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仓正在矗立森林的地下,这里除了少数烛台和火炬就没有丝毫光亮,阴森、冷寂、潮湿,还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声音。如果有谁能够在这里建一个鬼屋,都可以不用专门烘托气氛了,不过燃烧的火把,清新的空气还有整洁的大理石地面无一不显示出这里肯定不是什么无人区。
贺兰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背叛者之令的大本营,血神信徒聚集之地,也是令西大陆头痛不已的盐巫师聚集的地方。血神阿兹诺达克不仅仅带来了三百多年前的众神之战,也让使用自身鲜血发动的黑魔法成为了各国无法抹去的毒瘤,或许有神灵信仰的地方还要好些,但是西大陆,北大陆,还有岸岩,这些地方的人受到无法无天还要用活人作为施法材料的盐巫师们的影响就更大些。
他这次来依然没有血腥宣告,但是他的手中有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这颗心脏不同于任何其他贺兰仓见过的心脏,明显并非血肉组织,也和克兰老爷子收集的扭曲之心不一样。这样一个东西除了能看出来有人造的痕迹,别说贺兰仓看不出是什么情况,就连黛瓦拉女神都没有分析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贺兰仓也不是胡乱就来背叛者之令的,他从女巫塞拉的记忆中学了不少东西,比如被视为禁忌的血魔法和黑魔法,还有,贺兰仓终于学会了飞行。虽然女巫塞拉确实是天真无邪,而且思维方式简直像是四五岁的小孩一样天马行空,但是毋庸置疑她的实力高强,死后构成的灵魂结晶记录下来的东西也比沉浸骑士更多。而这些记忆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她的心脏是属于血神阿兹诺达克的重要物品,称得上是一件圣物,但是具体有什么作用就不知道了。
这种东西对于贺兰仓来说可有可无,他在灯火的指引下见到了地下遗迹中地板上的空缺。和游戏中不同,这个缺口并非毫无掩饰,虽然这里确实有个洞,但是却用和周围毫无区别的大理石板盖住,上面还盖着毛毡地毯,周围还有着能够影响精神力感知的魔法道具,如果不是贺兰仓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十分确定背叛者之令就在地底下,换作常人肯定不会像他一样每块石砖都要试探——要知道不少石砖下面都设置了陷阱,虽然对于贺兰仓来说都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小儿科,但是如果换了别人都是足够致命的伤害。
正常而言就是顺着洞口跳下去了,但是贺兰仓可不会相信这里也像游戏中一样毫无危险,所以他先扔了个火把下去,随着闷闷的撞击声火把照亮了周围大概几秒钟就熄灭了,不过照亮的部分显示出这个洞口下面不到五米就有一道大理石横廊,这条廊道两端直接连接在了几米外的石壁上。
确定没有问题,贺兰仓飞了下去——不是担心有什么陷阱或是跳下去伤到自己,而是担心下面的石廊会不会垮塌。当他落到石制地面上才知道为什么火把会迅速熄灭:廊道底层是没过脚面的水,这些水汇成小股水流沿着几米外的一个小小的排水沟流了下去。
游戏中这些廊道被做成了一段段平台,正确的方向在水流下的方向,不断跳下去,小心躲过最下方的易碎木排,就能到达不少法师们梦寐以求的背叛者之令了。这个教派在游戏中是和神堡各有长处的法师终极教派:神堡能够提供让法术威力提高的信仰道具,黏土面具空晶石龙息威力惊人;背叛者之令能够拿出有“黑狗血”之称的污秽瓶,能够大幅度降低敌人的抗性。而且在背叛者之令不仅能够学习全部天火法术,还有四种专属的暗术也各有千秋。
但是贺兰仓看来这样一层层飞下去就太麻烦了,精神力疯狂向下方扩张出去,直接用光亮术照亮了整个洞窟。
贺兰仓看到整个洞窟的石壁上都是壁画,满是血腥的,只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的壁画,叛乱、掠夺、战争、饥荒、天灾,各种各样的杀戮,各种各样的流血,而这些壁画也使用血液绘制的,如果不出意外用的是人血。
强烈的光暗变化让贺兰仓看到了这个地下洞窟的全貌:条条廊道之间的高度差越来越大,如果不是拥有药剂或者神术或者一些失传法术支持普通战士会被活活摔死;当然这些光不仅让贺兰仓看得清清楚楚,也惊动了背叛者之令的领袖,独自站在庇护所之外的守护者。
在游戏中这位守护者会辨别每一位来者是不是已经有了背叛教派的行为,而这种背叛的表现就是亵渎庇护所之后被杀死一次,获得血腥宣告,之后他才会给出一把白骨钥匙,允许外来者进入背叛者之令的庇护所。
但是这个人又好像并非教派中的一员:如果你屠了背叛者之令教派,他见到你之后还是会欢迎你进去,或许是游戏设定但是一直让贺兰仓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现在明白这个人只不过是另有任务。
“就凭你是黛瓦拉姐姐那个伪善者婊-子的牧师,我就应该把你碎尸万段了,何况你还敢动我的东西?弹性十足很好玩是吧?”
贺兰仓一看就知道了,这是血神阿兹诺克斯,至少是化身,而塞拉的心脏显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竟然会是神灵需要的东西,而这样这枚心脏就更不可能交给眼前的人了。不过这个人虽然威胁很大,但是并没有黛瓦拉女士身上纯净浩瀚的感觉,显然并非本尊,所以贺兰仓也不是没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