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就是单纯的觉得好玩儿……因为那些都是还没有解密的档案,所以我越看越想看,也知道了很多军中机密……受不了诱惑怕自己看了以后会忘记,就拍照了……”
说到这儿,她突然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件什么特别的事儿!
“真的?”沈澈挑眉,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越来越不懂接雨了,他本来只以为她是个古灵精怪的小泥鳅,从来就没把她想成那汇总过心思深沉的人,但是现在……
他真的不太信她!
“真的。”
接雨轻轻点头。
“好吧,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出死神?”沈澈依旧冷笑,再没有了往日给人的如沐春风的感觉。
接雨好像是看到了希望,眼睛更加明亮起来,脸上也绽放笑意:“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
沈澈沉默,其实他心知肚明,即便她去说明真相,堂兄也是出不来的,整件事情非比寻常,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背后翻云覆雨操控着一切,对方要困住的就是死神,至于接雨这种跳梁小丑,只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罢了!
正因为梁以沫知道整件事情的严重性,才到目前为止对这件事都没表态,他越是不表态,有些人就越是着急,苍狼和死神是互为敬重的对手,彼此惺惺相惜,现在死神倒台了,苍狼能袖手旁观吗?
“接雨!你给我听好了,要是想继续留在北京,就在我的宿舍里老老实实呆着,别再给局座添乱!否则就脱下军装走人!”
“校官!再想想办法吧,救救局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现在知道着急了,当初拍照的时候怎么不动动脑子?”
梁小濡关上房门,直接去写字台上,去年她来过这间卧室,是梁以沫和沈澈他们混在一起是的公寓,因为大家条件都不错,面积很大,卧室的光线也极好。
写字台上,看是他母亲的照片,梁小濡细细对比了一下,更加觉得就是阿容没错,在江苏的那惊魂一夜,月下阿容伸手凌厉矫健灵活,要不是阿花使坏的叫了一声让她分心,她是万万不会赔上那条胳臂的!
她将照片放好,然后在床上躺了会儿。
门外接雨似乎和沈澈谈完了话,轻轻的敲门:“小濡,睡着呢吗?”
“进来,没睡。”
接雨推开门,却立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才进来,左右打量了一番,感慨道:“哇,这就是苍狼的房间?怎么一点都不像狼窝啊?”
梁小濡被她逗笑了,拍拍身边的空位子:“躺这儿。”
接雨麻利的在她身边躺好:“小濡……”
梁小濡觉得她有话要说,笑道:“怎么了,是不是想淮衣哥哥了?”
接雨红着脸摇头:“我听校官的话,不再轻举妄动了,需要我出来作证的时候我会站出来的!绝不做缩头乌龟!其实有件事儿我想跟你说……关于前段时间我看到的那份绝密档案……”
梁小濡瘪瘪嘴:“我不是军人,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接雨翻身做了起来,背对着她:“小濡,你想你的父亲吗?我看到了有关你父亲的记载。”
梁小濡已经,也跟着坐了起来,她着急的握着接雨的手,眼睛里都是自豪和激动:“真的?你看到了?”
接雨却是一脸菜色,并无欢喜之情,点点头:“嗯,你要听吗?”
“当然!我爸爸他是名烈士,多年前的一次任务,他牺牲在红其拉甫国界碑……”时间久了,她当时年纪又小,所以那种锥心之痛淡了,剩下的是一种平静的崇敬之情,她为有这样的父亲而感到自豪!
接雨却是一脸同情的看着她:“小濡,你难道从来不好奇,为什么上头一直都没给他一个烈士的封号?”
梁小濡愣,这事儿连接雨都觉得不对,难道真的有什么讲究?一个真相越来越近了,她心里突然如闷雷打鼓,咚咚咚的响跳不停。
“你知道了?那那份绝密档案上写了?”
她太激动和震撼了,捏的接雨手疼。
她赶紧慌慌张张的放开她的手,低头轻声道歉:“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接雨非常理解她,并不在意,红着眼眶道:“那是因为你父亲当时并没有死。”
“啊?”
梁小濡呼吸都暂停了,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接雨,那女孩子说得好认真好郑重,根本不是撒谎的样子。
这个结论她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去年梁宝镜别有用意的打电话给她,说只有她才知道她父亲真正的下落,当时她没当回事儿,只以为梁宝镜就是见不得她过好日子故意骚扰她,但是现在,接雨也这么说,并且接雨是从军方密不外透的加密文件上看来的!
她开始浑身战栗,身子在短时间内似乎经历了四个季节,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香汗淋漓,一会儿去如同掉到了冰窟。
那张漂亮的小脸煞白煞白,嘴唇上也没了血色,她愣愣看着接雨,呆呆地道:“我父亲他,真的还活着?”
接雨却又摇了摇头。
她瞬间如同掉到了低语,在她就快相信父亲没死的时候,接雨又暗示她她父亲确实已经不在了……
眼泪瞬间窸窸窣窣的滚落,她哭道:“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快被折磨疯了!”
接雨也哭了,抱着梁小濡:“小濡,其实当年你父亲在红其拉甫国界碑时并没有死,重伤之后他被绝迹的人给抬走了,后来他伤愈之后想办法联系组织,上头的人派他化名留在绝迹继续当卧底……”
“绝迹?”梁小濡记忆的闸门仿佛被打开,托马斯、阿萨诺夫、傅老头儿、vivian……见过的没见过的,听说的没听说的,影影绰绰都浮现在脑海里……
“没错,这么多年,你父亲一直背负着叛徒的罪名潜伏在绝迹里,并且职位很高,其实他不是叛徒,是卧底!”
接雨很崇拜那些无名英雄,他们鞠躬尽瘁一生,也许死后国家连个墓碑都不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