道。
小朵报怨又羡慕,倒是没有嫉妒恨,其他同事也没有微词,他们知道,沈紫宁上次提出的科技馆的灵感,是无人可以想象得到的。
虽然如此,沈紫宁还是坚持早九晚五来公司上班,她喜欢这样的工作环境,也喜欢这群可爱的同事们,在这里不会像别的公司那样勾心斗角,他们温暖的像个大家庭。
她晚上下班时,又碰到了苏启政,这次苏启政开着兰博基尼跑车,穿着铁灰色的西装,抱着一束香槟玫瑰倚在兰博基尼前,吸引了许多目光。
沈紫宁和小朵一起走出来,大家自然都认识苏启政,小朵附在沈紫宁耳边悄声道:“找你的?”
沈紫宁皱眉,她没想到苏启政会这么高调的出现在这里,她可以想象,明天自己就会成为这栋楼里的话题女王。
她转身想要躲开他,已经被眼尖的苏启政看见了,他站直身体,大声道:“宁宁,我在这里。”说完,还朝她挥了挥手。
沈紫宁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见四下里的人都羡慕嫉妒恨的看过来,她板着脸走出去,站在苏启政面前,“你干嘛呢?”
苏启政没有生气,见她已经换了一身上班穿的通勤时装,外面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整个人都散发出知性优雅的气息,他笑道:“接你下班呀,我定好了餐厅,我请你吃饭吧。”
在沈紫宁的记忆里,苏启政从不玩浪漫,他们认识之初,他就对她不冷不热的,她却被他迷得要死,上赶着去喜欢他。
偶尔他来叫她一起去吃晚饭,她会高兴好久,把家里的衣服翻箱倒柜倒腾一堆,就是觉得没有一件适合约会用。
她曾把他放在心上最珍重的地方,可是他不屑,现在又来做这些是为何?
“苏启政,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我们已经离婚了,就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人生再没交集才是。”沈紫宁生气道。
“我知道啊,但是谁说离婚后不能做朋友?宁宁,你这么不待见我,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苏启政垂眸看着她。
“苏启政,我们现在有各自的人生,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从来不是一个会纠结于过去的人,我只是不解,你现在这样做又是为什么?是,你叫我原谅你,我还做不到,毕竟你伤害了我的家人,我爸现在还在医院里,我哥也为了你失去了一切,你到底凭什么能心安理得的出现在我面前质问我?”沈紫宁说完,不停的喘着大气。
周围同栋楼的职员路过,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
沈紫宁以前觉得,自己爱上个渣男是自己的事,不觉得丢人,可是现在,她却被这些人的目光,刺得脸颊火辣辣的。
她心里苦笑,或许她也是个不能免俗的人。
苏启政没想到沈紫宁完全不给他面子,他心里像被猫爪抓了,一阵挠心挠肺的,“宁宁,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没办法辩解什么,但是我只想和你做朋友,这样也不行吗?”
沈紫宁抬起头看着他,她从前竟没发现,苏启政是这样自私的人,也对,苏家人都一样自私,苏启政喜欢男人,梅若兰却让她去做试管婴儿,让她身心承受加倍的痛苦,
而苏启政也是,令哥哥声败名裂后,连句歉意都没有,她当初怎么会眼瞎爱上他呢?
“好,你说你想和我做朋友,那我问你,出事后,你去医院看过我爸爸吗?沈良声败名裂后,你有约他出来聊聊吗?”
苏启政张了张嘴,为自己辩解,“我去过医院,你爸不愿意见我,至于沈良,我们从塞班岛回来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分手。”
“苏启政,别再来了,别让我为曾经喜欢过你,而感到恶心。”沈紫宁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苏启政脸色铁青地站在公司门口,他看着怀里的香槟玫瑰,觉得就连这花都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他负气狠狠掼在地上,花瓣摔得到处都是。
他抬头,神情狰狞地盯着沈紫宁渐行渐远的身影,他咬紧牙关,不一会儿,他看见她开着车出来,他心念一动,立即坐进跑车,开车跟上去。
沈紫宁心情浮躁,数落了苏启政,她的心情并没有好转,只为她和哥哥感到悲哀,他们怎么会爱上这样的男人?
手机响了,她拿起蓝牙耳机戴上,接通,耳麦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哪,我过去接你。”
沈紫宁轻笑,“我是自力更生的新时代女性,不用你来接,你说地址,我过去就行。”
“真不要我来接?”傅言深诧异的挑眉,他的女人这么自力更生,完全不需要他,这怎么是好呢?、
“不要,我已经离开公司,你晚上想吃什么?”沈紫宁经过信用卡时间,时刻都把握着与傅言深的关系,她不能依附他而生存,不能重蹈复辙,哪怕喜欢他,也要更爱自己。
“让我想想。”傅言深伸手抵着下巴,真的认真在想,“我想吃你,你给我吃吗?”
