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女人那不值一提的酒量他已经领教过一次了。
上次她喝醉,听说也没喝多少,但还是醉的连亲妈都不认识了。
对于她的酒量,他有十足的自信。
要是今天她也适当的喝点酒的话,那晚上的‘活动’肯定也会顺利进行,没准还会让气氛变得更加和谐。
总之,她和他,只要有一个微醺就好了。保险起见,还是她比较好。
在许可看向他之前,霍准眼中对段科的赞许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反倒是一脸无辜道,“我喝点没事的,不能扫了大家的兴。”
一边说着,霍准就要伸手去拿回被许可抢走的酒杯。
他能清楚的瞧见,小女人那双澄澈的大眼睛中始终有纠结和挣扎,似是在考虑着段科的提议,但又担心自己那极差的酒量。
所以,迟迟做不出决定。
既然她做不出决定,那他就勉为其难的推她一把。
在许可不注意的时候,霍准悄无声息的向段科投去一记鼓励的眼神儿,示意他勇敢大胆的继续煽风点火。
初接收到霍准的目光的时候,段科一脸懵逼。
四哥这是做什么?总不会是单纯的向他飞眼儿吧?
好在,段科十分机灵,很快就明白了霍准的示意。
只是……
他还是不明白。
别人家的老公都是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为自己的老婆挡酒,怎么他四哥却是想法设法的灌自己老婆喝酒啊?
这是亲老公么?
啧啧啧……真是心疼四嫂……
尽管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但在霍准接连不断的眼神督促下,段科还是继续道,“四嫂,你要是不喝的话,就赶紧把酒杯还给我四哥吧。”
“今天哥儿几个就是为了庆祝他出院才组的局,身为当事人的他怎么能不喝两杯呢,这也不合规矩啊。”
被段科步步紧逼,许可越来越无奈,正在逼着自己做出一个决定来。
趁着她失神的时候,霍准轻轻从她手中拿过酒杯,一脸温柔道,“不要难为你四嫂,我陪你们喝就是。”
一边说着,霍准已经将酒杯凑近嘴边。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护妻心切呢。
眼瞅着霍准的薄唇已经贴上高脚杯的边缘,许可眼中有坚定一闪而过,急急出声,“等等。”
此时的霍准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听话,说让等等,他就真的停下动作等等,也不吭一声,只是疑惑的看向许可。
然后,就见许可定定的看向包括段科在内的众人,道,“只要我喝了这杯酒,你们就不会让他喝酒了,是真的么?”
除了霍准以外,其他所有人在听到许可这一番话之后都是一惊。
尤其是温暖,她拽拽许可的胳膊,迟疑的开口道,“可可,你刚刚已经喝了一杯,不能再喝了,就你那……”酒量。
温暖最后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却见许可给她一记放心的眼神儿,道,“没事的,我还可以。”
真的可以么?
其实许可自己也不确定,温暖更是不确定。
但是,不管怎样,她还是再度看向段科确定道,“是不是真的?”
错愕中的段科这才回过神,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一脸淡定也一言不发的霍准之后,才有些结巴的冲着许可道,“是,是真的。”
话音落下的时候,段科还不忘向霍准投去一记十分佩服的目光。
看来他四哥是早就把自己的小媳妇儿了解的透透彻彻的了。
果然……
“那我喝。”
大义凛然的说完这些,许可都没再看众人一眼,硬着头皮一口气将杯中的深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喝过酒的许可只觉得胃里有点烧,然后慢慢烧到了脸上,脑子也有一点点晕眩。
但还好,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一杯倒,意识还是清醒的。
霍准在第一时间为许可递上一杯白水,关切道,“不能喝就别逞能,他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
一边说着,霍准还一边佯装警告的瞪了段科一眼,硬生生的憋住了心里的得意。
没想到霍准这么快就过河拆桥,段科像是哑巴吃了黄连一样,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在心里为自己叫屈叫冤。
天地良心啊,这一切都是他导演的不是么?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四哥,你这么说话良心不痛么?
