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天两夜的时间,狼群和蛊族的人,以及凌辰的人下到山谷的最底下,秦剑也跟着过去了,这期间他们又派了更多的人过来,将山谷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秦子狂,就连秦子狂的尸体都没找到。
季云说,秦子狂很有可能是掉在了一些山涧里面,别野兽叼走了。
秦剑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抓着狼王跪着的求它一定要找到秦子狂,可狼王却摇摇脑袋,折身离开了。
秦子狂就这样连尸体都没有了,退出了世界的舞台。
这两天唐果和韩少迟也没有离开,在悬崖边上搭了帐篷,韩少迟指挥着他们的人进行了密不透风的搜查,另外一方面又要照顾唐果,生怕唐果出个什么情况。
唐果这两天表现的尤为淡定,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但也是这样才更让韩少迟担心,他宁愿她能哭出来,揪着他大吼,都总比这个模样好一些。
期间蛊族的人为韩少迟进行了解毒,解毒的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那朵害了秦子狂性命的小花竟然只是作为韩少迟身体里那只蛊虫的诱饵,蛊虫闻到香味就顺着韩少迟心脏的地方爬了出来,带走了所有的毒素,蛊族的人再给韩少迟注入血清蛋白,将被蛊虫侵蚀到的地方保护起来,韩少迟的身体就没有大碍了。
大概休息了半天时间,韩少迟就缓和过来了,真是讽刺,他们费尽千辛万苦甚至付出秦子狂生命拿到的小花,就是用作这样的用途。
老天,真的是太会开玩笑了。
最终依旧没有秦子狂的消息,大部队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悬崖之上,秦剑独自坐在一边不愿意让人来打扰,他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毕竟死的人是他亲亲的大哥,他还无法从这个噩耗中回过神来。
蛊族季云回来之后,被巧舞悄悄拉到了另外一边,问季云,“族长,那秦子狂明明……为什么要瞒着他们所有人?”
季云的神情一直在若有所思,听到巧舞的问后,反问她,“那你说说看,按理说狼群和唐果的关系那么好,我们所知道的事情狼群肯定也知道,为什么森林之神不去告诉唐果?”
“这……”这确实是很奇怪,巧舞回答不上来,“我不明白,你们都是什么用意,看着这些人那么伤心而不告诉他们真相,真的好吗?”
“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件事情,或许你通过这件事情,就能领悟到一些什么事情了。”季云没有正面回答巧舞,而是这样对她说。
巧舞有些懵,点点头。
事情要退回到还在蛊族村庄的时候,那时候韩少迟和狼王都在昏迷,唐果守在他们身边,秦子狂还活着,寸步不离的在唐果身旁。
那天是晚上,因为有些冷,所以几个人零散的坐在篝火旁边休息,唐果脸色不太好,秦子狂把她带出来坐着烤烤火散散心,季云和巧舞也在,唐果挨着秦子狂,身体小小的,看上去柔弱多了,秦子狂一只胳膊就能把她搂在怀里,她靠在秦子狂胸膛上,又温顺又乖巧,两个人看上去特别般配。
后来唐果太累,渐渐靠在秦子狂怀里睡着了,在这样陌生的环境她竟也能睡的踏实,当时的季云猜,恐怕是因为身边有个叫做秦子狂的男人,这个女孩知道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她就一定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才会放心的把自己的安全感交给这个男人吧。
能把生命交托的信任,这样的感情竟然还不是男女相恋的感情,但是季云对这一点非常迷惑,所以他问秦子狂,“这女孩对你那么依赖,为什么却不和你在一起?难道说她不喜欢你?这也不可能啊,如果不喜欢,又怎么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那天夜里没有风,只有篝火映照着男人英俊的面庞,他偏着头注视着怀里熟睡的女孩子,侧面看上去那么深情,却那么哀伤,“我知道我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她肯定是喜欢我的,也把我当作了重要的人,但她的心早在我出现之前就被另外一个男人占据了,她是喜欢我,但到不了爱情,更不能深爱。我和她的爱情里,我深爱着她,就足够了。”
我深爱着她,就足够了。
要说出这样一句话,并且无怨无悔毫无抱怨,是需要爱到怎样的程度?
季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情,就算他是蛊族的族长,精通天文地理,但他也不明白这是怎样的感觉,只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巧舞,巧舞正无精打采的拨弄着篝火,处于神游的状态,小脸在火光下一闪一闪的,好像小精灵一样。
后来篝火散去,秦子狂将唐果抱回去睡觉,走到门口的时候季云跟上来,对秦子狂说,“我有话对你说,能否有时间?”
秦子狂想一下,没有回答他,带着唐果进了屋子把唐果安顿好后,又重新走了出来,轻轻关上门,旋即对季云说,“有什么话我们过去那边说吧,别影响她睡觉。”
季云点点头,“好”
去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秦子狂问他,“你要对我说什么。”
季云,“不知道你可否听过蛊族有一种蛊虫,叫做爱情蛊。”
“爱情蛊?”秦子狂摇摇头,“不知道,我对蛊族不感兴趣,你对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钦佩你这样的男人,所以才对你说爱情蛊的事情,爱情蛊没有任何危害,唯一的作用就是把蛊虫滴上你的血,放进你爱的人的身体里,她就会在这一辈子都只爱你一个人,直到死亡。”
听完季云说的,秦子狂眯起眼睛,“所以,你让我给唐果下蛊?”
季云望着秦子狂,淡淡点头,“既然那么喜欢,为什么不用一些手段留下她?我想你这样的男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人或东西,是会不惜任何手段的,对么。”
……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秦子狂忽然大笑了起来,“你让我给唐果下蛊虫,这真的是我听到过最大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