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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初夏一直沉默着,一是心虚,二是不知道和周蜜康说些什么。
这个年代的城市,不象后世,入眼便是高楼大厦,一般来说,五六层的楼房就算是高的,大多,还是平房,这样的好处,便是视野开阔。
各种不自在各种别扭的初夏便将视线移到窗外,假装欣赏风景。
现在的天空可真蓝,空气,也真新鲜,想想,自己来了近一年了,竟然从没放松的享受过这一切,随之,又忍不住莞尔,连饭都吃不饱呢,哪里来的心思欣赏风景?
感觉胳膊上一疼,她回头,周蜜康手里抓着一把糖:“吃吧。”
囧!当她是孩子呢?有心想要拒绝,可他给的恰是她最爱吃的高梁饴,又软又筋道的高梁饴,和她曾经吃的一点都不一样!面对美味的诱惑,爪子忍不住就伸了出去。
周蜜康眉头皱皱:“两只手!”
“不吃了!”初夏鼓着嘴把手缩回去,又不是没包糖纸,掉地上捡起来也不妨碍吃,用得着那么个破态度吗?
反正她有的是零花钱,等有机会上街的时候,她买一大包,才不稀罕他给的!哼!
“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周蜜康放缓了语气,“吃糖心情好,我知道你可以自己买,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呶,拿着!”
好吧,看在他还算有良心的份儿上,就不和他计较了,初夏嘟着嘴伸手把糖捧到自己腿上,拨开一块扔嘴里,嚼巴嚼巴,幸福的眯眯眼睛,再拨开一块儿……
看着她象个小松鼠般,嘴巴一鼓一鼓的吃的欢实,某霸道男脸上便不自觉的浮上了笑意。
“你没有话要问我?”
“嗯?”初夏疑惑的盯着周蜜康,嘴巴还在一鼓一鼓的嚼着,嘴角沾了点儿糖泥,那可爱的小模样儿看得周蜜康心里一软,不自觉的伸手过去,初夏条件反射的把脑袋一偏:“干嘛?”
周蜜康索性停下车子,伸手扳过她脑袋,初夏眼睛瞬间瞪的滴溜圆儿,还不等她发怒,周蜜康已经把她嘴角的糖泥抹下来,淡淡一笑:“真是个孩子。”
对方难得的温柔举动,彻底震晕了初夏,大眼睛眨巴眨巴,再眨巴眨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周蜜康扫她一眼,眉头皱起来:“不训你,你就不适应是吧?”
对嘛,这才是团长筒子!呼……,长舒一口气,初夏有一种,终于又看到了熟人的感觉:“不训我当然最好,但你也别做出一副子猫头鹰冷笑的样,挺吓人的。”
他就是不能对她好点儿!听听,这都说的什么话?他好心好意冲她笑笑,竟成了猫头鹰冷笑!
算了,或者是他以前对她的态度是有点儿问题,再者,这根本就还是个孩子,他要真和她计较,就没意思了。
“关于礼金,你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礼金?”初夏略一愣,恍然,“噢噢噢,你刚才问我有没有话问你,就是要跟我解释这事儿吧?”
周蜜康没吱声,显然是默认了。
初夏便继续道:“我想,我想你们那么做总有那么做的原因吧,你要是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要是不想告诉我,估计我问也没用。”
周蜜康打量她一眼:“生气了吧?”
“没有。”初夏想也不想的摇头,“反正你已经答应了以后工资交给我管,要和我一起赡养我爹娘,只要你不反悔,我就没什么好生气的。”
“我的工资会给你的,不过这个月的是没了……”顿一顿,周蜜康道,“上次把礼金拿出来,也没多想,后来,一家人聊起来,就觉得以咱爹咱娘的性格,真把礼金给了他们,估计他们回去后就会把钱存起来,一个子儿也不动。
这钱给他们本就是想让他们过的舒心的,要是存起来还有什么意思?所以商量了一下,就只给了他们一点零花钱,剩下的,拿去盖房子了。
等咱爹娘到家,地基估计就打起来了,再有一两个月,差不多就可以住在新房子里了, 你也就不用担心住老屋夏天热的事儿了。”
竟然是把钱拿去给她家盖房子了?
初夏傻傻的瞪着周蜜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先前他不说出来,是不想让她爹娘说些感激的话吧?或者,也是想给她爹娘一个惊喜吧?
他肯定看出了他爹娘的不开心,也看出了他们比以前稍稍冷淡的态度,可他,竟然一直到送他们走,都没提一个字!
