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侧眼看过去,那道闪光原来是那艳尼的光头。
只见,光头熟女正在一路边一大丛杜鹃花里等着自己。说来也怪,大冷天的,万物萧瑟,偏偏这一片映山红长得青翠欲滴,藏身其中还真不容易被人发现。
高文心中惊讶,笑道:“原来是师太,可是舍不得小生,特来相送?”
“你……小声些儿,快过来说话。”尼姑面上突然带着一丝惊慌,连连朝高文招手。
这尼姑好象在怕什么,连拐卖人口这种胆大妄为之事都做得出来的人,也知道害怕?高文心中疑惑。
尼姑似是有些不耐烦,一把拽住高文的手就将他扯进树林子里,然后将丰腴的身子扑进高文的坏里。
高文呵呵道;“师太这是舍不得小生,怎么,方才没有尽兴?你倒是耕不坏的田,俺这头牛却要累死了。再说,这里冷得紧,哪里还有兴致?”
“讨厌的……小冤家。”艳尼眼波流动,低声嗔道:“可是看上地窖里那小娘皮,有了新欢,忘了旧人?”
说着话,又将手儿伸出,环在高文腰上。
高文急着回城禀告李进宝,要点齐兵马过来拿人救人。所谓夜一长,梦就多,如何肯在这里耽搁。见尼姑如此痴缠,心中便是不耐。口中还是敷衍道:“师太说哪里去了,我这人却是怪。只喜欢比我年纪大的,方才那小娘子身子薄得跟纸片似的,风一吹就能被刮走,我却是没有瞧上。”
尼姑:“那你为何又下了定金,约好明日过来接人?”
高文:“我这不是照顾师太的生意吗,来都来了,总归要随手买些东西走才是。其实啊,我倒是想买师太回家做个平妻的,无奈你家男人不肯啊!”
“讨厌,你这人真是怪了,竟喜欢年纪大的女子。”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别人喜欢精瘦女子,小生偏偏爱师太着阔大的田宅。”说着话,他故意轻佻地在艳尼臀部摸了一记。
“真是个小冤家,我输给你了。”艳尼难得地红了脸,低声哼哼:“冤家,先前你跟我家那死鬼男人说要买我的事,奴奴也听到了。既然你有那心……奴家……奴家就算随了你也无妨……今日来此见你,就想听你一句真心话。你是说笑呢,还是……若真如此,奴奴现在就跟你一道走。奴家虽然比你大上十岁,可还能生育,定会为小官人生一堆白胖儿子。”
“啊……啊!”高文忍不住叫出声来,背心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这这这,这艳尼竟然看上小爷,竟然专门等在这里要跟我私奔……不对,不对,剧本不应该是这样写啊!
节外生枝,坏我大事,混帐东西!高文在心中一阵乱骂,还没等他说话,尼姑已经一嘴啃在他的唇上,吻得他几乎窒息。
原来,先前高文在禅房和胖大和尚谈人口生意的时候,他也是一时起了促狭之心,故意说要出钱买那尼姑,引得和尚勃然大怒。
这原本是高文的捉弄,可谁曾想艳尼本是个眼睛里只有银子的,平日里也将自家男人管得紧。知道客人正与和尚说钱的事情,她就躲在隔壁偷听,也免得胖和尚藏私房钱,恰好听到这一出。
所谓说这无心,听者有意。
那艳尼却当了真,心中暗道:我家贼汉子人丑家贫,这些年若不是我寻了这条财路,两口子早就饿死了。别看他白白胖胖,一副高僧模样,可若不是我,将僧衣一脱,也就是个粗鄙农夫。我也算是生得几分姿色,当初家里人怎么就瞎了眼将我许配给了这个蠢货?哎,这老天爷真是不公平。看他上上下下,又有哪点比得上这李小官人?
李小官人年少多金,英俊潇洒,真真叫人怎么也看不够。而且,跟贼汉子每次都潦草完事不同,这小相公温柔体贴,老娘在他怀里简直就要融了。
若是真随了他,也不求什么名分,一辈子吃穿用度,当无忧也。如此,才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
一想到先前在伽蓝僧舍中高文的风流手段,艳尼心摇魄动,再也把持不住。一横心就逃了出来,在半路上截住了高文,欲要问个究竟。
高文彻底震惊了,娘希皮,本捕快乔装改扮深入虎穴,可算是查到一桩大案,正急着回城带人过来拿人。你这光头女贼秃竟然跑过来说要同我私奔,你这不是坏我大事吗?
这不是麻将里的截胡吗?
节外生枝,不可原谅!
好不容易等那尼姑将嘴挪开,高文忙喘了两口气,右手偷偷地捏紧拳头,目光落到尼姑的后脑勺上,准备等下一个不好就一拳打下去。以自己的力气和武艺,将她打晕过去应该没任何问题。这尼姑若在这么纠缠不清,死活要跟自己私奔,惊动了那胖和尚,我还怎么抓人?
可是,打晕了尼姑。等下胖和尚看不到人,不一样被惊动?
看来这事只能耐心说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高文突然叹息一声:“师太既然有这个心,小生感激不尽。自从先前于你春风一度,不,是二度,三度,我这心里就只要师太,再装不下别的女子。自然是恨不得立即带了师太远走高飞,双宿双栖,做个神仙眷侣。”
“什么二度,三度,羞煞人了,讨厌。”尼姑翘起兰花指点在高文的额头上:“再说这种浪话儿,人家不睬你了。既然小郎君有心,奴奴有意,咱们这就走吧!”
看到尼姑的光头,高文心中越发得趣,但接下来却故意重重一叹:“但现在不是时候,我在县城里还有些尾款尚未了结,要到明日在能收到。如果现在带你走,离开这韩城,那损失就大了。要不这样,等到明日我将货款收完,夜里三更备好轿子在庙门口等着。你到时候偷偷出来,我叫人抬了一道烟走了。等到天明,咱们都过黄河了,你家男人就算要追要追不上。”
说着,就又抱住尼姑上下其手。
听高文说得有理,尼姑眉开眼笑。又被他摸得一身都酥了。良久才道:“真是个要命的小冤家,奴奴就依你好了。明日夜里三更,你我夫妻不见不散。对了,你明日还来卖地窖里那小蹄子吗?”
“有你就够了,别的女子就算是貂禅、西施再世,我视之入糟糠,还来做甚。你家男人老子是越看越不顺眼,相见争如不见。”
“好,就这么说好了。这个给我,当做定情信物。”尼姑一把将高文手中的折扇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