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剑舞坪的时候, 已经半月爬上,剑舞坪上却显得比平时热闹了很多,已经升起了篝火, 围着坐下了很多人, 看见主角玄霄师兄和夙玉到场一片欢呼。
我和天青看准了自己那一辈所围坐的处于比较边缘地带的那个火堆悄悄的走过去坐下。
大约是双剑出关的消息是在太振奋人心了, 这么公然的大型集会掌门他们也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不去制止, 而作为下一辈的新生力量, 上至大师兄玄震,下至最小的师妹夙莘都悉数到场。
向我们这一辈的人已经算是中坚力量。平日下山办事的很多,像今晚这般来得齐全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作为新一辈领袖的玄震玄霖师兄和夙瑶师姐, 鲜少在山上出现的青阳长老门下的玄霆师兄,以及我天青夙莘, 新入门的挂名弟子夙汐几位弟子, 还有正被人围在中间的玄霄师兄和夙玉。
三位大哥大姐级人物正低调的坐在一起打定主意不去抢风头, 玄霖师兄将茶杯分发给我们,一向微笑挂着的脸上不知怎么总有一点不舒服得感觉, 但是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我也只当是自己疑心没有太多理会。
据说,铸造羲和望舒度过每十九年一次的妖界降临并且达到飞升的计划是从琼华的某位很久之前的掌门那里就有的,不过直至此代终于出现了一个如宗炼师伯一般铸剑奇才才终于完成双剑铸造,又恰好找到了合适的宿主, 掌门认为时机已至, 琼华飞升就在此一举。
作为一个修道德人, 能够飞升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何况是如此恢弘的门派整体飞升的计划, 自然是很鼓动人心。
作为一个魔,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可能跟着一起飞升, 不过想到这么宏大的计划也忍不住想要真实的目睹。
只是不知为何,在听说这个计划的时候心中总是隐隐有些不妥。
这时,大师兄已经站起来作为领袖发言。内容无外乎是关于飞升的事情,听得众人神往无比。
此番听见师兄提起这个问题,心理的不舒服又一次涌上来,确说不出为什么。
“夙苓?”忽然身边的玄霖师兄叫了我一下,我回过神看见大家已经站起来慌忙也爬起来,举起酒杯。
熊熊篝火映得周围一片火红,透过人群我看见站在中心的两个人,暂时把刚刚纠结的问题抛在脑后。
那两个人披着月光,玄霄师兄单手举起酒碗,意气风发,陪在他身边的美人温文尔雅恰到好处的微笑着,如同一幅绝美的画面。
在玄震师兄的带领下大家纷纷举起酒碗向中心敬过去,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为那两个人举办的盛大婚礼。
我站在人群的最外围紧紧盯着那对佳偶,完全忽略了师兄的那句‘为了琼华的飞升’。心理仿佛被什么重击了一下,钝钝的发痛。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胸口,却没发现站在旁边的天青将一切尽收眼底。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过后大家纷纷重新坐下,各自笑声谈论着,看他们一脸兴奋也知道再谈些什么问题了。
我和天青对视了一眼就明白对方心理在想什么了,很有默契的抱起一坛酒站起来挤到中心去。
那里站着玄霄师兄和夙玉。
“师兄,恭喜你。”我将手里的酒坛递给师兄,却不知道自己在恭喜他什么。
修为大成,美人在侧,朋友相祝,想来这是师兄人生最为得意的时候。
师兄看看我和天青,一贯严肃的冰山脸开化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接过酒坛豪迈的道了句“好!”
“师兄……”然而一只纤纤玉手搭在师兄的手腕上,夙玉一脸担忧的轻轻摇着头。
师兄点点头示意夙玉放心,柔声道“今日无妨。”而后仰面一饮而尽。
我和天青也执着酒碗喝下,我假装没有看见师兄对夙玉说话时眼中充满的温柔,将头仰上天,让体内所有的水重新回流到下面。
而后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外围,玄霖师兄已经用我带回的茶叶泡了一壶茶分给几个就离不胜的同门,看见我点点头讲杯子塞过来道“酒总是伤身,适量而止。”师兄想必也是知道我和天青贪杯,却没有阻止我们。
我们那一圈要么是自持身份不愿多饮的,要么是就离不胜早早离席的,夙莘又被夙瑶师姐以年龄太小限制着不许动酒,所以这一席的酒全都便宜我和天青了。
“师姐啊,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不知道喝了多久,人都已经三三俩俩的撤了,我和天青依然坐在那里。
“想死你妹啊!”透过朦胧睡眼我尽力瞪了天青一眼“师弟你不适合走文艺青年这条路。”
“那你说,我适合走什么路线,夙苓。”这小子八成是喝多了,舌头都大了连师姐都不叫,没大没小的。
“你……”不过我没心情跟他计较,上下眼皮也开始打架了,努力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你还是适合走无赖流氓的渣风。”
“那是什么,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对劲?”
原来你小子还没失去基本判断能力嘛!
我笑笑,当然不确定对方能不能看得见“我告诉你,无论是夙玉还是玄霄都不是你的菜,死心吧你还是老老实实走你风流无赖的很有前途的路线吧。”
“师姐,我空虚啊!”
“空虚你妹!!!!!”我看着对面大吼的人影已经变成了双重,基本确定对面那人一定喝多了,为了防止他酒疯在琼华丢人,我站起来,努力晃晃脑袋让人影变回一个,然后随手拎起空酒坛子,对准那颗蓬松松一团乱的脑袋……
“砰!”我听到坛子碎裂的声音,然后眼前一黑就不知道怎么了。
恍惚间似乎有一只手接住了是我免受扑地的危险,而我却连睁开眼睛看看是谁的能力都没有了。
加速我陷入梦境的又是那一片雾。
浓重的看不清任何东西,就算是站在我面前。
我面前三尺外伫立的应该是一个人,高大魁梧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却有一种眼熟的感觉,我只及他的下颌高度。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来,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竟敢孤身擅闯,来者何人?!”
“哼,本座不必回答一个将死之人!”声音霸道夹着一丝不削的轻蔑。
这种语气忽然让我意识到面前站着的可能是谁,然而我现在的处境却显得更加奇怪。
“口出狂言。”自己的声音完全不慌乱,冷静清丽,让我震惊我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强悍的气场。
而后的画面闪过的很快似乎是打斗,但是却没有能让我看清任何一个瞬间,某一个位置时间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流速。
“伤得重么?阿苓。”落在地上的我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耳边传来低沉的关怀,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