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破旧自行车

终于快放假了,小涵每天都在期待着放假后,张爸爸带她去买自行车,可是临近放假前两天,小涵正在房间做作业,张爸爸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十分为难的样子,“丫头,爸爸跟你商量个事儿。”

“您说!”小涵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来。

“就是自行车的事儿,我想要不咱先不买了吧,你兰姨之前骑的自行车还能骑,她现在又不上班,那个自行车就闲在那边。”

小涵用手搓着自己的衣角,没有说话。

张爸爸接着说:“等过两天你放假了,我亲自教你骑车,好吗?”

小涵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其实早在张爸爸答应她的当天就被李兰给否决了,而张爸爸一直拖到现在才说,让小涵白白高兴了这么多天。她天真的认为是因为爸爸勤俭惯了,便也没有多说什么,答应了。从小涵知道她的妈妈为了金钱而选择抛弃她的时候起,小涵就已经习惯了接受,接受各种她不情愿的事情。因为她想变得懂事,想变得让张爸爸少操心,只要是张爸爸说的,她都会同意。即使心里再不情愿,再失望,小涵也不会说出来。

张爸爸看着自己的女儿懂事得让人心疼,似乎她的字典里已经没有撒娇、任性这两个词语,转过身去,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兰变了,变得不停地向他要钱,小到几百,大到几千,已经数不清有了多少次了。要是给了钱,就什么事都没有,但要是不给,便是各种地哭闹。

在那个年代,可能是大多数人的思想都还比较传统的吧,基本都是想着搭伙过过日子就算了,不能老是折腾,否则要被人家笑话的。张爸爸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变的无条件地答应李兰所有的要求,即使明知道是不合理的要求,但也都答应了,而对自己的女儿,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信了。因为只要是李兰不同意的,即使他答应了小涵,后面也会有各种理由拒绝。按照他的想法应该是为了保住这段婚姻,所以变得没有主见,甚至有些窝囊了。只是旁人都无法理解,明明张爸爸已经有那么多钱了,为什么还要受制于李兰,就连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也无所谓呢?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放暑假了,这天早晨天气还没有开始变得特别热,张爸爸从堆杂物的小仓库里把那辆自行车推了出来。在他跟小涵说不买新自行车的第二天,他就把车子修好了,花了半天的时间。“小涵,快点起床,吃完早饭我教你骑车。”张爸爸大声喊道。

“好的,爸爸,马上来。”小涵应声道。不一会儿,小涵走出房间,到门前看着破旧不堪的自行车,心里十分抵触,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一声抱怨都没有,到厨房盛了碗粥喝了。吃过早饭,张爸爸让小涵先跨坐到车子上,他自己在后面推着车。因为李兰的车子比较高,小涵垫着脚尖,勉强能接触到地面。两个人在门前的空地上练习,但是地方不够大,张爸爸说道:“我们去旁边那个大路上去吧,这儿地方太小了。”

小涵在前面骑着,张爸爸在后面扶着帮忙掌握平衡,父女二人配合的很是默契。张爸爸见小涵学得很快,就悄悄地把手松开了。小涵毫不知情,还在往前骑着,跟张爸爸说着话,半天听不到张爸爸的回应,她回过头一看,张爸爸远远地站在身后,注视着自己。小涵吓的赶快下了车,“你怎么不扶着了呀,爸爸?吓死我了。”

“那你也要自己试试才知道有没有真的学会呀,我不可能总是帮你扶着车子的。”张爸爸安慰道。

小涵嘟起嘴,还在责备爸爸没有先跟自己说一下要松手,让她好有个心理准备。

“如果我跟你先说了要松手,你肯定不敢吧?你看我不说,你自己刚刚不是也骑得很好?”张爸爸继续安抚着小涵。

小涵觉得爸爸说的有道理,就继续试着一个人练习了。过了一会儿,张爸爸见小涵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就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天儿太热了,回家休息会儿准备吃饭吧。”

“爸爸,今天我想去奶奶家吃午饭,她之前说等我放假了,包饺子给我吃的。”

“哦哦,好的。”张爸爸在前面推着那辆自行车,小涵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两人到路的拐角处分开了。

小涵跑到张伯伯家,看到张奶奶跟张伯伯正在阴凉处包饺子。叫了声“奶奶,伯伯”。

“呦,我家小馋猫怎么知道今天有好吃的?本来我还准备等一会儿快弄好了让你奶奶去叫你过来的呢。”张伯伯宠溺地说道。

“奶奶之前跟说过,等我放假了,包饺子给我吃的,我就过来了,就算没有好吃,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吃。”小涵老实回答。小涵已经习惯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好意思或者是不敢跟爸爸说的话,都是跟张奶奶或者张伯伯说的。

“来,奶奶的凳子给你坐,怎么一身的汗呀?”张奶奶刚准备站起来,小涵就自己跑到旁边搬了张凳子坐到旁边,说道:“不用了,奶奶,我自己拿,也没多重。刚我爸爸带我去学骑自行车的,所以流了些汗。”

“都已经买了自行车了吗?我昨天在那儿还没看到呢!”张奶奶疑问道。

“没有,我爸爸说让我先骑兰姨的那个自行车,不给我买了。”单纯听语气,张伯伯也能听出来小涵有些不高兴。

“你之前不是说你爸爸答应了给你买新的的吗?”张伯伯问道。

“之前是答应了啊,但是就两三天前,他才跟我说的,说不买了。”

“你没问他吗?为什么不买了?没钱吗?不可能啊?”

“没问,他就说兰姨那个车闲在那儿,让我骑那个,可是我根本不喜欢,那个车太旧了,而且我坐在上面脚根本都踩不到地上。”小涵已经习惯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好意思或者是不敢跟爸爸说的,都是跟奶奶伯伯说的,这次也不例外。

“没事儿,他不买,我给你买,买个你喜欢的。”张伯伯不满地说道。

“不用了,伯伯,我就是抱怨抱怨,你平时经常买吃的给我已经花了很多钱了,自行车几百块钱呢,再说了也不应该你买啊,那个车我爸他修了下,也能骑。”小涵不想让伯伯再给自己多花钱了,就拒绝了,然后帮着一起包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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