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堆里灰尘弥漫,闭着眼睛的阿汪鼻腔吸入这些尘粒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他全身都像散架了一般,即使塑料堆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但是在高处落下的冲撞力还是无法避免的,这时的他心中一片骇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单是扯着他的脚就能将一百多斤的他轻松抛飞这么高这么远。
阿汪勉力睁开眼睛,听到塑料堆里传来爬动的声音,知道是他的那些手下们正在往外爬,阿汪也是用还没有废掉的左手撑着开始艰难往外爬,他知道那人很可能还没有走,但是也没法子,因为塑料堆里面的气味太难闻了,他一刻都想待在这里了,相信其他五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苏植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六把折刀,朝着塑料堆走去。
“没了……没了……”刘大明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他在害怕方鳄的报复。
塑料堆里的六个混混狼狈不堪爬了出来后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不过他们不敢再动,因为他们一抬头就能看到站在他们面前的苏植。
“你完了,鳄哥不会放过你的……”阿汪看着苏植还在强自打肿脸说狠话。
苏植对此笑了笑,他手中的一把折刀却是轻轻一甩,准确钉在了阿汪的肩头上,阿汪口中的狠话完全转为了凄厉的惨叫声。
“你应该庆幸刚才是想捅我的肩头,否则折刀就不是在你肩头上面了。”苏植淡然地说。
其余五个混混看着自己老大肩头处刀口处侵染出来的鲜血,吓得一声不发,深怕苏植也给他们来一刀。
“都没有话说了吧?那轮到我说了,现在你们告诉我,方鳄在哪里?”苏植声音带着寒意。
那五个混混没有说话,都下意识看向了阿汪,事实上他们根本不知道方鳄在哪里,只有阿汪可能知道。
“哦,看来这个问题只有你能回答我。”苏植也看向了阿汪。
“我不知道,鳄哥去哪里了不是我能打听的。”阿汪额头上都是汗水,他说的是实话。
“那他的电话,你总有吧?”苏植看出阿汪没有说谎之后又说,他轻轻抛着一把折刀。
“有有有。”阿汪看着那把上上落落的折刀一迭声回答,怕回答慢了又要在另一边肩头上挨一刀。
“那就打电话叫他过来。”苏植说。
“不能打的,我要是打电话骗了鳄哥,会没命的。”阿汪脸色惨白了起来,事后鳄哥要是追究起来,他这个叛徒分分钟钟会被打死的。
折刀又是疾射而出,落在了阿汪的另一边肩头上,阿汪又是发出一阵哭天喊地的痛叫声,他恐惧看向了苏植。
“你要是不打电话,现在就会没命,懂了吗?”苏植冷冷地看向了阿汪。
阿汪浑身抖了一下,他感觉到这人不是开玩笑的,而是说真的。
“我打,我现在就打,你想我怎么说都可以,求你不要杀我。”阿汪崩溃了,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左手勉强拿出了一台手机。
“你就告诉他,有个叫苏植的人把你们给堵住了,在这垃圾站等他,要是他不敢来,那么就让他交出垃圾回收的业务,然后再滚出季山县。”苏植冷笑一声说,大飞被砍成这样子,他就是要把这方鳄给赶绝!
“鳄哥……”电话通了之后,阿汪就按照苏植的原话抖索着说了一遍。
“你嗑药嗑糊涂了?跟我说这种话?”那边传出了有些惊诧的声音。
“鳄哥,我没有嗑药。”阿汪看了一眼苏植,“这事是真的。”
“哼,对方有多少人?什么来头?苏植,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么一号人?”方鳄冷哼了一声问了起来。
“方鳄是吧?怎么,你的人都让我给打了,也不敢过来找回面子吗?要是不敢,就给我乖乖滚出季山县,最好把你的人都叫过来,否则你会后悔的。”苏植一把抢过了阿汪的手机,笑着说了一句,就将电话挂断了。
阿汪的手机过一会又响了起来,但是手机在苏植的手中,阿汪看了一眼不敢吭声,手机响了一会大有苏植不接就继续响的趋势,苏植干脆将手机直接摔在地上,摔成了数块,自然无法再响。
“喂,你在哪里?在遂州吗?那麻烦你过来我这里一趟,我待会把位置发给你。”苏植自己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阿汪脸色微白,这人叫人了吗?但愿鳄哥叫多一些人过来,否则以这人那神秘又恐怖的身手,就很难对付了,更别说这人也有帮手要来。
“草特么的,敢在我面前装逼。”方鳄把手机放下,对方那边已经直接关机了,他面色阴沉得可怕,阿汪这人平时算是挺靠谱的,他说出来的话方鳄当然是相信的,那说明真的有人想踩进他的地盘之中。
“就算你特么是一条过江龙到了老子的地盘也得给老子盘起来!”方鳄将口中的香烟扔下,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再度拿起手机,“把人都给我召集起来,城西垃圾站,有人想踩我们的场!”
方鳄作为这个团体无可争议的老大,他发布的命令当然得到了彻底的执行,即使是大白天,底下的人开始快速聚集了起来,白色、银灰色的面包车总共十辆集合之后就开向了城西垃圾站,在最前方的自然是方鳄的豪车座驾。
“你们老大挺讲义气的,来救你们了。”苏植没有等太久,他就看到了方鳄的车队,朝着阿汪几人笑着说道。
阿汪六人脸色发苦,他们知道方鳄不是来救他们的,甚至可以说就算苏植输了,他们恐怕都会受到惩罚。
方鳄的车一停下来,后面跟着的面包车也停了下来,面包车车门拉开,小混混们都从车内走下来,手中拿着亮晃晃的西瓜刀,一辆六座面包车至少挤进了三十人,十辆车一下子下来了三百多人,看起来气势汹汹。
方鳄咬着雪茄,他身材高大,大光头粗金项链挂在脖子上,派头十足,事实上在季山这一带,已经很少有道上的人敢如此挑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