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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拉着魏晓晨刚要走,就听魏晓晨痛叫一声,一瘸一拐的,勉强跟着他往前走。
廉政惊道:“你……你受伤了。”
魏晓晨痛的脸上冷汗直流,轻声道:“我的脚扭了一下,没事,咱们走。”
廉政二话不说,附身就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往石壁边就飞奔而去。
魏晓晨不加抗拒,竟然任由他抱住了自己,不觉脸又红透了耳根,她只好双手揽住了廉政的脖子,随着他而去。
离着石壁还有几十丈远,但这几十丈远的距离闯过去都不容易,廉政抱着她左躲右闪,一边躲避着天上飞下来得冰球,一边往石壁逃去。
终于,他抱着魏晓晨靠近了石壁,这才将魏晓晨放下地来,他将剑凭空一划,一道护体真气生出,然后俯下身查看她的伤势,问道:“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
魏晓晨脸早就红透了,急忙轻声道:“没……没事,不过就是左脚踝扭了一下。”
廉政沉声道:“我看看。”
他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答不答应,伸手轻轻挽起她的裤脚,只见她白玉一般的脚踝上红肿高大。
廉政道:“你脚踝脱臼了,还说没事?来,我给你接上。”
魏晓晨心中一片慌乱,脸上滚烫似火烧一般,心几乎都要从嘴里跳了出来,因为男女有别,一个女人的脚从不会轻易给男人看,就算是丈夫,能看到她们的脚都不多。
他竟然要看自己的脚,那该多羞人呀!哪里怎能随便给男人看?
魏晓晨轻声道:“别……我……没事……”
廉政不理她,伸手迅速的脱掉了她的鞋子,然后脱掉了她的包脚布,一看她洁白的脚踝上的确是脱臼了,而且伤的还不轻。
廉政不由得暗自佩服这坚强刚毅的姑娘,如此重的伤,这么痛,她居然不吭一声。
魏晓晨呀的一声,羞的捂住了自己的俏脸,自己的脚不但被这男人看到,而且还被这男人握在手上抚摸,简直羞死人了。
最令她羞臊的是,由于几十日的厮杀,她的裹脚布好几天没换了,肯定是又脏又臭了,自己怎么去面对他?这岂不是羞死人了吗?
魏晓晨捂着粉脸,轻声道:“你……别管我了,我……我没洗脚,好臭的……”
廉政不理她,双手揉捏着她的脚踝,摸准了位置然后猛然一使劲,就给她接上了脱了臼的踝子骨。
魏晓晨痛的呻吟一声,又咬住了自己的樱唇,仿佛在他面前,都是丢人至极,她宁愿自己痛死,也不想在他面前丢掉了自尊和脸面,甚至是任何不美之处展露在他面前她都觉得是一种耻辱一般。
廉政苦笑摇摇头,他看的出这女子好强、好胜又好脸面,永远都将自己最美、最傲、最强最坚毅的一面展示给别人,从不会将自己的温柔、可爱、怯弱以及开朗活泼的一面示人。
廉政不理她,拿过她的裹脚布又给她穿上。
其实这裹脚布就是如今的袜子,但那个时候,还没有袜子这个名词,不过用途都是一样的,都是用来裹脚的。
“我……我自己来,我没洗脚,好臭,你……你别动……”
廉政也不理她,轻轻拿开了她的手,还是不言不语给她包好了脚,又给她穿好了鞋子,这才轻轻道:“傻瓜,谁的脚能不臭?我们都是人,都需要吃喝……谁也不例外。”
那拉撒二字太过粗俗,对一个女孩子哪能说这些,他可不是凌玉霄,他说话一向有分寸,故此廉政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这要是换做了凌玉霄,恐怕他不但出言嬉笑,而且还会胡闹的挠挠她的脚心,一定会对她说:“唉,我以为女人什么地方都好呢,都是美的呢,都是香的呢,都这么冰清玉洁的,没想到女人的脚也是臭的呀……”
但廉政哪能说出这种胡闹玩笑的无赖话,他本意是安慰她几句而已,廉政轻声道:“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会什么都忘掉,我发誓,若是我透漏出去半句,你杀了我就是了。”
魏晓晨脸色通红,轻声道:“不用发……誓,没事,我信得过你……我……我应该谢谢你。”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一个巨大的冰球又落了下来,将他布的护体真气完全击破。
