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中的素灵,恍惚间看见了妈妈哭泣的脸,在病床前握着自己的手在说着什么。
素灵大声喊着“妈妈,妈妈,我是筱婕啊,你能看见我吗?我是你的女儿啊,妈妈,妈妈……”然后身体有种刺痛,一阵激灵便缓缓睁开眼来。
就看见小丫鬟绿株忧心忡忡的望着自己,忽然看见自己醒来,一脸愁容顿时化作满面笑意:“小姐,小姐,你醒过来了,吓死我了,咱们下次可别这样了。”
“傻姑娘,好的,我们没有下次了啊?快别哭了,听话啊,乖。”
说着,素灵便用手帕拭干了绿株挂在眼角还未干的泪珠,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安慰着。
这个是她来古代最关心、最新密的好伙伴、好姐妹。她这样淡淡的想着,心里是慢慢的感动和爱怜,这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小姑娘。
两人正在闲聊着,只见屋外人影闪动,一会儿就了屋来。
素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母亲的怒斥:“灵儿,你这个丫头,不仅不顾自己的身份悄悄溜出府去,还居然敢在闹市里和陌生男子饮酒。你,你……,简直是想气死我啊,是不是?咳咳,你说说,咱府上哪个孩子像你这么混啊?”
“夫人,你莫要怪小姐啊,都是奴婢不好,没有劝住小姐,让小姐酿下大祸,夫人要怪就怪奴婢吧!”绿株闻声一下子救跪倒在夫人的跟前,哭着替她的小姐求情。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贱婢,你还有脸说话,我是得好好治治你了,来人啊,上家法!”怒不可遏的夫人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骂出了这些脏话,似要吃了绿株一般。
“是啊,夫人,你莫要动气啊,你现在也已经有六个月身孕了,身子愈发重了,您可千万不要动气啊,不然老奴怎么向老爷交代啊?二小姐是犯下大错,但二小姐尚且年幼啊,绿株丫头也是一时糊涂贪玩,夫人就饶了她吧!”身旁的李妈妈搀扶着夫人如此低声说道,对匍匐在地上的绿株使眼色,示意让她向夫人求求情,免去皮肉之苦。
“啊,额娘有宝宝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啊,我这个家伙居然连自己的老妈有孩子都不知道啊。”素灵和绿株耳语了几句,也对,她之前和她这个名义上的老妈联系就少,而且夫人本来身形就消瘦,再加上穿衣很宽松且又不喜常常走动,她这个糊涂虫怎么会发现呢,想来也很正常。
她只当是母亲发福了,也没多想,怎知自己马上就要当姐姐了,还有些小喜悦呢,在哪儿偷偷乐着。
在李妈妈的劝说下,绿株免去家法,可还是被带走了,被罚去厨房当三个月的烧火丫头,害得素灵心里酸酸的,好是难受,却又无能为力,这就是这样的一个社会,自己也没有能力改变。
“灵儿,你给为娘快些起来,梳洗一下,便随为娘来,今个不治你一下,恐怕将来是没王法了。”说罢,夫人便将素灵从闺房给“移到”了祠堂里,绿株自然是一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
“灵儿,你给我跪下,在祖先灵位前反省自己,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就给我回来。听见了没?你这丫头真是被我宠坏了,害得你阿玛老是怨我。”
“是,额娘,女儿听您的话,在这里好好反思,您不要动气了,回去歇着吧!女儿知错了。”素灵低下头佯装知错,还硬挤出几滴泪珠,看的富察夫人很是不忍,便摆摆衣袖由李妈妈扶了出去。
未走出几步便回过头瞧瞧自己的宝贝女儿,还用锦帕拭了自己的不经意掉下的泪珠,母亲啊,就是新词,无论什么年代,都一样。
在宗庙祠堂里跪到深夜,素灵那个肚子就咕咕的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五脏庙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了,素灵甚至动过吃祭品的念头,最后还是把自己给克制住了。
“妹妹,快点吃些东西吧,姐姐给你拿了些糕点来,先填填肚子吧!”素灵闻声转过头看见姐姐手里捧着一只果盘,盘里放着几样糕点,馋的直流口水,连谢谢都忘记了说就狼吐虎咽的吃了起来,逗得一旁的杏贞捂着锦帕瞧瞧的笑了起来。
这就是,好姐妹,素灵静静的想着。
自己的这个好姐姐,她不知道,将来就是这个好姐姐夺走了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