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交大围棋往事
天元赛失败的阴影很快就过去了,毕竟大学生活才刚开始,以后机会还很多。
我们这些新生很快就和薛涛、老胡、老蒋他们混熟了,开始称兄道弟。除了教一南,交大一村是我们经常聚会的地方。
至今想起来,一村的酸汤水饺仍令我口水涟涟。当吃腻学校食堂的时候,我总要纠集上诸位兄弟,去一村要碗水饺,再来一碗香喷喷的紫米粥,打打牙祭。亦或,一碗油泼面,再加一个肉夹馍。如果遇上要比赛和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大家一般就聚在烤羊肉摊边,要点啤酒,热热闹闹地边吃边聊,一毛一串的羊肉,那叫一个香。
至于聊的内容,大多都是这盘棋如何如何,那盘棋又如何如何。
很快,我们迎来了一次共同并肩作战的机会,那就是和邻居——西安冶金建筑工程学院围棋协会的对抗赛。我,老沙,文锋,李方青,张健都参加了比赛,这次比赛也是我第一次代表交大比赛。
赛前副会长胡东辉摆出了高姿态,主动要求打最后一台。
“该让位给年轻人了,我老了,坐最后一台玩玩好了。”他轻松地说道。
这些三年级的师兄们,大学生活对他们早已不再新鲜,组织各种活动的激情同在棋盘前获胜的渴望一样,一天一天地减少,倒是打麻将的兴趣日渐增长,这似乎符合那个时代大学的一般规律。
其实,初生牛犊不怕虎,而老将,却总是怕输的。尤其是做为一个老资格的围协领导在对外校的比赛中当着新来的会员的面输。
冶院的最后一台也是一个新生,此人看上去总是哭丧着个脸,一副很面的样子。胡东辉看到他,眼中竟也闪烁出一种久违的光。
……
比赛以交大的绝对优势告终,大家基本上都赢下了自己的那盘棋,除了胡东辉。
他的对手很弱,但他在巨大优势下,连走漏着,结果被对手逆转。
漏着,专业棋手称之为“打勺”。“打勺”输棋,或许是一个棋手最为痛苦的事情。
输棋的胡东辉很郁闷,他涨红着脸,一脸懊悔,其实他并不象赛前表现的那样,对棋局的胜负看得很轻。
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个曾经活跃交大棋坛的老将的落寞。
这次比赛后不久,棋协的负责班子正式进行了交接,我们这一届公认实力最强的李方青接替薛涛成为了新一届交大围棋协会会长,其他几人各负其责。薛涛认为,协会就如江湖上的帮派,老大一定要是最能砍的。
交接完成后,看得出薛涛松了口气。他终于不负使命,完成了自己的职责,顺利地把围协的旗帜交到了新人手中。而历史悠久的交大围棋历史,又翻开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