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处内,几人围在桌子前,看着箱子里的金银财宝,银票首饰,一脸的失望。
“还以为锁在那么危险的机关箱里,应该是什么稀奇物件,结果不过是普通的财务......”
“邪教搜刮了这么钱财,不知害了多少人。”洛昭言眉头紧皱,嫉恶如仇。
“哎?这是什么?”居十方指着箱子里一块红水晶叫道。
扁络桓一下子瞳孔放大,满脸的不可思议,随即恢复了正常,不过这短短的一瞬还是让闲卿注意到了。
“洛家主,您在这儿吗?”门外传来郎莫的声音。
洛昭言一出门就看见郎莫、周拙和昨天一起的昏迷者,还有阿曼卓勒在外面等着他。“几位有什么事吗?”
“洛家主,听阿曼卓勒大叔说,刚才你们有位同伴受伤昏迷了,那......我们明天还能出发吗?”周拙不好意思的问着。
“这......”洛昭言扭头看向扁络桓,“扁大夫,越姑娘......”
“越姑娘明天应该就能苏醒,但还是不宜劳累奔波。”扁络桓说道。
周拙硬着头皮说道:“洛家主,我们也知道自己这么说有些不近人情,可是,我们都想早点回家......”
“这......”洛昭言为难了,本来是答应了他们明天送他们回家的,可是现在越祁受伤昏迷,他若走了不太合适,毕竟越今朝等人是跟着他洛昭言来此剿匪,越祁受伤,他不能一走了之。
阿曼卓勒看着洛昭言皱着眉头左右为难的样子,开口说道:“洛家主,就由我们送他们去盈辉堡吧,多少也算做点补偿,我们心里也能好受些。”周拙一听这话,激动地对阿曼卓勒连声感谢。
洛昭言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对阿曼卓勒行了个礼,“那便麻烦您了。”
周拙扭头不好意思地看着洛昭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纠结了一下,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们现在身无分文,洛家主您......能不能借我们点路费,我回家后一定会还的。”
“是啊,洛家主,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会还的,求求您了。”众人都是恳求的目光看着洛昭言。
洛昭言又为难了,“我此次来是为了清剿邪教,并未带多少钱财......”看见众人暗淡下去的眼神,洛昭言有些不忍,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这样吧,我们找到了一些邪教搜刮来的金银首饰,你们就取一些权充路费吧,这边我会补上。”
众人一听,马上又有了精神,一个劲儿的向洛昭言等人道谢。每个人都拿了几样财物,轮到朗莫的时候,准备去拿一对金手镯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眼睛盯着格子里几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喃喃道:“这珠子可真漂亮,玉香一定会喜欢的......”于是放弃金手镯,拿了一颗珠子,却去没想到这颗珠子给他带来了厄运,以至于差点害死自己的心爱之人,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等众人离开后,洛昭言对明绣,居十方等人行了个抱拳礼,“今天辛苦大家了,此地的邪教应该都已伏诛,大家好好休息两日,等越姑娘好转我们就回洛家。”
居十方一听,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那我去村子里逛逛吧。”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放不下的。
闲卿走到扁络桓面前,微笑着说道:“扁大夫,这两天也劳烦了你不少,不如你也随我们到洛家做客如何?”明明是问句,从闲卿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有些强迫的味道。
闲卿邀请扁络桓一同前往洛家,洛昭言对此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帮腔:“嗯,对,扁大夫切莫推辞。”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扁络桓两手一摊,无奈的笑道。“那我先去收拾一下。”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扁络桓远去,闲卿对明绣问道:“小绣儿,小越所中之毒你当真无法可解?还是......”闲卿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明绣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世叔,我不过是个寻常人,还难以如你一般,瞬间想出那种以他人性命来试探扁络桓身份的方法。”
洛昭言一听,惊呼道:“明姑娘,你说什么?”
“洛家主,事情是这样......”明绣将之前他们猜测扁络桓与邪教的关系给洛昭言分析了一遍。
洛昭言听完,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问道:“事关一人清白,你们确定扁络桓与邪教有关?”
