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这声大喝之后,便有几道身影,足如点风一般,飞速地从山道而下,速度之快,令人有些咂舌。为首一个中年男子,红着脸,似乎是因为愤怒所致,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门中的弟子,此时,他愤怒地看着我们,扫视了一圈,又看了看破败的不成样子的山门,登时怒骂道:“放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几个,竟然来扰我清风观的安宁,该死!”
他话音刚落,便是飞快地探来一只手爪,手爪如电一般,疾驰而来。
我心里一凛,这是门中的一些辅助工夫,这男子的这一手,为小擒拿手,品级,是高不成低不就,我没有多想,便是一拳轰向那手爪。
“轰!”
一触即分,我倒是无碍,那中年男子被我这一击,直接击飞了七八米,直接摔在了山道的石阶之上,嘴巴里吐出一道血箭,已然受了内伤。几个随行的弟子连忙奔了过去,扶起这中年男子,叫道:“赤焰长老,你有没有事?”
中年男子闻言,当即一甩袖子,便是对我激射而来一道符咒。
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根本没有多想,便是蜃化之力打出一道,那符咒与蜃化之力一接触,便是被蜃化之力腐蚀掉了,噗地一声,那符咒便是爆散成为了无数的蜃气,我伸手一招,便是将那符咒爆散的蜃气,吸入了手中,中年男子见状,当即惊恐地叫了出来,道:“你是妖,这是大妖……不好,我们快退!”
“哪里跑?”沙加一跃动,便是横在了狼狈且惊恐的中年男子跟前,爪子一探,将其瞬间擒住了,飞速地提了下来,扔到了我们身边。
中年男子面色大变,叫道:“你们敢……对我下手,就不怕遭到整个清风观的报复吗?”
大白鸡笑了笑,一爪子踩在了这家伙的肚子上,弄得这货龇牙咧嘴,大白鸡冷声,道:“你鸡爷我在这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打酱油呢,我问你,你们清风观如今的掌教是谁?”
中年男子吃痛,脸露大汗,连忙,道:“我说……我说,我们掌教叫迟子陵,迟子陵……”
大白鸡摇了摇头,骂了一句“废物”,便是将这中年男子直接丢到了地上,便是率先朝着山道上行去,威风凛凛,那些弟子根本不敢与之相阻,纷纷避让开来,我定了定心神,与沙加一同跟在大白鸡的后面,往上方走去。
……
无数的弟子要么避让我们,要么被我们直接打飞,整个山道,我们无可匹敌,那往昔的大殿,终于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我有些怔然,便在这时,一道叹息,从其中悠悠传出。
“既然来了,来的又这么急,那就进来看看吧。”这是酒疯子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明明知道此时的酒疯子根本不是往昔的酒疯子了,他是另外的“人”,准备的说,他应该已经化妖了,他是迦楼罗,酒疯子被迦楼罗的心脏给同化了……该死的,我早该想到的……只是,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大白鸡当初让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便晚了,都来不及了。
但是,我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甘,有那么一些天真的念头,我希望酒疯子还有存在的痕迹,但,我心知,这基本没有什么可能。时隔许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还是能够影响我的情绪,我知道,我忘不了酒疯子,但是,如今,我所能做的,唯有为他报仇。
只有报仇,也许,才能让我好受一些吧。
“怎么不进来?”酒疯子又开始催促了。
我怔了怔,看了看大白鸡,又看了一眼沙加,便迈开步子,走入了祖师大殿,大殿正央,一个瘦削且熟悉的背影,正背对着我们,盘坐在一个蒲团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味道。那个身影并没有转身,而是发声,道:“既然已经离去了,为什么又这么唐突的回来?”
我心里发冷,这无关怀旧,亦非是关怀,他已经不是酒疯子,他是妖,他是那头迦楼罗。
我定了定心神,看着他的背影,道:“为什么我会回来?因为,我不甘心。”
“哦?不甘心?有什么不甘心?”
“你同化了我的师傅,我是来为他报仇的,在报仇之前,我想知道,我师傅的灵躯是否还在?”我顿了顿,说道。
“你认为呢?”他反问道。
早在来这里之前,我就想明白了,酒疯子应该是陨落了,此时,听了这个“酒疯子”的话,我感到十分难受,心口发堵,说不出的苦闷,我一生走到这里,只有两个师傅,一个是孟伯,一个是酒疯子,孟伯沦为阴魂,而酒疯子,怕是已经遭遇不测。
失去师傅之痛楚,与丧父何异?
我咬牙,看着那个背影,道:“是你杀了他?”
“是又如何?你刚刚说要为你的师傅报仇,你认为,你有这个能力吗?”此时,他慢慢地转过身子,看向我们,这个模样,与酒疯子没有两样,与我记忆之中的酒疯子的形象,慢慢地重叠在一起。
可是,我知道,酒疯子八成是不在了,从这个世上,被彻底地抹除了。
我强压着自己的愤怒,继续,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岳伦和朱玉北,他们呢?我想知道他们的近况。”
“酒疯子”笑了笑,袍袖一挥动,从那袍袖之中,便是飞掠出来两个闪烁着金色光晕的人影,那两个人影一落了地,便是稳稳地里立在原地,表情十分之僵硬,冷漠如冰,散溢出一股诡谲的波动,令人心悸,可是,他们的模样,我根本不会认错,从“酒疯子”袍袖里挥动而出的这两个人影,竟然是岳伦和朱胖子,只是,如今他们的样子,让我心头狂跳。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怒道。
“酒疯子”,不,已经不能再称呼他为酒疯子了,这,已经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