这么想着,段科看向霍准的眼神儿都不免变得哀怨起来。
但许可却不是这么想的。
天真如许可只觉得,这个局确实是他们的一番好意,霍准怎么也得象征性的喝点酒。
但是考虑到他的身体才刚痊愈,她不忍心。
所以,既然只要她喝一杯霍准整晚都不用喝酒的话,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大不了,就是再不省人事一次。
这样的话,既不会拂了大家的好意,也不会影响到霍准的身体健康。
此时的许可还没意识到,她就像是一只小白兔一样主动跳进了霍准这只大灰狼为她精心布置好的陷阱,牢牢被霍准控制在掌心内。
看到段科哀怨的目光,许可还低声冲着霍准道,“不怪他,大家都是好意,我喝点酒没事的。”
听到许可这么说,段科已经顾不上为自己叫屈叫冤了,那眼中全是不可置信,还有……对许可的同情。
只因为四哥太腹黑了。
比起四嫂被蒙在鼓励让四哥算计,他受的那点儿委屈算什么呀!
根本什么都不算!
但段科那同情的目光看在许可眼中,只以为他是在表达对自己的感激,然后回以一记微笑。
下一秒,段科的嘴角狠狠一抽!
很快,红酒的后劲儿上来了,许可胃里开始翻滚起来。
在没有吐出来之前,她起身离席,“我去下洗手间。”
见状,霍准没心微皱,跟着就起身,“我陪你去。”
却不料,温暖和霍准几乎是同时起身,开口道,“女洗手间你也不方便,还是我去吧,我会照顾好可可的。”
说完,温暖已经起身追了出去。
霍准喉结微滚,冲着温暖的背影说了句,“有劳。”
公用女洗手间里,许可试图将胃里的那些红酒全都吐出来,但却没能如愿。
不过,在干呕了一番之后,她确实舒服多了。
温暖一下一下的轻抚着许可的背部,道,“包厢里不是有独立洗手间么?怎么非要来这里?”
舒服多了的许可这才缓缓直起身,“知道是你跟我出来的,我就将计就计了。”
的确,原本许可是打算在包厢内的独立洗手间解决的,但一听追出来的是温暖,她立马改了主意。
两个人是这么多年的闺蜜了,许可只一句话,温暖就明白了,痛快道,“想问什么,尽情问吧,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知道许可是对她和凌寒在一起的事实有点缓不过神,温暖直接说明。
如果不是前段时间霍准出事,许可的心思全都在霍准身上,温暖也早就把这件事和她分享了。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呢?”许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他们俩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温暖略有惊讶,“你真不记得了?”
看着许可依旧一脸茫然的样子,温暖才笑着把她那天喝醉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包括后来凌寒追着她一路到了她家,以及那天之后他对她展开的强势进攻。
听了温暖讲述之后,许可真是后悔死了。
好端端的喝什么酒啊!
这要是温暖以后感情出什么问题,她会更加自责的。
考虑再三,许可还是试探的开口道,“暖暖,你对凌寒是认真的吧?”
尽管早就知道答案,但许可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问了出来。
只见温暖笑着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还不了解我么?”
闻言,许可默了。
正是因为太了解,所以才更加担心。
只听,沉浸在幸福的温暖自顾自继续道,“可可,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男人,真的,已经超乎了我自己的想象。遇见他以后,我突然觉得我以前暗恋过的那几个男人根本不算什么。”
没错,是暗恋。
虽然温暖平时嘴上咋呼,但她的的确确是一个男朋友都没有谈过。
凌寒,是她的初恋。
看着温暖幸福又认真的模样,许可只觉得喉间干涩,想说什么却又不忍心。
但终究,她还是小声的试探道,“那……他爱你么?”
闻言,温暖笑的更开心了,“当然啊,你看不出来么?他对我特别特别好,百依百顺的。”
尽管温暖这样说,但许可心里的担心却不曾减少半分。
越是这样,她才越是害怕。
想了想,她道,“暖暖,你对凌寒这个人了解么?”
温暖眼中闪过疑惑,不知道今天的可可到底在担心什么。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可可,你是说他的那些过去么?我不在乎,而且,自从和我在一起之后,他真的只有我一个。”
许可不知道凌寒究竟给温暖灌了什么迷魂汤,有些话堵在心口,不说出来难受,说出来也未必就好受。
“那……”你知道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么?
对上温暖幸福又好奇的目光,终究,许可还是改了口,“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