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绫夜色?”张天羽对这江湖上的排名不是很清楚,可他看到贺应龙如此紧张的样子,可以想象到黑衣少女的厉害。能够让冷面杀手变色的人不多,而眼前这个少女正是其中一个,夜色又是什么人呢?
贺应龙的人还没有扑到,夜色手中的长绫已经如灵蛇一般缠住了阿韵的腰际,只见她顺手一提,一拉,阿韵立刻站立不稳,被夜色抛到了天空中。被长绫缠住腰际的阿韵象风筝一样在天空中旋舞,完全没有一点自主能力。
夜色看到贺应龙扑到,只是把手轻轻的抖动了一下,长绫的那端的阿韵立刻如流星般砸向贺应龙。一个九十多斤的女孩子躯体,从空中迎面飞来,力道再加上惯性,恐怕不下六七百斤。
接吧,很有可能二个人同时坠入海里。不接吧!阿韵被夜色这样一砸,无论碰到哪里都必死无疑。贺应龙把心一横,朝阿韵迎了上去,双手把她牢牢抱在手里,借着惯性顺势向下一蹲,侥是这样,独木桥还是承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巨大压力,砰然断裂。
“啊!”贺应龙和阿韵二人随着断木朝海里坠去,张天羽早在贺应龙冲出去救阿韵之际,看得真切,他飞起一脚,踢起地上的一根木头,硬生生的插在贺应龙脚下的桥墩上。贺应龙刚好落在这根断木上,暂时得以喘息。
阿韵躺在贺应龙怀里,欣慰的一笑,她的双手刚好搂住贺应龙的脖子,“龙哥,没想到在生死关头,你还是很关心我的,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了,看来我的选择没有错。”阿韵说着,竟然不顾二人身处险境,在贺应龙脸上亲了一口。
“丫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发浪。”贺应龙骂了阿韵一句,阿韵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格格的笑了。贺应龙还真拿她没有办法,在这里,二人根本无法动弹,也不知道这根断木能多久。
桥下似乎已经涨水了,本来离美真子脚下还有近半米的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涨到了她的脚跟。因为桥上已经拼上了,美真子虽然有点害怕,也没有叫出声来,只是咬紧了牙关,眉头紧锁。
“阿韵,我们想办法从桥下过去,这里应该是死角,他们注意不到的。等救出美真子后,我们再去帮天哥。”贺应龙在阿韵的耳边嘀咕了一声,阿韵点了点头。
桥上,张天羽已经和夜色交上了手。断桥十米之长,也没有挡住张天羽前进的脚步,当他腾空跨越断桥的那一刹那,美女杀手夜色也不禁为之动容,暗自在心中为张天羽喝采。“好厉害的轻功!”
张天羽几乎飞过去的,腾空越向对面的那一刻,双足已如离弦之箭,直扑夜色的脸门。夹杂的风声,不亚于海风的呼啸,夜色知道,他遇上真正的对手了。
独木桥的那边,只剩下山本一郎和那二个贴身保镖,他既紧张又激动的心情,令手中的箱子在不停的摆动。这里面装着五千万美金啊!山本一郎把箱子交到其中一个保镖手中,恨不得自己也插着翅膀飞过去,放倒那二十几个日本武士,救出妹妹。
可他心里明白,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既使到了对岸,也不一定能救得了美真子。但为了稳定妹妹的心,他在桥头喊道:“美真子,你还好吧!不要怕,我们就来救你吧!”
“哥!哇”听到亲人的呼唤,美真子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伤心的泪水坠入大海,诉说着她的害怕与畏惧,在这个漆黑的悬崖下,不要说是美真子这个弱女孩子,就是一个大男人,也会感到一种切骨的胆颤心寒。
而且脚下的水越来越深了,已经盖过脚裸,深入大腿。尽管这是夏天的季节,在夜晚,水还是有些冰凉。再加上那时而起伏的澎湃声,象午夜里的鬼哭狼嚎。美真子感到自己的心在收缩,身子在颤抖,紧张得快要崩溃了。
“别怕,别怕,天羽哥就在到了,我不怕。”美真子反反复复不停的安慰自己,刚刚竖立起一点信心,很快又被一个海浪击得支离破碎。从上到下,彻底的冰凉,恐惧再度袭上她的心头。
张天羽攻到夜色面前后,二个纠缠了不下五十几招,他次感到这个女杀手非同一般,尤其是她手中的那条长绫,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如果万一不幸被她缠住,自己又是下一个阿韵。
阿韵是幸运的,有张天羽合贺应龙联手之手,保住了这条小命。张天羽则不然,如果他遭遇到同样的问题,下场一定很惨。
也不是张天羽对付不了夜色,而且实在无法接近这个鬼精的丫头,黑绫长达数米,远近皆宜,总是不让张天羽近身。做为江湖的一流杀手,夜色在张天羽一出手之时,就看出了他的不同凡响。如果让张天羽近身的话,自己肯定撑不下二十招,这还是撑面子的说法。
全长二百米的独木桥,张天羽和夜色的争斗位置在靠近虹口道场那一侧的七八十米处,只有解决了夜色,才有可能靠近美真子。纠缠了七八十招后,二人一合即分,各退数步。张天羽退无可退,跟断桥之口仅仅半米不到。
他使了一个千斤坠,稳定了身子。夜色也在十米开外处停了下来,那双闪着灵光的眼睛注视着张天羽,眼中的神形极为复杂。
“为什么与日本人为伍?”张天羽质问夜色。
“杀手的原则,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从来不问前因后果。”夜色的冷酷同样令人惊异,她似乎就是黑夜之神,与夜为舞。
“把你收到的钱退给他,我出二倍给你。”
“不可能,你忘了做杀手的原则,退钱,除非我不做杀手。”
“那你就不要做杀手了。”张天羽应了一声,手伸进了口袋里。
“不做杀手我做什么?”
“做我老婆!”
“切!男人都一个样,没一个好东西。”夜色不屑的说了句,脸上露出了厌恶之色。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死吧!”张天羽说着,二枚硬币已经出手,目标,一枚咽喉,一枚胸中大穴。二枚随便中一枚,夜色必死无疑。
“日你的!竟然出器暗。”夜色借着二岸的灯光,看到二点寒光朝自己飞来,不由心中一声,一句粗话随之出口。她骂完,突然一个仰面朝天,双脚夹住独木桥身子一转,象翻单杠一样,来了个三百六十度。二枚硬币从她鼻梁划过,擦破了那短小的劲装,露出了一丝内衣的边角。
“操!连内衣也是黑的。还好,肚皮是白的。”张天羽嘲讽了夜色一声,再度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