早上在山上那心驰荡漾的一吻,让他惦记了一天,就连看文件都时常走神,后悔没有在那样的美景下,将她吃得连骨头渣也不剩。
沈紫宁脸颊微红,他的声音就在耳畔,就好像他贴着她耳根说的,她耳心微痒,她笑道:“不给,我现在想吃饭,不想吃人。”
“唐僧肉也不吃?”傅言深调侃道。
“你不是唐僧肉,你是傅僧肉,吃了不能永葆青春,长生不老。”沈紫宁没有发现,从傅言深给她打电话开始,她的嘴角就一直没有拉下来。
傅言深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据说爱爱次数多了,也可以永葆青春,你要不要试试?”
“流氓!”沈紫宁哪里想到他会一本正经的耍流氓,用言语调戏她,一时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傅言深低低的笑开,“握着方向盘的手别抖,踩着油门的脚也别用力啊,我在这里等着你来爱爱。”
“……”
沈紫宁的脸几乎要烧了起来,哪有人这么下流的,她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得跟关公一样,她气愤道:“我不和你说了,我要专心开车。”
“不逗你了,晚上吃什么?”
沈紫宁偏头想了想,刚才被他调戏了,她实在气不过,总得惩罚一下他,她灵机一动,“我要吃火锅,特辣特辣的那种。”
傅言深脸上的笑立即凝结了,他笑骂一声,“小妖精,你说地方,我过去。”
沈紫宁说了火锅城的位置,然后就挂了电话,开车朝火锅城驶去,她到达火锅城时,傅言深的车也刚好到,因为刚才他在电话里的调戏,沈紫宁看见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下了车,缓缓走到她身边,她心跳加速,忽然发现,他比早上还有要好看了。男人双目如盯着猎物的野兽,走到她身边,根本顾不上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停车场,直接捧着她的脸,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吻。
沈紫宁疯了,心跳也疯魔了,被他狠狠吻得手脚发软,等他放开她时,她只能挂在他身上,才避免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傅言深揽着她的腰,低声问道:“想我没?”
“想了。”沈紫宁没有矫情,大大方方的回答,“你呢?”
“我也想你。”傅言深觉得她就是个妖精,从早上天不亮出现在他面前,他一整天想的都是她,想矫情的她,撒娇的她,脸红的她,还有像个大女人一样的她。
这个百变的妖精,突然就满满占据了他的脑海与心房,等他意识到危险时,就再也挥之不去。
沈紫宁脸颊微微发烫,小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我刚好抢到了最后一个位置,我们进去吧。”
傅言深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拥着她往远处灯火通明的火锅城走去。
两人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跟来的苏启政,他坐在车里,看着远处拥吻的两人,忽然嫉妒得发狂。他从未想过,沈紫宁会和傅言深在一起,就算亲眼看见,他还是不敢相信,傅言深这样眼高于顶的男人,会看上失婚妇女。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他都还没有缓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动车子驶离。
苏启政醉醺醺的回到苏宅,正好遇上等在明苑的梅若兰,他踉跄着走过去,梅若兰闻到他身上冲天的酒气,不由得皱眉,“启政,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苏启政拉着母亲的手,捂在心脏上方,他带着哭腔道:“妈,这里疼,好疼好疼。”
“发生什么事了?启政,和妈妈说说。”梅若兰扶着他进了厅里,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她也跟着坐下来。
苏启政一开始怎么都不愿意说,到后来实在招架不住梅若兰的追问,他说:“我看见宁宁和傅言深在一起了,傅言深他怎么敢?我说怎么觉得他看宁宁的眼神不对劲,原来他早就在垂涎她了。”
“你说什么?”梅若兰亦是吃了一惊。
苏启政仿佛没听到她的追问,他自怨自艾道:“为什么,宁宁不是爱我吗?为什么她这么短时间就和傅言深搅在一起了,妈,你知道我今晚看见他们接吻,我想做什么吗,我想开车撞死他们。”
梅若兰一阵心惊,凭女人的直觉,上次傅言深来苏宅,和沈紫宁消失了大半个小时,她还没有多想,现在想来实在有猫腻。
沈紫宁一改之前的态度,绝决的要离婚,难道是傅言深在作崇?
如果傅言深一开始就和沈紫宁态度暧昧,他突然提出要和苏家合作,难道都是冲着沈紫宁来的?她倒没想到,她那好儿媳妇魅力这么大,竟能拿下万年冰山傅言深。
那么之后呢,启政和沈良的照片突然被狗仔曝光,苏家出面干涉,对方还越演越烈,完全没有收敛之意,会不会是傅言深所为?
心里一旦生了怀疑的种子,那么种种巧合都有了解释,梅若兰脸色大变,他们苏家竟一直为他人做嫁衣裳么?真是欺人太甚!
“儿子,别做傻事,不值得,你想过你这样做后,我们该怎么办?”梅若兰压下心头的惊疑不定,开解苏启政,生怕他真的失去理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
苏启政痛苦的道:“妈,我该怎么办?我那么努力的想挽回她,她却一点也不待见我。”
梅若兰微眯起眼睛,“你真的想挽回她?”