问题是,她爹娘,并没回去!
原本,她爹不想让周家知道他的病情,就是心里对这事儿有芥蒂,不想沾周家的光,现在看来,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可笑了!
要是周家人从别人的嘴中知道她爹在这边住院没回去,他们的脸面该往哪里搁?如此想着,初夏就吞口唾沫:“有件事儿,我也要告诉你,希望,你不要生气。”
周蜜康对于初夏没和他说谢谢一类的话,表示很开心,面部表情就柔和下来:“说吧。”
“我爹……我爹和我娘其实没回老家。”初夏睨一眼周蜜康的脸色,才继续道,“我爹生病了……”
“嘎吱!”
一个猛刹车,周蜜康皱眉看向初夏:“他们现在在哪儿?”
……
却说赵玉兰和林宝河那边儿,待初夏和周蜜康一离开,俩人便赶紧从火车上下来了,东西便交由赵玉山和李爱媛帮忙带回去。
俩刚走到出口,荆哲便迎过来,载着老口子,飞奔去了401总院,检查住院治疗,全是荆哲一条龙服务。
林宝河的病情和徐院长和荆哲说的一样,不严重,但是再进一步发展,肯定是后患无穷。
手术要在第二天进行,当天,先静脉滴注调理一下身体。
做为401有名的骨科专家,荆哲平时是不大接这种手术的,这次,却象要面对重大手术般,一遍遍的叮嘱助手和护士提前做好功课。
在401,荆哲绝对是护士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借调到a师去的这段时间,大家有多“惦念”他可想而知。
见他对赵玉兰和林宝河的手术这么上心,护士们便以为林宝河和赵玉兰和他的重要亲戚,是以,对赵玉兰和林宝河,那是春天般的温暖。
看得同病房的另三名病友,一愣一愣的,他们能住到这种病房自然不是一般人,但平时护士何曾对他们有这么殷勤过?
是以,原本因赵玉兰和林宝河穿的有些寒酸,不想搭理他们的几名病友,便也有意无意的和他们攀谈起来。
“妹子,兄弟这是什么病啊?”二床的老太太笑呵呵的问道。
赵玉兰礼貌的回道:“股骨头有点不好,说是放进点药去就好了。”
三床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接着赵玉兰的话茬迅速回道:“那不是啥大毛病,好了和没事人一样。”
赵玉兰点头:“嗯,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叔叔阿姨是荆医生的亲戚吧?”四床的姑娘,说话声音细细柔柔的,让赵玉兰不自觉的心生好感——想到了自家闺女。
“不是,荆医生是我闺女的老师。”
赵玉兰绝对是有问必答的好典范。
“您闺女……”刚想问问赵玉兰的闺女在哪的年青姑娘,看到荆哲出现在门口,迅速收住话头,笑着打招呼:“荆医生好!”
荆哲冲她点点头,径直来到林宝河床边:“叔叔,没什么不适的感觉吧?”
林宝河想要坐起来回答,荆哲一把按住他,:“叔叔,您又把我当外人了,是不?赶紧躺好了,万一针头脱出,叔叔可是还要再挨一下。”
“荆医生,实大是太麻烦你了,我们……”赵玉兰一脸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刚说完叔叔,阿姨又和我客气了,我是初夏的老师,照顾你们是应该的,阿姨快坐下。”荆哲转而看向林宝河,“叔叔待会儿可能会觉得心里微微有点儿慌,那是药物正常反应,不用担心。”
林宝河点点头:嗯了一声,想要说几句客气的话,又觉得有些多余,索性笑着不再吱声——只要不牵涉女儿的时候,林宝河是绝对的惜字如金。
“这是已经挂上吊瓶了?还挺快。”朱心琴一阵风般的旋进来,自来熟的拉住赵玉兰,“我是荆哲的妈妈。”
“您好您好……”赵玉兰慌的站起来,一脸的无措,林宝河也满脸不自在起来,这么点儿小病,怎么还把荆医生的妈妈给惊动了?
“咦?叔叔阿姨,你们怎么在这儿?荆哲,朱阿姨?”
现在进来的这位,赵玉兰和林宝河认识,他们昨天在定亲宴上见过,初夏的大伯嫂子于桃。
这会儿赵玉兰和林宝河直想找个面具把脸罩起来,这怎么就……就给撞上了呢?瞧这事儿整的,对了,昨天好象听说过,于桃的母亲也在这儿住院,哎呀,他们怎么就忘了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