明绣点点头,“之前还只是半信半疑,但方才越姑娘所中剧毒,我虽无解法,却可肯定其药性与此前邪教徒自尽所用的药丸相同,扁络桓有其解药,结果不言而喻。”
“我明白了。”洛昭言点点头,“便依你们的计划行事。不过,幸亏他是邪教的人,不然没有解药,越姑娘可就危险了。”
明绣笑了笑说道:“有世叔在,洛家主大可不必担心。我先出去散步了。”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闲卿前辈精通医术?”洛昭言向闲卿问道。
“你猜。”闲卿挑了挑眉,笑着转身离去。
洛昭言一看众人都各自忙乎自己的事情去了,笑了笑走进屋里,从身上摸出一瓶水摆在桌上......
深夜,医馆内,越今朝在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越祁,满脸的心疼,突然眼前有一道紫色的亮光出现,紧接着便昏睡了过去。
随后,两个女人一前一后走进医馆,前面的白衣女子头上戴着华丽的头饰,一身贵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果越祁醒着一定会很惊讶,因为这正是她经常会梦见的女子。白衣女子身后跟着的竟是朔漩,此时的朔漩一改往日嚣张跋扈的状态,乖乖的跟在白衣女子身后,看来这白衣女子身份绝不一般,而且实力很强,刚才就是她施法让越今朝陷入昏睡。
此时白衣女子看着躺在床上的越祈,眼里满是疼爱,抬手便施了一个强大的仙术,一阵浓郁的蓝光笼罩在越祈身上,原本昏迷着的越祈忽然动了动手指,有了要苏醒的趋势。
“祈......”白衣女子来到床边,用手背轻轻摩挲越祈的侧脸,嘴里轻轻的呼唤着越祈的名字。
朔漩看在眼里,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嘟囔着:“君上,现在看来,只要多花些日子她自然能缓过来。您的力量十分宝贵,何必浪费来为她驱毒。”
白衣女子站起身来,走到朔漩身边,突然伸手掐住朔漩的脖子,声音冷冷地说道:“吾当如何行事,无需你置喙。”
“呃......”朔漩痛苦地呻 吟,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只一刹那,白衣女子就松开了朔漩的脖子,回头看了越祈一眼,眼中满是疼爱,转身离去。
朔漩捂着自己的脖子恢复了一阵,立马跟了出去......
越祈意识苏醒,发现自己来到海面上,一轮皓月当空,海面上有一个红衣女子,还有一把造型怪异的座椅,座椅上坐着的正是刚才施法为越祈驱毒的白衣女子。
“我又在做梦了。”越祈喃喃道。不错,这又是在越祈的梦里。
越祈向两人走去,走近了听见红衣女子在说话:“......虽说朔漩近日确有失误,之前命她检查祈的情况,她却因怯热贪水暴露了行迹,此次为了防止他们对祈有异常举动,命她赶来落日部,却又是未能保祈周全,不过......柷敔,你方才可有些过分了哦。”红衣女子说话的时候笑着,好像永远不会生气一样。
“吾并未下杀手。”叫做“柷敔”的白衣女子淡淡的说道。
“即便是你十分之一的力量,世间也无几人可以承受。”
“......她不该多言。”柷敔像是在找借口逃避自己的过错。
“你应也意识到了吧,数月之前,你还不会因她出言无忌便对她出手。”
“......吾会尽力克制。”柷敔的语气里尽显无奈。
“水月蒙尘,尽由我等而起。我会为你拖延到最后一刻,不让那个结局发生。”红衣女子随是笑着,语气中却满是荒凉。
“......吾早有觉悟。”柷敔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聆夜,终吾一生,只能见到她的睡颜吗?吾心中如今所感,似是人间名为不甘之情绪......”
“不,我相信,你们的缘分不止于此。”叫“聆夜”的红衣女子认真地说道。
......
不知过了多久,越祈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顺着胳膊看去,越今朝垂着头闭着眼守在床边,手中还握着越祈的手。
“今朝......今朝......”
越今朝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缓缓睁开眼睛摇了摇昏沉沉的头,“我怎么睡着了?”往床上一看,瞬间清醒,喜道:“祈,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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