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悦逸不管别人怎么想,只是继续抡起铁勺殴打解不弱,此老贼像条疯狗似的,一天盯着自已,打杀了也就打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余的死囚、或者准死囚,见水悦逸来的凶悍,都远远地看热闹,他们都是准死人,若是遇上此等事?肯定也会如此,先出一口恶气。
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的道行被封,是与凡民无异,若论近身格斗、浑打斗殴?肯定不是少年的对手,没必要自讨没趣。
解不弱的叫声越来越低,若是再无人解救?怕是真会被活活打死!一干死囚心里发毛,解不弱也算是乐地的名人、也是狠人,道行精深不说,而且是战力也不差1
但若论市井斗殴?肯定是不如眼下的少年,想到解不弱竟是被一个普通少年虐死,尽皆唏嘘不已。
远处传来脚步声,自然是牢子大哥赶到,其实,当事发时,他们就已经到来,只是看到是悦哥儿在揍人出气后,他们又退到角落.
当看到水悦逸还不罢手,都急起来,解不弱虽是死囚,你总不能抬一具尸体去行刑吧?所以,他们必须把解不弱救下来。
解不弱自有相熟的人搀扶回牢,今天的饭?就没得吃了!
你的体力精力都过剩,而且还喜惹事生非,作为囚犯是很危险的,特别是死囚!
你不是打死别人,就是被别人揍死!何苦来哉,饿几顿最稳妥。
水悦逸盛一大盆饭、一大钵汤、十几个菜,死囚是不限饭食,但是不能有剩饭剩菜.
否则?你会被关在牢里不得出来不说,三日内你都不会再见到饭菜。
狗脸汉子也抬一个大盆与少年一桌,他是连饭、菜、汤都一盆烩,他猛吃猛喝,差不多吃下大半后,方才按正常的速度吃菜。
他边吃边问水悦逸:“小哥儿贵姓?犯的是什么事?”
以他的经验,眼前少年只是普通人族,如此弱龄却是犯何大罪?竟被关进甲字牢,成为死囚、或者是准死囚。
水悦逸漠然的看他一眼,又低头吃喝!这里的人,差不离都是死人、或者是准死人,他还真没兴趣与他们有太多的纠葛.
少年还有大好的青春,没必要与这伙死人牵涉太深,以免被染上负面情绪。
狗脸汉子不以为意,以聪龄少年成为死囚,若带能坦然以对?才是极不正常的事!他赶紧地把盆里的饭食吃完,惬意地闭眼享受一番。见左右无人注意后,贴近少年,低声说道:
“我呢,以前是狗六镇的一个屠子,平日里喜欢舞刀弄枪,因是见不惯镇守之子行那龌龊之事,一怒之下就把他宰了!”
“他老子带兵来剿,也被我杀得干干净净,我观小哥儿身手还可以,若是再习器械,肯定会大放异彩的。”
水悦逸终于吃完,先把空盆碟收好,方才回头瞧着汉子,淡淡道:
“我观大叔虽是勇力过人,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人逮进死牢里,你的身手再好,有用么?”
“而且大叔与我套近乎,想必是有所求,我实在想不出,我还能帮上大叔什么忙?”
狗脸汉子顿时尴尬,你吹嘘得再好都没用,还不是被内堂的人收来做死囚!只不过,事还得办,不就是磨磨脸皮吗?爷不在乎。
狗脸汉子搓着手,腼腆地回道:
“我是想用绝活招式,交换小哥儿的一样东西,此物是你专用,别人也夺不走,但是,它对小哥也是毫无用处,我也不要多少,只一小碗就成!”
水悦逸仔细打量自已,嗯,是少年专有,而且对我还无用,对他还有大用,还愿以拿手绝活来交换?
少年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什么物事,衣裳、多耳麻鞋?肯定不是。
狗脸汉子看见远处的牢子晃悠过来,是饭点时间过,不得在此长久的逗留,他无奈地对少年拱手,先去了!
他是已决死囚,是要被收进牢房,而且是要上锁的。
水悦逸慢慢散步回到自己的牢房,却是远远的瞧见站了一堆人,也不是发生什么事?但是,即使发生什么事,好像是与少年有关呢?
少年也不理睬他们,这些人只是准死囚而已,并且都被逮进来?十有八九是出不去,乐天教若是没有过硬的铁证,是不会下手逮人的。
这伙人是各色人等都有,见了水悦逸后,都是露出讨好的笑容,都说小哥儿勇力非凡,竟把作恶多端的解不弱揍得口不能言,以后必成大器,云云!
水悦逸略感心烦,你们来我这里,不是为说几句废话吧?肯定是如狗脸汉子,是有所求的,但是,少年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些曾经的风云人物,竟舍去脸面,低声下气的来求呢?
一个老学究见状,只得直言:
“我们此来,只为向小哥儿讨一个准信,只问一个问题,而且很重要,还请小哥儿据实回答,我们将感激不尽,问题就是:小哥儿,你开过荤了吗?”
水悦逸顿量无语,我说你们这些大豪闲不闲?没事问别人开荤没有,你们没病吧?我开不开荤,与你们有关系吗?
