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言卿听了淡淡地笑了,也没有多说什么。
等苏云婉把汤喝完,两人瞬间又安静下来了,仿佛有什么隔阂卡在两人之间,怎么样也无法超越。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刚回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相言卿主动打破沉默说道。
苏云婉也不知道该怎么挽留,于是就笑着,准备去送相言卿,男人却摆手:“不用送了,你好好休息吧,你的身体不是一个人的。”
苏云婉的身子顿住了,定定地站着。
她有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她本来不在意的,突然相言卿就站住了,回头,朝着苏云婉靠近,就在两人相距几厘米的距离的时候。
相言卿停住了,他伸出手,轻撩起苏云婉的发丝,别到了她的耳旁,动作非常地轻柔,就像清风拂过一般。
苏云婉平静的心仿佛被投进了一块石子,激起了一波的涟漪。
“好了,回去吧。”
相言卿轻笑道。
苏云婉一直愣神地看着相言卿离开,即使他的步伐依然如从前般自然从容,但是苏云婉却能从细处中感觉出他的一丝勉强。
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要让腿恢复到从前,这个男人究竟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呢?
可是她那个时候非但没有陪在他的身边,还狠狠地在他的心中捅了一刀,然后无情地离开了。
她怔怔地站在门前,时间仿佛过了很漫长,但是她似乎不觉得无聊,或许这样平静的时间,可以让她好好地想问题。
在医院的时光过得总是很无聊,又带着一些安静,窗子外突然刮起了风,吹进了病房里面,卷起了窗帘,飘飘荡荡地,发出一些悉悉率率的声音。
苏云婉不禁觉得有些冷,抱着身子就在这个时候,一件外套突然从空中落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禁抬头,就看见男人一脸平静地看着他,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完美的轮廓透出天神一般的光芒,但是他浑身却散发着一些冰冷的气
息,让人觉得冷冰冰,只能远观不能靠近。
“累吗?”
相景承倾身坐到了苏云婉的身旁。
搂过她,让她的头搁到他的肩膀处。
“还好。”
苏云婉淡淡地回应道。
现在即使她不想承认,可是她却越来越习惯相景承怀抱,还有偶尔炽热的吻,她还是不回应,但是却变得习惯了,很少会去拒绝。
这样的习惯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苏云婉不知道,不过她却无法拒绝,身体已经先于心里做出了反应,接纳相景承的一种自然的反应。
“景恒一直闹着要过来,我可是哄了很久,才让他安静下来。”相景承淡笑道,两个人丝毫不提相言卿,仿佛把他错开了一样。
苏云婉是知道的,不过既然相景承避开了,她也不想主动去提,毕竟就算提了,也只会引来更多的争吵。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自从相景承出事以后,她几乎都守在医院里面,都是托白薇去照顾的,现在细想觉得更加愧疚了。
她好像陪伴景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反而纠缠在更多无关的事情上,其实她只想平静地和景恒在一起,其他的她已经不想再掺和了。
相景承见状,更加搂紧苏云婉,手上给她传递安心的力量。
突然他半蹲着身子,扬起头,俊逸完美的脸庞微抬:“云婉,我们一起回家吧。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好不好。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苏云婉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相景承会突然提出这个事情,脑子一片空白,她定定地看了相景承很久,久久都没有说话。
她明白相景承是在要她做出选择,但是她该如何选择呢?她已经伤害了那个男人那么深了,难道还要再次伤害他吗?
脑海中出现了那个脚步有些轻微晃动的男人,他沉淀了太多的事情和痛苦,不会轻易说出来,即使是面对她,他也是用笑容去包裹了一切。
“相景承,你知道我做不出那
样的决定的。”
苏云婉长叹了一口气,心里一阵压抑。
她以为可以安静地休息一下,但是却忽略了还有人在等着她的答案。
相景承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冷笑,仿佛在嘲讽,又仿佛是无奈:“苏云婉,你还是放不下他?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回来?留在那里不是更加好吗?”
苏云婉想要反驳,当初她根本不想回来的,要不是相景承非得逼着她回来,她现在也不会陷入两难得力境地了。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我已经回来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苏云婉气急喊道。
相景承似乎也被刺激到了,站了起来,手直接摔了摆在桌子上的花瓶,花瓶瞬间摔落,碎了一地,连带着原本清丽纯洁的百合花也纷纷落地,还有一些水渍飞溅。
苏云婉脸上依然平静,而相景承的手却划破了一丝,有血液在滴落,沾满了他的拳头。
那血红般的色彩,瞬间映入了苏云婉的眼眸中,她恍然回到了那个晚上,那把闪着白光的刀子泛着红色的液体,手掌间是红色的粘稠的液体。
“不要……”
苏云婉仿佛陷入了恐怖的回忆中,脸色苍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她抱着脑袋,身子不禁地颤抖。
相景承这个时候才发现了苏云婉的异常,也忘了刚刚的怒火,连忙跑到苏云婉的身旁,紧紧地抱着她。
“云婉,没事,我在这里……不要害怕。”
相景承知道应该是那天晚上给苏云婉带来了噩梦般的记忆。
苏云婉原本陷入痛苦的轮回中,可是下一刻,在黑暗中,有一个声音,极其地温柔,仿佛像一只温柔的手,要把她拉出无尽的黑暗中。
等到她回神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已经躺在了相景承的怀里,她像一个刚出生的雏鸟一般,紧紧地依靠着相景承。
“不要走,我真的害怕……不要走。”
漫天的红色,仿佛要把她淹没了,她竭力地拉着相景承,才不至于淹没在红色的世界里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