廉政不及多想,抱住魏晓晨就跳到了一边,然后手一挥,又是一道真气护住了彼此。
魏晓晨轻声道:“放我下来吧,我没事,我自己能走的,唉……咱们都要快被活埋了,脚疼点又有什么关系。”
她深情的看了看廉政,眼中尽是柔情之色,又柔声道:“再过不了多久,咱们就好被活埋在这了,其实,能跟你死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不过,却连累了你。”
廉政苦笑着看了看犹如潮水一般不断落下的冰雪,知道她说的没错,这大雪崩,恐怕山上的积雪很快落了下来,就算填不平这个山谷,把二人活活埋在这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廉政拉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她也没有抽回,二人相互彼此注视着,廉政终于受不住她柔情似水的双眸,低下头叹道:“其实……是我连累了你,你若不是因为救我,你应该逃的掉的……”
魏晓晨柔声道:“到如今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些?咱们谁也不要说谁连累谁了,也不必说谁感谢谁的话,更别说谁欠谁的,若是落到山下的不是你而是我,你也一定会来救我,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你会不顾性命来救我,我又为什么不能拼了性命救你?
彼此不离不弃,生死不分,这究竟是情还是原则?
救人对他来说,是他的原则,他永远都是那么正气,就好像他的剑一样,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他永远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
冰雪依旧像潮水一般的涌了出来,瞬间就到了他们的腰部,虽然几乎到了绝地,可是廉政依旧是咬紧了牙不放弃,每当雪涌上来淹没他们,他立刻就抱着她又跳了上去,可他刚刚抱着她离开了冰冷的雪海,立刻又被淹没,而且头上巨大的雪球依旧不停的往下落着,他也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但不到生命最后一刻,他也决不放弃……
魏晓晨如此坚毅要强的女子,眼中都噙满了泪珠,但无可奈何,只好任由他抱着自己跳来跳去,躲避着头上乱砸乱飞的雪球,躲避着脚下不断上涨的雪位。
忽然间,就见不远处三十几丈远的地方几声乌鸦叫,然后一只只乌鸦振翅飞出了洞外。
魏晓晨看的清楚,不由得眼前一亮,惊喜交加的道:“廉大哥,快看,那……哪里有个山洞!快看!”
廉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也是惊喜叫加,果然见到一个一丈大小的洞口,他也高兴的道:“我们死不了了,哈哈,走,咱们快进去避避!”
能躲避一时,多活片刻也是好的,虽然这十几丈高的山洞并不高,等会也许就会被冰雪堵死,但现在最起码能避过一时,总比被现在活埋要好的多了。
那山洞就在十几丈高的空中,不过以二人的修为飞上去还是小菜一碟的。
廉政将她背在身后,叮嘱道:“你抱紧我别动,咱们上去避避!”
魏晓晨点头,然后抽出修罗刀,护住了二人,以免冰球把二人砸落。
廉政做好了准备,将正气鸿蒙阴阳剑在头顶上画了个弧形,一道护体真气油然而生,然后他御剑而飞,往那个山洞口飞去!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天空中的冰球犹如雨点一般的往下落着,廉政一咬牙,也不管那些雪球,就尽量贴着石壁往上飞去。
魏晓晨修罗刀乱舞,在他背上也没闲着,就见一块块落下的冰球半空中就给击碎。
二人终于飞上了那个小小的山洞,刚刚坐到山洞口,就听到呱呱呱呱之声传出,刹那间就见黑洞洞的洞内又飞出了无数的乌鸦,就朝着二人扑了过来!
二人大惊失色,没想到洞内不只是那几只乌鸦,竟然还有这么多乌鸦!
