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大家闹闹嚷嚷地在拍照,小彩和丸子玩得兴起,配合地摆出各种造型。
游客都加入了合影的队伍,拿着相机的变成了林子天,相机是董向迪带过来的,董向迪是一位摄影爱好者,对拍照的光线、角度和造型非常在意。
“林老板,你等我一会儿,我先找好角度。”董向迪拿着相机走动着换位置,找了一个最佳的角度。
“程飞飞小朋友,你稍微往前一步,步子太大了,退后半步,对,就是这样,站着别动,许秋小姑娘,跟左边的人靠近一点点......”
董向迪一看站得乱七八糟、人都挤在一起、没有美感的大家,强迫症都要犯了,对着大家一通指挥,最后终于满意了,来到给自己留的位置上。
林子天走上前去,发现自己就是个负责按按键的,他拍了一张,然后让他们站着别动,合影需要多拍几张,因为人多拍出来的照片容易不整齐。
一只站在树上的小鸟飞了下来,飞到了董向迪的头顶上,他感觉头发被小鸟的爪子抓得有些疼,不过他忍着没有动,林子天赶紧按了几下,连拍了几张。
拍完后,董向迪旁边的人一动,小鸟立马飞走了,他遗憾地看着鸟儿飞远,接过相机翻出刚才的照片,其他人也伸着脖子看拍出来的照片。
“还真别说,专业的人拍出来就是不一样,有大片的感觉。”同样的人、同样的景,程爸爸体会到了技术的差别,这么一对比,他都不好意思看自己拍的了。
“还真是啊,说不出哪里好,就是感觉特别好,来,向迪老弟,加个好友,你把照片发给我,拍得好高端。”想要带着金毛过来挑猫的人说道。
董向迪谦虚地表示自己也就有空的时候研究研究,算不上高手,可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高兴地说道:“你们喜欢,我给你们多拍几张。”
程飞飞、许秋、何志芸几人都拍了几张,董向迪说道:“林老板,你也拍一张吧。”
林子天双手插兜、半靠在桃树上、四十五度抬头望天。
董向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有了他带头笑,何志芸几个不再忍着,笑成一团。
林子天保持着那个姿势,纹丝不动地说道:“小彩,这个姿势帅不帅,同款姿势来一个,丸子,忧伤文艺青年的造型摆起来。”
小彩看了一眼主人的姿势,倒是不明白大家在笑什么,虽然主人摆得不是特别帅,但也没有十分不好看,总结两个字:还行。
小彩乐呵呵地站在林子天的肩膀上,为了跟主人同款造型,特意抬了抬头,丸子也仰着脑袋趴在林子天手臂上方的一根枝桠上。
那只飞走了的小鸟又飞了回来,站在树上低头看着他们,董向迪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和光线,按下了键。
林子天扭头朝小鸟吹了一个口哨,小鸟从额、头顶、后颈一直到背和腰都是栗红色的,背上有黑色的条纹,是一只山麻雀。
山麻雀在树上叽叽了几声,林子天靠近小彩小声地问道:“我一直忘了问了,你听得懂它在说什么吗?还有其它小鸟呢?”
“听不懂。”小彩凑到他耳边用同样很小的声音回答道,“其它的也听不懂,我听得懂人话和丸子的话。”
“你们不都是鸟类吗?你居然听不懂小鸟在说啥?”林子天惊讶地转头瞅着它,上上下下扫视了鹦鹉几眼。
“反正听不懂。”小彩说道。
林老板和小彩亲密地靠在一起咬耳朵,董向迪抓拍了几张,出来的效果出其地好。
不是那种面对镜头时特意挂上的微笑表情,而是无比自然的日常相处情景,不管是林老板还是小彩都神情自然,和谐美好。
董向迪又往前翻了翻,看到林老板摆拍出来的中二姿势,虽然林老板的姿势不忍直视,但同样的动作放到小彩和丸子身上,倒是很特别,让他想把中间的人去掉,单独叫小彩和丸子拍上一张。
拍完照,程飞飞飞奔去找二妮她们玩了,董向迪拿着相机到田间、菜地、小溪、山上走走拍拍。
村里除了林老板的店里有宠物外,村里不少人养了猫和狗,只不过都是土猫和土狗,村民也没把它们当宠物看待,都是放养模式。
张叔家养的是一只黄斑皮,董向迪经过的时候,黄斑皮懒洋洋地躺在家门前睡觉,连在门口觅食的半大小鸡啄了它一下,它都没有反应。
董向迪举着相机对准了它,在按下的那一刻,黄斑皮忽然睁开了眼睛,眼里不带点儿蒙眬的睡意,只剩下警惕和戒备。
董向迪被它凌厉的眼神一吓,倒退了几步,拍着胸口说道:“我的妈呀,竟然被吓到了。”
他低头看了看相机里的照片,他原本是要拍睡觉的黄斑皮的,拍下时黄斑皮刚好睁眼对上了镜头,眼神里的情绪一览无遗,无心插柳柳成荫啊,他满意地点点头。
小溪里的流水潺潺,有几只大白鹅在水里游来游去,不时低头在水里捞着小鱼吞下。
董向迪调好焦距,对准它们的身影,远处跟着几个孩子跑过来的程飞飞指着大白鹅喊道:“看,鸭子在游泳。”
董向迪听到程飞飞的话,差点没拿稳相机,哪门子鸭子,谁家鸭子长这样,那是大白鹅啊。
“那是大白鹅,不是鸭子。”二妮无奈地跟飞飞解释道,这一路下来,她对飞飞的没常识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像丹丹、小淇、小橙子也是从城市里来的,也不见得这么不懂菜地里的东西和村里的动物啊,二妮不明白为什么飞飞全部都不知道,难不成是因为飞飞还小,等他上了小学就知道了?
跟在后面转悠的程爸爸扶了扶额,想了想,觉得自家儿子这样只能怪他和老婆,不能怪儿子,儿子性格没有长残,还活泼开朗已经谢天谢地了。
程飞飞的出生在程爸爸和程妈妈的计划之外,那时两人都把心思放在了事业上,把孩子丢给保姆带着,基本没有管过。
保姆带着程飞飞,也不能说不尽责,吃好穿好玩好,但就是没有教过孩子。
直到去年程爸爸才发现儿子这个问题,下定决心把事业稍微放了放,多花时间陪着儿子,引导儿子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