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琴刚要开口,季心苗立即喝住了她。
“你们看吧,她开始装腔作势了,别以为我们能被你这吼叫唬住。今天你要是在屯长面前给孩子一个说法,我们大家一块到镇衙门去告你虐待孩子!”柳钱氏一见季心苗竟然发火,她以为她这是在虚张声势,让大家先怕了她。于是完全不让她把话说完,就把话题抢了过来激起大伙的气愤。
看着这无知又浅薄的钱柳氏,季心苗终于知道什么叫女人没事找事了,也终于知道什么叫有的人巴不得天下不乱了。哼哼,原来,她们以为虎子与玲儿的棉衣里是蒲絮?看来你们真是闲得蛋痛!
特么的,你们有蛋么?季心苗心底里把这几个女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今天刚提到蒲絮,竟然就有人来说她用蒲柳絮给孩子当棉袄,她们还真会想。季心苗眼神一暗偷骂起来:老天,这也太坑爹了吧?要是她说今天天上会掉个金蛋蛋在自己家院子里,天上是不是就真的会掉?
既然要玩,那就玩玩好了,这大冬天的反正也无趣。
看着柳钱氏那得意洋洋的样子,齐二琴可不服了!见她要把事说出来,季心苗拉了她一把阻止她,眼里的阴霾一点也没退散:“二妹,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孩子棉袄里夹的是什么芯子,都是我们自己的事,关别人鸟事。走吧,虎子玲儿我们回家吧,别与这帮无是生非的人搅在一块,降低了档次。”
这赤果果的瞧不起让几个妇人怒了:“季氏,既然你也是我们上坪村人,那就应该听屯长的话。两个孩子既然已到了上坪村,那就是村子里的乡亲,我们不能不管了。要是你敢走,今天大家就扭到你到镇衙去,看你要脸不要脸!”
季心苗扭身冷脸而问:“婶子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柳钱氏抢答:“我们不想做什么,只想给孩子一个公道。”
“什么公道?”想起那次在竹林的偷看的秘密,季心苗对钱氏这种恶心的女人,不仅仅止于讨厌,而是厌恶!
“你心里有数,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装不懂。”林张氏接言。
林张氏再三挑衅让季心苗恼了,心中暗道,这人真配不上林诚来,活该她被小三上位!
“对不起,我心里真没数。心底无私天地宽,我心里坦坦荡荡,实在想不起你所说的有数是什么?还得请林家媳妇言在明处。”季心苗故意激她们,就是想挑起她们的狗屁正义感!特别是这柳钱氏,明明是个婊/子,确装是像个正义天使。如果,她曾经与她有过节还说得过去,竟然为一些莫明其妙的事找上她,真是太过份了。
看来,不给这女人一个教训,她真的以为她季心苗是老虎不发威,当病猫追赶了呢!
“不能走,季氏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无论如何这事你怎么也得给孩子一个交待!”几个妇人见季心苗不仅无礼还要走,立即上前拦了起来。
一个要走,几个要拦,眼前要出事了。屯长虽然头痛这帮娘们,可他作为一村之长,真的不把事情弄清,这要传了出去,他面子也没有了。今天齐大郎也不在家,他也没法顾及了,烟筒重重的磕了磕石头才开口:“大郎家的,我也不相信你是个这样狠心的干娘,可是这事不让大家看个明明白白,她们是不死心的。既然你不怕别人看这孩子的棉衣,那就让大家看看吧?你反正问心无愧的话,也不怕人看了不是?”
这屯长还真是个和稀泥的家伙!看季心苗站在原地左右为难的样子,几个女人兴趣更高了:“屯长这话说是对啊,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可是夫子说的话。季氏,你要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硬性,那就拆开了给大伙瞧瞧啊。让大伙看看你这个做干娘的是怎样的仁慈,我们不就服了么?”
许久,季心苗才看向柳修文:“屯长,凡事要评论人都要讲个证据,婶子、嫂子们就凭眼睛一看就觉得我亏待了两个孩子,这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既然大家都认为我季氏做人有失良心,那我如果不能举出自己没有不讲良心的事来,大家定会不服。可是如果他们指证的事是子虚乌有故意陷害我季氏的,哪怎么办?”
是啊,如果季氏没有亏待孩子而被人挑起事端指指点点,那确实也是欺负人。
屯长想了想才问:“钱氏,孩子是你带来的,孩子的棉衣芯子是蒲絮做的也是你说的。如果不是这样,你说怎么办吧?”
柳钱氏就是个缩头乌龟,一听屯长的话犹豫了。
林张氏很瞧不起她,齐柳氏也在一边打气:“大不了就赔理道歉呗!要是孩子的棉芯真的是蒲絮做的,你问问她怎么办?”
柳钱氏一听来了底气:“屯长,如果我说对了,她怎么办?”
季心苗眼皮也不抬:“如果我做了亏良心的事,以后孩子每季衣服做多少套由屯长定!要是你们无是生非呢?你说怎么办?”
柳钱氏听了季心苗那么有底气的话顿时犹豫了!
季心苗一脸鄙视的看向柳钱氏:“怎么?不敢了?”
看不得季氏的嚣张,林张氏觉得越是装腔作势的人,越是假。于是她轻哼一声:“我也摸过这两孩子的棉衣,那里面夹的绝对不是棉花!如果说我们错了,我们给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道歉能保暖还是管饱?这样吧,我这个人最讲究公道,如果你们是在这里挑是生非的话,那今冬儿就由你们出钱给两个孩子做一件一级棉芯的袄子如何?如果没胆量就给我滚回家去,别在这里闲得蛋痛!”
一级棉芯?
“季氏,别以为你狮子大开口我们就怕了你。做就做,你敢把孩子的棉衣拆开来给大伙看看,就算你有本事!”柳钱氏看不得季心苗得意,又怕林张氏被她吓退了,于是在一边大声的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