就见这些乌鸦一个个就冲向了二人,似乎二人踏入了它们的领地,要将二人啄食在铁嘴下才甘心一般!
这里的乌鸦也大的很,一只只竟然都有二尺多大,比之玉霄的菁菁鸟还要大,还要凶!
菁菁鸟只有一尺多大,但却是凶的很,因为它毕竟是神鸟。
这些乌鸦也是凶的很,一个个就漫空乱飞,扑向了二人。
魏晓晨脸都变了色,但她本就是好强的女子,虽然心惊胆怯,但却永不会失声惊叫,失去了脸面。
魏晓晨怒吼一声,将手中修罗刀祭出,再看整个黑洞洞的山洞内一道紫色的光芒一闪,这把修罗刀就围在二人的头上旋转了起来,一些飞来要啄他们的乌鸦,就被这把刀给斩成了数段!
刹那间,就见空中黑羽乱飞,乌鸦呱呱叫的更急了,飞来的更多了。
魏晓晨猛地咬破中指,将自己的鲜血喷在了空气中,然后用手一指洞外乱飞的冰雪,刹那间,再看无数的冰雪就被她召在身畔,在半空中浮动着,魏晓晨将嘴里的鲜血喷出,喷在了这些晶莹剔透的白雪上,刹那间,再看这些冰雪立刻变成了一道道几寸大小的冰箭!
这正是龙女派中极其厉害的一招化血为箭,这里冰雪取之不净,对于龙女派的女子来说,倒是好地方,因为她们不用再麻烦的化露成霜了,直接取来冰雪用就行了。
魏晓晨大喝一声,将含有自己精血的雪箭射出,刹那间就听噗噗噗噗噗噗之声不绝于耳,乌鸦的惨叫声也是不绝于耳,只是一瞬间,也不知有多少乌鸦被射中,重伤落在了尘埃。
廉政也不敢大意,赶忙鸿蒙剑在二人的身边画了个圈子,一招画地为牢,紫府真气画出来的气墙就把二人护在了圈内。
廉政将鸿蒙剑的白色一面一照这黑乎乎的洞内,这一看更是骇的目瞪口呆!
原来这洞并不大,只有三丈来长,一丈来宽,三丈来长之外竟然是一个黑乎乎的大洞穴,也不知有多深。
洞口也不大,只有一丈来高,可是洞内却很高,洞内乌压压的竟然落得全是乌鸦!
这要是二人不明地势,再往前多走几步,就立刻会掉进那个黑乎乎的洞穴!
其实这洞倒不是很小,因为前面那个大洞实在是太大了,足足有五六丈方圆大小,占了大部分的山洞,不过乌鸦却会飞,就落在了悬空着的洞口的上面。
这还不是令人吃惊之处,更令人吃惊的是,这山洞内不但有灰色黑色的乌鸦,竟然还有红色的乌鸦!
只见洞顶的岩壁上,落着一层红色的乌鸦,血红血红的羽毛,红的就好似人的鲜血一般,当真是诡异非常!
这究竟是什么乌鸦,怎么会是红色的呢?难道这些乌鸦就是饱食生命的鲜血才变成红色的吗?
只见这些血红色的乌鸦,红色的爪子,红色的嘴,就连它们的眼睛都是红色的!
既然不知道名字,只能称其为血乌鸦了。
廉政也是这么称呼这些乌鸦的,他不由得失声道:“血乌鸦!”
称呼这些血红色的乌鸦叫做血乌鸦当真是恰如其份,因为它们的确是血红色的,就好像跳进了血海中染红的一样!
魏晓晨也看到了这可怖的景象,也是惊得俏脸惨白!
就在这时,那一批血红色的乌鸦呱呱叫着,似乎是看到自己这么多手下被击毙把它们激怒了!
再看漫空中的血乌鸦嘶鸣一声,就俯冲飞下,四面八方的就撞向了廉政幻化而出的这个护体圈子!
砰的一声响,护体真气就被撞破!
