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切照常,苗玲到店里做了早点,送到医院,之后返回宁子餐馆。
李小宁已经忙完了城里的事,准备动身返回沙岭村。
这时开着车准备来餐馆和慕容雪打招呼告别。
也就在李小宁开车来宁子餐馆的路上,苗玲刚刚回到餐馆,昨天那个一路跟着苗玲到医院的中年人,带着六个人,其中四个是黑黝黝的大汉,一个是满脸黑斑的中年女人,还有一个是边走边晃头的青年,这个青年一致拉着中年女人的手,走路的样子滑稽。
这些人怒气冲冲到了餐馆,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始打砸店里的东西,还把两个进店吃饭的客人赶出餐馆。
“苗玲,你还认得我们是哪个吗?进城半年了,你难道忘了签下的字据,忘了当初你答应了什么吗?”
中年人看着从餐馆跑到门口的苗玲,指着手指大声呵斥。
苗玲听到呵斥,看到这些来餐馆闹事的人,神情突然沉重,站在他们面前,原本要发火斥责,此时却低了头,不知所措。
“妈妈,我要苗苗,我要苗苗。”那个走路晃头的青年,看到苗玲之后,右手拇指放到嘴里像吃棒棒糖一般,不停的摇着身边的母亲衣袖。
中年女人这时冲上前,也是满脸气愤冲着苗玲大怒:“苗玲,当初我们说的是多久,是三个月,现在半年了,你没回来兑现承诺,是想反悔吗?”
没等苗玲说话,中年男人指着店外宣传海报上的苗玲照片:“苗玲,现在发达了,看不起我儿子了是吗?但是,你听着,我孙老八,杀了一辈子猪,你想反悔赖账,问问我的杀猪刀答不答应。”
孙老八说完从背上拿出一把锋利的杀猪刀,在苗玲面前晃动。
“我,我不是赖账,只是我妈妈的病还没好,要是我走了,我妈她怎么办?”苗玲低着头,有天突然塌了的感觉。
“废话!你妈的病,明明就治好了,只不过在医院疗养罢了,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们,以为我们的钱都是捡来的,以为我们从来没进城找不到你了是不是?”
“苗玲,你听着,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今天现在,你必须跟我回去和我儿子结婚,要不然你把钱还来?”
“和他啰嗦什么?动手,就是绑,也要绑回去。”中年女人满脸不耐烦,冲着众人大喊。
接着,其他四个大汉冲向苗玲,对苗玲强行拖拉。
苗玲奋起挣扎,声声哀求:“求求你们,让我,再去见我妈一面,我就跟你们回去。”
“当我们是三岁小孩,由你耍来耍去吗?让你去见你妈,说不定又跑了,给我带回去。”
尽管遭到严词拒绝,苗玲还是在哀求,被四个大汉强行往店门口的一辆面包车前拉去。
之前走路晃着的青年,看到四个大汉强行拉着苗玲,对中年女人说道:“妈妈,不要欺负苗苗,苗苗哭了,海海也哭。”
中年女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连连摇头叹息,又冲着苗玲大吼大怒。
就在苗玲被拉到面包车前,要被拖进车里的时候,李小宁开着车到了餐馆门口,从车窗看到苗玲被拉的一幕,一脚刹车,熄火,开门冲了出来,神农步法动起来,转眼之间到了面包车面前,嚯嚯几声,把强行拉着苗玲的四个大汉推倒在地,让苗玲站到了身后。
“苗玲,你有没有伤着?”
苗玲连连摇头:“李哥,我没事。”
中年女人看到突然出现的李小宁,不费吹灰之力把四个大男人推倒在地,又听到苗玲和李小宁的对话,这时急忙让其他人上车,最后在车子开了的时候冲着苗玲大吼:“苗玲,我们绝不会这么算了。”
李小宁要追去的时候,被苗玲叫住了。
“苗玲,他们是什么人?你认识他们?”李小宁转身回头满脸惊讶的看着眼眶湿润的苗玲。
“李哥,你能先送我回家吗?”
李小宁看到苗玲满脸悲伤,这时答应,开车把苗玲送到了住处。
“苗玲,别怕,有我在,一定会帮助你的,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李小宁关心的安慰,苗玲连连点头,热泪夺眶而出,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苗玲和母亲虽然在农村生活,但是母女相伴,日子过得清贫,有亲人陪伴也算是另一种幸福。
但是,半年前原本平日连感冒发烧都没有的母亲,突然头晕眼花倒在了庄稼地里。
之后,到县城医院检查,才知道母亲得了一种治不好的怪病。
原本不富裕的家底,已经在县城给母亲检查治疗时,全部花光了积蓄。
为了给母亲筹钱治病,苗玲答应了村里一家的要求,在一张白纸黑字的协议上签了字。
协议的内容是他们给苗玲借五万块钱,苗玲必须无条件的在进城三个月之后,回村里和借钱那家的儿子结婚。
而这家结婚的儿子,就是走路晃头的青年,就是个傻子。
听完苗玲的故事,李小宁突然间神情沉重。
李小宁想不到面前只有二十出头的小女子,在面对母亲和自己的幸福之间,会那么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封建,是买老婆吗?”李小宁满脸愤怒的同时,深深同情着苗玲的遭遇和处境。
“李哥!从小妈妈就教我,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没有什么可报答的.今天我用我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没等苗玲说完,李小宁一声怒喝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就算你要报恩,也不是这种报法,苗玲,不要着急,我帮你想办法,等我忙完了这几天,就带着你回村解决。”
李小宁说完,拿了一件衣服挡在了苗玲面前,又安慰了几句,从苗玲身边走过。
看到李小宁从身边走过,到了门口,苗玲情绪激动的说道:“李哥,有一件事要求你,求你别把我在村里签协议的事告诉我妈,我妈很爱很爱我,她为了我已经吃了太多苦,记得有一次和妈天还没亮从家里挑米去镇里卖,妈妈为了一块钱,又和我把米从镇上挑回到家里。”
“李哥,求你千万别告诉我妈,我妈身体刚刚恢复,再也受不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