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萧天齐笔直靠在墙壁上,安静的医院走廊,透白的日光灯照在他的身上,映着他白色衬衣上已经干掉的的血迹,分外地显眼。
从送萧云雪进入手术室后,他就一直这样站着,沉默而且平静,面无表情。
时间过得极慢,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足足五个小时过后,来来回回的医生、护士看着他,好奇至极,却无人敢上前来问。
他一直保持着这样姿势,安静而且耐性十足地等着。
萧云雪吃了整整一瓶的安眠药,然后用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片,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下去,流出来的鲜血,快将她的睡袍染红。
他抱着她时,她的身体已经一点一点地变得冰冷,而他的心,第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冰冷到底的感觉。
他抱过她无数次,只有这次,让他生平第一次觉得,有的事情,超出了他的预计。
那紧闭的手术室大门,阻隔了他与她,现在的他除了等,别无他法。
一向对什么事情都可以冷静思考的头脑,此时此刻,像是疲惫了般,停止了运作,他定定地望着某处,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他太冷静,又太过于平静,那样的模样,只要是偶尔经过的人,都会吓到不敢靠近。
李妈手里紧紧地捏着那个在小姐的书桌找到的白色便签纸,站在离萧天齐不到5米的距离,看着少爷那张冷静到让人害怕而不敢靠近的脸。
这样的少爷,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有事?”直到那个冷淡到让人还是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传过来,李妈才战战兢兢地移过来,把手上的纸条慢慢地递到萧天齐的手上。
“这……这是在小姐桌上捡到的……”
洁白透亮的纸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十五个字:哥哥,你说过要对我好的!再见!我爱你!
该死的再见,还有……
从来到医院,那握在手里从未离开过半秒的手机,被重重地砸向对面的墙壁,带着金属外壳的昂贵手机,一瞬间四分五裂……
澹台绝从海岛连夜赶回到医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萧天齐一脸铁青在站在那里,狠狠地瞪着那个站在手术室门口戴着口罩的医生。
“现在什么情况?”澹台绝上前问道。
“魏医生还在为她做手术。”戴口罩的医生看到是电视上经常出现的内阁发言人,心下又是一惊,里面正在做手术的小姐来头真是不小啊,连内阁的发言人都赶过来了。
虽然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年轻的发言人,但感觉上来说,他还是比眼前这位一脸铁青得像是索人命的黑白无常一般的萧先生好说多了。
“人有没有怎样?”
“魏医生说很不乐观,因为她手腕割的范围很大,几乎把腕动脉给割断,所以送来医院时,已经大量出血。我们现在还在抢救……因为血库不足……”
一直没有出声的萧天齐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