只是,看着这伙人希冀、期盼的目光,若是不答?怕是不成呢!他们会一直地纠缠不清!少年想了想,方才无奈地回道:
“各位大叔、大爷,哦,还有大娘,实话告诉你们,我开过荤了!是前些日子,我闲得无聊,烤了一只棒棒虾来吃。”
“至于其它的,真记不起来!咱牢里的饭,都是素食,算不得荤腥吧?”
这伙人先是听到少年已开荤,顿时丧气,世风不古呢!才多大点的孩子?
后又听说是吃了一只棒棒虾,才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此荤跟彼荤不同,只不过,他们都是老大的岁数,而且还曾经是“名人”,还真不好意思去跟少年,去详细地解释此荤跟彼荤有何不同!
大伙一时互视无语,僵在那里!
躲在人群后的一个富态的小个子男子,或者是杂货铺掌柜更为贴切,他见众人无计,便咳嗽一声:
“我看你们还是先散了,这么多的人围在这里也不妥,毕竟是在牢里呢!若是你们信得过我,由我来与小哥详谈,然后再给大伙一个准信,如何?”
众人心里一凛,此事是秘事,哪里能大张旗鼓地明干?是我们急切了,弄不好是会出乱子的!相互之间拱手告辞后,都散了。
小掌柜跟着水悦逸进牢房,然后把牢房的门半掩,方才四下打量起来!门半掩是有讲究的,在公开场合谈秘事,就必须这样做,小牢子是靠不过来,自然也听不到秘事!
若是把门关严?小牢子是可以贴在门上、或者墙上听你们私话,什么都没必要再去做!
小掌柜见无异状后,方才说道:“至于我是谁?就没必要介绍,因为如果出不去,就是死人,而死人有没有名字,是没有分别的。”
水悦逸直到此时,方才明悟,这伙人是想逃出去,但是,他们为何与我纠缠不休?难道与我有关?我既无道行、也无纠纠武力,自已都没法逃出去,哪里还能帮到你们?
只不过,瞧他们急切的样子,好像问题的关键还真在我这里,只不过,到底是什么物事呢?
小掌柜首先打破沉默,他小心地问道:
“自你与解不弱冲突后,我们就安排人去摸底,已知你犯事的缘由、及与解不弱的恩怨!解不弱是想利用神裁的漏洞,想把你做死,再连累水大人跟着殉葬!”
“你们与乐天教是僵持住了,谁也解不开这个局,其实呢,我到是有一个两全之法,让你们都能自在过活。”
不悦逸撇嘴,嘲讽道:
“我们解不解局?此事不急,牢里饭菜虽不咋地,却也是饿不死人!我瞧你们倒是急得很,怕是裁决下来,你们是活不过多久!”
“我很奇怪,以掌柜的身手、机智,应该不像是会落下把柄之人,你又是如何落在内堂的手里?”
小掌柜闻言立时愤恨,咬牙切齿地答道:
“我哪里是不小心?我是被乐天教的贼子设局陷害,我只是见猎心喜,顺手摸走信众的一双筷子而已,真的不是什么事。”
水悦逸大奇,乐天教花大力气设局诱捕你,而且还是死罪?
小掌柜无奈,他必须取信于少年,否则下面的事是没法谈下去!他只得解释道:
“的确只是一双筷子,只不过是殒金做的,大约用了二十枚殒金,更要命的是,它还是乐帝用过的,是圣物,是赐与狂信徒的圣物,盗取圣物能不是死罪么?他们不是诱人入罪是什么?”
水悦逸心里一乐,知道是正主出场啦!连乐天教都要设局诱捕的人,岂会是凡人?肯定是有很多的故事,而且乐天教很感兴趣,不做成死局,你肯说吗?
小掌柜明显地不想在这个糟心的问题上纠缠,遂直言道:
“根据你们与乐天教的默契,只要你能逃出此牢,而且不继续在乐地厮混,水大人、还有你就算是自由之身!”
“可是呢,你若想逃出去?没有我们帮忙?也是做不到!但是,我们要想帮你忙,你却是要先将我们解脱,我们才能出力,是不是?”
水悦逸摇头,就算是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出如何能帮上这伙大豪的忙!自已肯定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却不知道是什么?
小掌柜恳求道:
“小哥儿,帮我们就是帮你自已,而且我们所需之物,是你不再要的物事,此事对你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你只要稍稍地配合一下就成,一点都不麻烦!”
“而且,我还以魂儿起誓,只要我脱困,我一定把小哥儿平安地带到新地春京都。”
水悦逸双手一摊,你们说了大半天,就没说是要什么东西。
小掌柜见少年答应,立时振奋,他忙道:
“我们进来后,就会被内堂的人用药贴封住道行,都会变得与凡民无二,只是呢,我们研究许久,已得破解之法,就是用活物的纯净水服下,三刻可解,再一日后就能恢复道行。”
“死囚我们就不管了!我们这伙人有三百余人,都是积年老仙以上的道行,脱困是足够。”
他说完后,见水悦逸还是茫茫然的样子,只得补充道:
“纯净水就是童子尿,只有它才能破解乐天教内堂的禁药!虽然我们不知道,你还是不是真童子,却也总得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