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重回部队,初次分别

素灵陪着石达开在农庄里休养了些时日,这小石头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他这几天就寻思着回营地找天王和东王,因为这长沙久攻不下,之前就决定北上转攻岳州,也就不敢再过多耽搁。看这情况还真是让人着急,小灵子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那陆展自然也是跟着翼王,继续参加天平义军的战斗,也一边在寻找着司马军师及其夫人。而灵儿看着她的小石头好的也差不多了,不想成为他北上的绊脚石,就决定去徽州找阿玛和额娘,也有好久都没见到他们了,很是想念,还有婉贞和祥弟,不知那两个小家伙现在可好,素灵一想起这些心里就是满满的幸福和感动。

“灵儿,你一定要好好的,平安到家后一定要休书一封给我,让我知道你很安全,我才能放心的征战。还有,记得我很想你,我会一直想着你。见了你的爹娘后,要是有时间一定要回来看我,虽然,我只是一介武夫给不了你安定幸福的生活,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的爱你、保护你。相信我!灵儿。”说罢,翼王这堂堂七尺男儿,此时眼里却分明闪烁着明亮的东西,双眼直直的凝视着跟前那个同样是饱含泪水的年轻姑娘,只是一眼的神情对望,那感觉就像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此刻,两人的眼里只有对方的身影,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说着灵儿就再也无法抑制的扑进了翼王那宽厚温暖的怀抱里,喃喃的嘱咐道“我听你的话,一定会尽早回来看你,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么?”抬起头只瞧见一双秋水一样灵动的眸子脉脉如水的盯着他,“傻丫头,有什么你就说吧!跟自己的夫君还客气什么呀?”说着就伸手无比轻柔的在那白皙的脸庞上轻轻一刮,那眼神里透露着无限的宠溺和爱恋。逗得女子一张素脸霎时就羞红的像那熟透了的苹果,只得垂下头轻声细语的说道“就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能再受伤了,不然我饶不了你”。

“呵呵,好的,我会为你照顾好自己的。谁叫我家有个河东狮呢?唉……呵呵”。

“姓石的,你说什么?谁是你家河东狮啦!”。

:“好了,不是河东狮,是母老虎。”说着石头先生就在小灵子姑娘耳边细声耳语了一句,这下更是惹恼了那个正在张牙舞爪、不能自我控制情绪的女人,一场恶战自然是不可避免了。

此时,那边厢,两人你侬我侬;这边厢,那叫一个尴尬,陆展只能躲得远远地,只有这样,才会好过一点,才不至于那么难受。

就这样,两人依依惜别,在长沙城外,小石头眼睁睁的看着小灵子踏上马车,缓缓消失在视野之中才不舍得离开。

回到营地和大部队汇合,只是稍作调整之后,天王洪秀全、东王杨秀清等开始作战部署,派石达开率部渡湘水西进。而小灵子也一路舟车劳顿慢悠悠的行了将近一个月才到达徽州,叶赫老爷是在咸丰二年调任安徽徽宁池太广道的道员,此时在徽州做官做的正是风生水起。

“夫……夫人,小……小姐,她回来了”素灵前脚刚刚行到府邸前,就听见一小厮一路小跑的跑到佛堂礼,这时正在敲经念佛的富察夫人,被这一喊,心里先是一惊而后就高兴不已,心想灵丫头总算回来了,这颗心总算落下来了。

:“灵……灵儿,是你吗?丫头,你可把为娘给想坏了,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听你姨娘说你是被一个女长毛带走的,娘,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说罢,富察夫人一把就抱住了满是灰尘脏兮兮的小灵子。

:“额娘,灵儿没事,你看,灵儿好着呢。呵呵……”说着就在富察夫人怀里撒起娇来,

“瞧瞧,都十六岁的大姑娘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也不怕被别人瞧见了笑话,呵呵……”母女倆聊了好一阵子才开始午饭,之后小灵子又去见了婉贞、桂祥。这婉贞都十一岁了,也已然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眉目之间都像极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姐姐,而小祥子呢也已经有三岁多了,那小模样煞是可爱,也会和姐姐玩捉迷藏、耍起小调皮来了。原来叶姨娘一家几经波折没寻到叶老爷,就辗转来了徽州找到了叶赫老爷一家,也就在此住了下来。素灵听闻这些,心里真是高兴不已,当下也没多歇息就去见了姨娘和芸蓁,当然还有那个傻乎乎的绿株了。