魏晓晨赶忙召回修罗刀,又是一把冰剑射出,然后舞动修罗刀就护住了二人的要害!
廉政也是大吼一声,将鸿蒙剑舞动如飞,拨打乱飞乱撞的乌鸦。
魏晓晨大叫道:“廉大哥,怎么办?”
廉政也犯了难,这要是跳下去,就被冰雪活活埋葬,可若是留在这里,不用多久,就会被这些可怕的乌鸦活活的啄食了,当真是进退两难之地!
二人只好拼了命的就在洞口舞动着仙剑,就跟乌鸦斗在了一起。
幸好这里冰雪取之不净,魏晓晨连连召过冰雪,化作冰剑射向了群鸦!
那些普通的乌鸦倒是好对付一些,可是这些邪恶的血乌鸦竟然是那么的厉害,一道道的冰剑射出,它们居然还不停的闪避,中剑的还真不多。
不但这样,那些乌鸦竟然聪明的很,在血乌鸦的指挥下,竟然不再乱飞乱撞,竟然分成了五队开始攻击二人。
有的乌鸦从正面飞来,有的乌鸦绕到二人后面攻击,有的攻击他们左侧,有的攻击他们右侧,最可怕的是攻击他们头上的乌鸦,攻击他们上方的正是血乌鸦!
血乌鸦知道二人挺厉害,就利用四面的乌鸦攻击二人,它们则飞上洞顶,用那锋利的铁嘴不断的啄着洞顶数之不尽的冰溜子!
洞顶阴暗潮湿,而这里又是常年冰雪,所以,洞顶滴滴答答的积水就都被冻结成了冰溜子,尖尖的冰溜子晶莹剔透,足足都有三尺多长,锋利的犹如利剑一般!
冰溜子一个个的砸了下来,刹那间就见洞顶又下起了剑雨!
廉政搀扶着魏晓晨不断的躲避着洞顶飞来的冰剑,一边拼命抵御着扑来的乌鸦!
只是一会的功夫,二人身上都被乌鸦啄伤,幸好二人都用真气护体,伤的并不重。
就在这时,就听轰的一声巨响,洞外又是一块块巨大的冰球落下,渐渐的雪崩崩飞了的冰雪已经就要淹没了洞口,终于,最后一道光线堵住了洞口!
洞内一片黑暗,幸好廉政的鸿蒙剑白面亮的很,洞内的一切还看得清。
魏晓晨失声惊叫,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失态,女孩子总是怕黑的,而且她不但怕黑,更知道,二人这就要被活活的困死活埋在了这洞内了!
这如何是好?难道当真丧命于此吗?
别说被活活困死,就算是这些可怕的血乌鸦,二人再要这么打下去,也被这数之不尽的乌鸦活活的累死了。
魏晓晨赶忙将脖颈上挂着的龙珠掏出,放在了胸前。
这颗鸭蛋大小的龙珠就跟曲仙儿等女子的一样,都是玉龙九女之物,也都是龙女祖师的项链所拆下来的。
魏晓晨是贞烈仙子罗贞的顶门大弟子,也是罗贞最宠爱最器重的徒弟,故此,这枚她最心爱的龙珠就赐给了魏晓晨。
除了魏晓晨之外,雪紫儿也有一颗一摸一样的龙珠,因为她们二人都是彼此师傅的大弟子,也都是龙女派三代弟子中最杰出的女子。
宣静的龙珠给了雪紫儿,罗贞的龙珠给了魏晓晨,而冷艳仙子苏冰的龙珠则给了卓悠悠。
其余的,像曲仙儿师姐妹三人都有一颗,都是她们母亲所给的。
龙珠灿灿放光,洞内一丈方圆又亮了许多。
魏晓晨颤声道:“廉大哥,看来我们都要死在此地了!”
廉政一只手舞剑护住二人,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沉声道:“不要灰心,总有出路的!”
他虽然安慰她,可是他的心也是心乱如麻!
《》是作者“廉红文”写的一部小说,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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