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想忘记的债
严绍成早上办公,似乎他是要替方婧娴收拾烂摊子。他早上打了几通电话来帮方婧娴处理。
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可笑,严绍成是在笑自己可笑。他在这里忙,而那个女人在家里安稳的睡觉。
真的是不公平,严绍成几乎觉得自己是在犯贱了,只有犯贱才会这个样子。
严绍成几乎怀疑自己了,为什么偏偏要给她机会,直接扔了她岂不是更好?这样省时省力,省得我爱你。
严绍成身子往后倚,靠在椅背上。目光看上天花板,镜面质感的吊顶反射出他此刻的样子,当然特反射出他脖子下靠近胸口的位置的吻痕,本来是看不到的,他觉得心烦偏偏解开了衬衣扣,此刻又往后仰,就那么不自觉的,露出来了。
方婧娴下手重,他胸口处有一块发紫的吻痕,大约两个指甲的大小。很显然这是方婧娴的功劳。
方婧娴与他的手法不同,他喜欢吻多处,而方婧娴喜欢在一处吻,然后不停的加深颜色。于是便是这个效果了,似乎是胸口中了一枪的感觉。
严绍成不自觉的想笑了,是呀,他被人从胸口开了一枪。所以还是他在犯贱。
门口传来杂声,似乎有些慌乱的声音,包括严项威的声音。
门瞬间被拉开,苏素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她的脸上带着愤怒。
而一旁走进来的严项威试探劝说但是没有成功。
严绍成从容站起,看着自己的母亲。似乎他已经预料到苏素会来,但是却没有预料会是那么快。
“妈。”严绍成礼貌叫苏素。
“啪。”苏素二话没说,就直接给了严绍成一记响亮的耳光。
“妈。”严项威看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办才好。
“小威你先出去。”苏素已经发话,似乎严项威已经没有不走的理由了。
严项威带着点担心,但是仍旧走了出去。
此刻的严绍成显得淡定从容,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
他知道原因,也知道后果,但是偏偏一意孤行,所以该打。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在这个时候你要帮方婧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苏素的话语明确,对她的儿子很是生气。一向苏素最放心的就是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因为严绍成做事情从来都不需要她来担心,但是现在他完全已经失去理智了。
“妈是怪我没有和您商量吗?但是似乎妈您也没有和我商量就这样做了。”严绍成依旧是一副谦卑的模样,但是话语却别有意味。
“如果和你商量你下得去手吗?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现在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为什么始终不听?方婧娴,方婧娴,方婧娴,你现在满脑子都是方婧娴,你要火火的把我气死你才高兴吗?”苏素的手拿着拐杖,似乎她的腿老毛病又犯了。
“妈,我不想惹您生气的。但是您回来的目的是在破坏我的婚姻,她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我要给她机会就给,我要放弃她就放弃,但是只能是我,不会是任何人。我不允许有任何人跨过我来对付她。妈,我不是一个失去理智的人,但是我必须是一个能够控制全局的人。方婧娴的人生必须由我说的算。”严绍成的话语明确,他是在宣告主权。
“你的理智,你还有理智吗?你不要以为她在你的床上就以为她是你的女人。她就是一个骗子,企图毁掉我们的骗子。她根本就不爱你,纵使你为了她做任何事情她都不会有任何的感觉。你现在最好把她给我扔了,永远不要让她出现在我的面前。”苏素的话语似乎是想叫醒严绍成这个执拗的人。
“难道不应该吗?”严绍成突然平静了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似乎是在回应苏素说方婧娴是来毁掉他们的。“妈,难道不应该吗?”
苏素听到严绍成的话,有些呆滞,似乎定住了。
“妈宁可接受王希怡都不愿意接受方婧娴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方婧娴不仅是方家的女儿,更是潘万琳的女儿吗?妈,您下药致使潘万琳精神失常,刺激她自杀,拿着她的钱安稳度日。难道她不应该报复吗?妈您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说您痛恨有关潘万琳的一切?所以已经忘记了什么是伦理道德了?不过作为您的儿子,我会一直守着您的,守着您到最后。”
严绍成的语气带着些许的冷意,严绍成成年后才对母亲说当年谈话内容的,但是苏素下药的事,他是在近期才知道的。
“你是在替方婧娴来谴责我的吗?”苏素反而是笑了,那张脸上透露出狰狞的笑容,似乎带着些许的疯狂。“你既然爱方婧娴,那你就知道什么是爱而不得,什么叫做每天相见却距离很远的感觉。我厌恶那种感觉,潘万琳让我每一天都这样的度过。方婧娴根本就不可能爱你,你们之间根本不可能。她如果知道当年的事情,她一定恨不得把严家人都掐死。你在奢求什么感情?你作为我的儿子,你在奢求潘万琳女儿的感情,你不觉得可笑吗?方婧娴可能会爱你吗?”
苏素的这句话,似乎已经活生生的将一把刀捅进了严绍成的心里。
他似乎变得痛苦了,他的胸口竟然是越发的疼痛了。似乎他真的是被打了一枪,已经要痛苦死了。
他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似乎在隐忍着。他痛苦的底色写在他半垂的眼底。
“都是妈您害的,都是您才会这样。”严绍成明白,明白他和方婧娴之间究竟隔着什么,只不过他选择一直忽视。“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呢?明明我都想忘记了。明明我都已经相信她是爱我的了。”
严绍成似乎是在笑的,他一直都笑忽视的事实,即便他知道家破人亡的债是要还的,但是他仍旧坚信方婧娴对他是有感情的,那种似乎还未成型的火苗,他想会有一天燃烧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