“灵……灵儿,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可是急死我们了。”

“是啊,灵儿姐姐,我们担心害怕了好久,就怕那个女长毛对你下毒手。”

“小……小姐,吓死绿株了,你可算回来了。”

素灵刚刚出现到大厅里,就见姨娘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还一直在那里责怪自己,心里不禁酸酸的。依然弱不禁风的芸蓁还是那样楚楚可怜的模样,此时正身着翠绿缎子旗袍,真是一个不折不扣,清秀温婉的湖湘美女。而那绿株,则毫不掩饰的哭着鼻子,娇小的身子因为过分激动而颤抖不已。见此情景,素灵便一一上前向大家说明自己的近况,逐一安慰这府上娇弱的女人、姑娘们。

素灵在哪里用尽所有力气,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添油加醋的讲述自己的经历,而自己和石达开的故事自然是不敢讲出来的,一群女人、姑娘们在哪里相互交谈着,不多时,厅里就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

现在瞧见一家人那么幸福和睦,素灵不禁想起远在湖湘征战的小石头,不知道在那么寒冷的冬季,他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现在怎么样。每天就这样傻傻的想着,想着那个眉角会微微上扬,对自己无限柔情、对其他女人冷酷若冰霜,并且还有一抹邪邪笑容的腹黑男人,不觉间就在那里呆呆的笑着。而围在火炉边的她,此刻手里正在绣着一只荷包,寻思着再见他时,就将它赠予他。让他挂在腰际,再不离身,跟着他南征北战,就像自己陪在他身旁一样。

这样淡淡想着,心里是说不出的幸福甜蜜。

听闻,在咸丰二年,十月十九日夜太平军主力撤长沙之围,西北走宁乡、益阳,转攻“楚北门户”岳阳。大队人马北上,在岳阳一带,太平军缴获大量武器、船只,吸收大批渔户、船户、纤夫等参军。天王洪秀全封唐正才为典水匠职同监军,统率众船,正式建立水营。

同年十一月初七,太平军主力水旱两路从岳州出发,“千舡健将,两岸雄兵”,大举进军湖北,兵锋直指武汉。

十一月十三日,太平军攻克汉阳,十九日夺取汉口。在汉阳与武昌之间辽阔江而上,太平军搭起浮桥,横跨长江。

十二月,大军强渡浮桥,向武昌发起猛攻。初四日太平军挖掘地道,轰塌文昌门城墙,攻占武昌城。素灵听到这些消息,掩不住内心的兴奋,心想他终于创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了,这也是他偿了自己的夙愿,暗暗为他感到高兴。武昌是为太平军出师以来攻占的第一座省城,进军湖北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帘外梨花纷纷落,闻君捷报频频来。

妾在深闺对镜愁,单凭鸿雁传相思。

素灵就是在这种无比纠结的环境下,一日复一日的咀嚼着相思之苦,在掌灯时分,在闺房内悉心铺上一张宣纸,一笔一笔细心的写着一封书信。那是满满的相思,娟秀的小楷,还附带上一张自己的小画像,之后就满意的装进写有:‘石头亲启’几个大字的信封里。

这晚,她失眠了,在深深的思念里不能安眠。

而他,亦是在思念中久久不能入睡,想她的眉眼、她的笑颜、她的好、她的坏,她的温柔、她的刁蛮。

还有那专属于自己的柔情。

这就是所谓的:千里相思两寂寥吧。

不禁感叹纵使他们那么相爱,那么在乎彼此,那般美好的爱情简直幸福的不真实。但是最后,他们还是不得不生离死别,碧落黄泉皆不见。

或许这就是常言所说的:不许人间见白头。

又或许太过于美好的爱情,连上天也是会嫉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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