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欧家河哪有受过这种教训,满脸委屈:“倾城,叔叔不能给一个乡巴佬磕头。”
“不能?”李小宁目光凌厉:“乡巴佬也是人,和你一样,同样是娘生父母养,不磕头是吗?”
“李小宁,为了一个糟老头,为了一头牛,你真的愿意得罪我,得罪宝石集团?”欧家河是保镖之王都对李小宁无可奈何,宝倾城知道现在能阻止李小宁的,只有她和宝石集团在商业圈里的地位。
李小宁目光凛然:“宝石集团都是这种人,我得罪又何妨。”
宝倾城见李小宁态度依然坚决,看着苦苦哀求的欧家河,对于欧家河,宝倾城是有感情的,欧家河从宝倾城十六岁那年就跟在宝倾城身边做保镖,在这十年当中,欧家河救过宝倾城两回,都是从死神面前救回来的。
可以说,宝倾城和欧家河的感情,早就不只是老板和保镖,其中多了一种关心,欧家河在心里早就把欧家河当成了他的亲叔叔一般。
同时,宝倾城知道欧家河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好面子,曾经有一次差点因为面子吐血身亡。
面对欧家河的苦苦哀求,宝倾城知道这苦苦哀求,对于一个从不轻易愿意说出一个求字的欧家河,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些,宝倾城的语气突然软了不少:“李小宁,我们做一个交易。”
“洗耳恭听!”
宝倾城目光依旧如冰霜一般,就像一个全身上下被寒冬包裹的女人,睫毛微颤:“只要你今天放过欧叔叔,你美颜厂的供货时间,推迟一个月。”
“推迟一个月?”
看到李小宁的质疑,没等宝倾城说话,张大爷眼前浮现前几天美颜厂出事之后,到医院看望刘荷花的事,当时的刘荷花几乎是全面崩溃,张大爷一问才知道美颜厂面临给宝石集团的供货危机。
“小宁,只要她愿意推迟一个月,就,算了。”
没等李小宁开口,宝倾城气势高傲:“李小宁,你看看,连他都知道推迟一个月对你的美颜厂意味着什么?怎么,还不谢谢我。”
李小宁目光如火,如果说宝倾城是一团冷冰,李小宁就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李小宁眼神冷静:“谢谢你?你虽然穿的有模有样,但是你不配。”
“怎么?嫌一个月太短,我给你两个月。”宝倾城不管表情还是话腔,都一如既往的强势。
“不要说两个月,就算你给我两年,二十年,想让我放过他,不可能。”李小宁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李小宁,你个不识好歹的泥腿子,知道拒绝我,你的美颜厂要赔多杀钱吗?”宝倾城这块冰,被李小宁的大火烧的暴跳起来。
“赔多少?”李小宁声音平静:“不到出货那天,你说这个话,不觉得为时过早?”
没等宝倾城说话,李小宁目光凌厉凝视欧家河:“跪下!赔礼道歉。”
欧家河还在看着宝倾城,全身发抖。
“看谁都没用,跪下!”
欧家河面对李小宁的厉喝,双眼惶恐,扑通一声跪在了张大爷面前。
“磕头,赔礼道歉。”
听到李小宁的话,欧家河开始给张大爷连连磕头,苦苦乞求:“大爷,对不起,刚刚是我错了,撞了你的牛,不给你说半句对不起,还动手打你,是我不好,我给你赔礼道歉,求你原谅。”
噗的一声,欧家河话还没说完,被气的一口血吐在当场。
宝倾城关心到欧家河面前,扶起欧家河,目光凶险怒着:“李小宁,今天的事,我宝倾城记住你了,要是欧叔叔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李小宁面不改色:“随时奉陪,他自作自受。”
“你?”宝倾城被李小宁气的说不话来,把欧家河扶上车,开车离开现场。
就在这时,张大爷看到倒在地上的耕牛有了反应,着急的说道:“小宁,你快来看,牛的脚开始动了。”
在李小宁蹲到耕牛面前,用手抚摸耕牛的同时,一台白色小车开到现场,白色小车上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精致设计服装手里拿着画板的女孩,看到了李小宁蹲在一头牛面前所做的画面,大声呼喊:“司机停车,停车。”
这个扎着马尾的女孩,二十岁出头,和宝倾城长的几分相似,她就是宝倾城在国际画家行业之中,有一定影响的妹妹宝心洁。
开车的司机急忙停车,宝心洁拿起画板就跑下车,跑到了李小宁和张大爷,还有那头慢慢有了起色的耕牛。
宝心洁看到李小宁摸着耕牛的伤口,还拿着瓶子给耕牛喂水的画面,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碰撞,开始专心致志的在画板上勾勒描绘这感人的一幕。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这时赶到宝心洁面前,看着她画板上出现的是眼前看到的画面时,说道:“心洁,这个有什么好画的。”
宝心洁一直目不转睛盯着面前还在发生的一幕,默默摇头:“师哥,你别影响我。”
李小宁听到了宝心洁和师哥的对话,这时抬起头,一眼看到宝心洁多愁善感的气质,问道:“你?”
宝心洁连连点头:“这位大哥你好,我是国华画室的,叫宝心洁,刚刚不好意思,没经过你们的同意就画你们,对不起。”
听到宝心洁说出这些,李小宁双眼凝视:“算了,只要你愿意就好。”
“小宁,我的老兄弟怎么样了,你一定要救它!”
宝心洁听到张大爷说老兄弟,看了看四周,之前围观的人早就散去,剩下的只有她和师哥,还有李小宁和张大爷,看着张大爷抚摸着耕牛叫老兄弟,宝心洁满脸惊讶:“大爷,你说的老兄弟是它?”
张大爷默默点头:“它跟着我风里雨里十多年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现在日子才刚刚好些,又被车撞伤了。”
听到张大爷几度哽咽几度停顿的话,宝心洁的心被深深触动,她想不到一个人会这么真心的把一头牛,当成他的兄弟,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