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像我这种人,怎么配和人合作什么?又怎么配被谁看上呢?”张临溪现在是完全消极状态,白琉月说一句,他就来一句。这态度,直让白琉月想抽死他让他去见牵梦公主。
为他包扎好伤口,白琉月将人扶起,再看看一旁牵梦公主的尸体。有些不敢置信:“竟然到现在还没有腐烂?你做了什么?”
“听说剑宗有一粒万年寒冰,传承了不知道多久,我偷来了,虽然说会让她的脸色变得难看,但是,却让她不至于坏掉。”张临溪说起牵梦的事情,就带了点笑容。
白琉月闻言,无语了。
“真想一巴掌拍死你!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被人追杀的?啧啧,真是活该!”白琉月咂舌。
“的确是活该,只是,若是真的能让她一直陪着我,也值得了。”张临溪说到这儿,看向白琉月:“你怎么会在这儿?”
“呵呵!”白琉月真的是什么也不想说了。
“我记得,我已经准备等死了的,你怎么会忽然来帮我包扎?你一直都派人跟踪我?”张临溪皱眉。
“你也配?”白琉月一脸嘲讽:“分明是你潜意识里还不想死,放了信鸽,那信鸽竟然还会给我带路。我这才找到你的!否则我才不会管你的死活!”白琉月说罢,白了他一眼。
“信鸽?哦……原来是这个。不对啊,我的信鸽我应该早就放了的。”张临溪一脸不解。
白琉月闻言,也愣住了。是啊!刚刚那信鸽上绑着的纸条,字迹非常工整,根本不可能是受伤的人写出来的,尤其是张临溪受伤的还是右肩膀。
“你,你身边刚刚可还有什么人?”白琉月有些震惊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快晕倒了,甚至有一段时间眼前一片黑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没死。甚至还等来了你。”张临溪一脸迷茫。
“呵!看样子,是有人不希望你死。张临溪,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属于牵梦的。既然觉得欠了她什么,那么就该好好活着,然后你才有脸去见她。你就这样死了,拿什么去见她?”白琉月看着张临溪,鄙夷道。
“但是活着对我来说,也是没有意义。”张临溪低头。
“为何不能如过去一样好好活着呢?”白琉月皱眉。
“若是王妃失去了心爱的人当如何?”张临溪反问。
“为他复仇吧。”
“我的仇人,是这可笑的天下制度!是西岳。我要如何来报仇?”张临溪苦笑着问道。
“所以,你就打算弄死你自己吗?”白琉月鄙夷。
“别无他法。”张临溪捂着脸:“自从与王妃相遇以来,我一直心中都充满了期望,对未来的期望,对于也许某一日可以与她在一起的期望,可是结果,却是这般。”
“是啊,自从和你相遇之后,我对我的云月楼也是很期待的,结果你走了,云月楼半死不活的。我才是那个真想死的人。”白琉月面目表情的看着张临溪道。
张临溪闻言一愣。
“王妃您没有去管云月楼吗?”
“你家王妃我最近各种麻烦缠身。而且……我纵然是管,怕是也不能如你一样吧?”白琉月说着,深深看了一眼张临溪:“我忽然就有点后悔救了你了!这样吧,给你两个选择。”
“恩?”张临溪不解。
“出家和继续给我管理云月楼选择一个,不然就我烧了牵梦公主。”白琉月的语气冷漠,但是态度却是认真的。
张临溪皱眉,想了想,说出了一个白琉月最为暴躁的答案:“我出家。”
“你怎么不直接去死!”白琉月一脚将张临溪再踹倒在了地上。而后走到了牵梦公主尸体的面前,一脸冷漠:“我真是后悔,竟帮着他将你的尸体偷了出来,竟在当初帮着他与你在一起,你那么轻易的死了,让张临溪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你根本不配做他爱的女人。”
“住口!不准你这么说她。”张临溪好似疯了一样,朝着白琉月扑了过来。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白琉月一脸嘲讽:“如果她能更坚强一点,你现在就是另一番模样。她害的你被追杀,害的你不想活!她根本就配不上你!”白琉月说着,指着牵梦公主:“张临溪,你看看她,再看看你,你们,真的适合吗?”
“你住口,不要再说了!”张临溪这下是真的要崩溃了。
“张临溪,她配不上你,你也配不上她。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不会死,如果不是因为你不争气,她也不会被说配不上你。我真有些看不起你了。你让一个深爱着你,为了你失去生命的女子,没有了死亡的意义。你让这个女子,在地狱之中也还流着泪!”
白琉月厉声喊道。
张临溪闻言,彻底愣住了。脑子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清晰了。是啊,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你若还是一个男人,便不要逃避一切。你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变过不是吗?”白琉月看着男子,再度耐心的劝说道。
张临溪呆呆的点了点头,看着牵梦的尸体,张临溪第一次的,浮现出复杂的神色:“也不知,到底是我负了她,还是她负了我。更是不知,此刻我究竟是走出了,还是没走出。”
“我只知道,你这样下去会让我看不起。”白琉月在一旁凉凉的说道。
“我知道了。”张临溪说着,起身走到了牵梦的身前,将人抱起。
“你要去哪里?”
“埋了她。”张临溪声音沙哑。
“想通了?”白琉月玩味一笑。
“我不该让她死后不得安宁,我想要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她想要的。”
“说的好,我帮你一起。”
日落西山,这一片荒草之中,一对男女站在一个坟包的前面。男子一身破烂,女子华服锦衣。两个人对着那坟包拜了拜。
“牵梦,这个蠢货我就带走了,安心吧,他一定不会再如之前那样了。我保证。”白琉月说着,看向了张临溪:“不准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