“妈,你帮帮我,我的心好痛,我已经失去了沈良,不能再失去她,否则我活不下去。”苏启政埋在梅若兰的肩膀上,眼泪滚落下来。
直到看到她属于别人,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后悔不及。
梅若兰心头大痛,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想挽回她,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给我振作,我向你保证,宁宁会心甘情愿的回到你身边。”
……
火锅城内,傅言深一走进去,就被那股呛人的辣椒味呛得直打喷嚏,沈紫宁笑得跟偷了鱼的猫儿,拉着他上楼。
她打电话时,刚好还剩一间包间,是别人来不了退的,进了包间,隔绝了大厅那股浓郁的火锅味,傅言深总算好了些,不再打喷嚏。
沈紫宁笑嬉嬉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怕辣椒啊,是不是听到辣椒两个字,都会忍不住打喷嚏?”
她话音未落,傅言深刚好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立即大笑起来。
傅言深瞪了她一眼,揉了揉鼻子,他确实不能吃辣,对辣椒也很敏感,这屋子到处都是火锅味,看面前的女人笑得全无形象,他恨不得将她捞过来,狠狠吻住她。
他刚要付诸行动时,服务员拿着IPAD过来,让他们点餐。沈紫宁本来是发狠了想整他的,但是到底心疼,还是点了鸳鸯锅,然后又点了一些菜,服务员拿着IPAD走了。
不一会儿,就端了一只大锅,锅中间有个隔断,是清汤的,
沈紫宁道:“你肯定从来没有来涮过火锅。”
傅言深眸色微动,“以前忙着争分夺秒的学习,后来忙着争分夺秒的工作,吃饭都怕浪费时间,哪有闲情逸致坐在这里慢慢涮。”
沈紫宁以手支着下巴,看着傅言深的目光像看着山顶洞人,“你以前都是怎么过的?那这么说,你还是第一次来吃火锅?”
“嗯。”
“那你的第一次是给了我哦。”沈紫宁像发现了新大陆,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傅言深抬头望着她,都要被她眼里的光芒灼伤了,他一本正经道:“你的第一次也是给我的。”
“……”看他那一脸深意,就知道他说的不是正经话,沈紫宁脸红,拿筷子搅着红汤锅,就好像这样,锅里会煮得快一点,“又耍流氓。”
“我留着证据的,想看看吗?”傅言深就像个坏人,引诱着无知天真的小姑娘。
沈紫宁瞪他,“我可不承认我是第一次。”
“嗯,不知道那晚是谁在我身下鬼哭狼嚎,说她是第一次,让我轻点。”傅言深说起荤话来,简直面不改色。
沈紫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立马败下阵来,她做了个求饶的动作,“大神,我怕了你还不行吧,吃东西吧,一大锅菜还堵不住您老的嘴吗?”
傅言深轻笑起来,就爱看她这副被逼得亮爪子的模样。
锅里开了,沈紫宁夹了一片毛肚在红汤里涮着,不一会儿毛肚卷起来,她送到嘴边含进去,又辣又够味的毛肚,被她囫囵吞枣似的咽下去,口腔里辣得快要冒火了,“哇,好过瘾。”
傅言深看着毫不做作的她,越来越喜欢她了怎么办呢?好想把她包养,天天放在身边,时时看着。
沈紫宁见他不动,就拿了公筷,夹了清汤里的千层肚放进他的油碟里,“你沾沾,特别好吃。”
傅言深听话的拿起筷子,千层肚火候刚好,脆脆的,特别有嚼劲,他还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只觉得特别稀奇,他望着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的沈紫宁,道:“好吃。”
沈紫宁顿时眉开眼笑,那自豪的表情,就好像这千层肚是她家创造的,“我说吧,可好吃了,毛肚也好吃。”
她拿自己的筷子涮毛肚,涮完放进油碟里,她望着对面的傅言深,忽然坏笑了一下,将沾了料的毛肚夹起来,然后喊傅言深的名字,“傅言深,”
“嗯?”傅言深刚抬头,还没看清,嘴边就送来什么东西,烫着他的嘴唇,他张嘴含进去,一股火辣辣的味道立即从味蕾漫延开来,他想吐出来,又觉得失礼,强行咽了进去,然后端起茶杯拼命往嘴里灌水。
沈紫宁看见他这副狼狈的样子,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傅言深感觉自己的头发尖都被辣得竖起来,他拼命往嘴里灌水,可是却缓解不了那股辣意,他俊脸通红,眼泪都流出来了。
沈紫宁见状,自知玩笑开大了,他是真的一点也不能吃辣,要不那天他就吻了吻她,就辣得不行,她起身坐过去,惴惴不安的看着他,“傅言深,真的很辣吗?怎么办?要不要给你买冰淇淋?”
她听说冰淇淋可以解辣的。
傅言深接连喝了好几杯水,舌头都辣得木了,他看着一脸担忧的小女人,虽然胃里火烧火辣的,他却不忍让她担心,他打着舌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沈紫宁一愣,他忽然倾身过来,按着她的后颈,两片凉凉的薄唇印上她的,她蓦然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她心悦的他,她慢慢闭上眼睛,刚要沉浸在这个吻里,某人迅速弹开,张着嘴拼命吸气,“辣辣辣,辣死我了。”
沈紫宁愣了一秒,再度拍着桌子狂笑起来,他怎么能这么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