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兽啸山地动山摇,仿佛是地震般惊动方圆数百里地脉,作为比邻此山不远的大方城,更是完全感受到了这股改天换地的力量。请大家搜索(品坚硬条石垒砌而成的高大城墙,在大地的震颤下微微发抖,唰唰的土尘石屑,更是被震落下来。
城中百姓也是一阵惊慌,南苗之地虽然地处十万大山之中,可是这起陆成峰的造山运动,也是久远上古之时的事情了,现在的人如何经历过这般强烈的地动?
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身怀修为的巫道之士,面对这沛然无俦的天地之威,也一个个脸色苍白,神情紧张。
作为大方城的实际主宰,手掌方圆千里之地的一城之主,袁翼人已经在一群高手的护卫下,站在城主府上空百丈之处,面色凝重地眺望着远处的兽啸山。
“汤巫判,你看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旁大的兽啸山脉,会出现这种天翻地覆的情况?以我的目力所见,这一十二座山峰,竟然是在移动!”
脸型方正,气度沉稳的袁翼人,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虑,对着身旁裹着蓝色头巾的老者问道。
血衣教再次修改大典地点,并命令万兽山协助组织,安排前来参加大典的各派人手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甚至因为上次在城中,见识到城外风云变幻,札木合一举击杀鬼目连心,让他对可以提升精魄修为的圣物也起了兴趣。
所以借此机会,他也安排了人手,过去一探究竟。
正好这个时候,万兽山所在的兽啸山,就出了这样的变故,不得不让他感到忧心,“难道是自己派出去的人手被发现了?”
作为常年伴随在城主身旁,帮忙出谋划策的巫判,汤慧宣也能猜出他的一点心思,于是安慰道:“城主大人还请放心,瞧着远处兽啸山的动静,倒不像是有人在交手。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令山川移位,大地震动,这就要等那里的人传来消息,才能真正的确定了。”
“也是,就算是宗师高手动手,想要移动着一十二座山峰也不太可能,一定是其他什么事情,导致了这些山峰移位。”
袁翼人很快就恢复了镇静,口中默默说着。
与此同时,他又不禁在心中暗叹:“若果不是家族在巫神教中的影响越来越弱,连小小尸傀派的掌门,都可以凭借其与血衣教的关系,来威胁自己将女儿嫁给他那废物儿子,他也不至于去打什么圣物的主意。
事到如今,他也就只能指望这件圣物,可以帮他重整袁家,重竖声威了。”
每每想到自己家族不过是来源于北地,就备受此地之人歧视,甚至经过这么代的混血,已经看不出一点北人痕迹,依旧被巫神教高层认为血脉不纯,难受祖神庇护。
或许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袁家弟子,一直无法利用正统巫神之法晋升到凝窍或夺舍的宗师之境,从而使得家族的每况愈下。
兽啸山的动静,就仿佛是投入水面的一颗石子,瞬间将这一些隐藏在水下的恐怖存在,全都惊了出来。
除了城主府上空的几人外,在大方城外,还有几处地方升起数道遁光人影,对着正在移动的山岳遥遥望去。
其中一处地方,正是建在城外,名不见经传的灵华寺。几位面相慈悲,体现金色的大和尚,伫立在虚空之中,口中连连念叨,“慈悲,慈悲!”
如果唐毅出现在这里,他一定会认出,这几个大和尚中,其中一人正是殊胜寺的那位大鸣法师。
在他的身旁,左侧站着一位颧骨高突,毫无睫毛,全身干瘪,犹如皮包骨头的精瘦老僧。
这老和尚正是另一座大寺——广法寺的主持,法号雷鸣。
雷鸣和尚的修为,与大鸣和尚约在伯仲之间。这一次也是因为野力启买传回来的消息太过重要,所以大鸣和尚才慎重对待,请来了他做帮手。
而在大鸣和尚的右侧,站立则另一个和尚,年纪看起来倒是比较年轻,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体虽然不算肥硕,但也绝对和瘦弱扯不上关系,脸上总是带着憨憨的笑意。
这位正是眼前灵华寺的主持,出身殊胜寺的戒贪和尚。算起来,他身旁站着的两位老和尚,还都是他的师伯辈,所以显得非常恭敬。
“两位师伯,这兽啸山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何会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还是戒贪首先问道。
回答他的是全身精瘦的雷鸣老和尚,他手中搓着一串佛珠,目光远眺,似乎看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发出如金铁交鸣般的声音说道,“还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有人仗着法力高强,强行扰动地脉,移转了山峦峰岳而已。”
戒贪被冷冷顶了一句,半句话也不敢还口,只得又老老实实地站到了一旁。
反倒是大鸣和尚,跳动着两条长长的白眉,呵呵笑道:“能有这样的本事,已经是让和尚我叹为观止了,不知道雷鸣师兄你有没有发现,那兽啸山上的隐隐有龙象金刚之相显现?”
“正是因为看到这龙象金刚之相,我心里才不痛快!想我雷鸣修炼了这么多年,更是一举突破凝窍关碍,成就了金身法意,一拳也就只能砸断半个山头而已。
哪知道对面那人倒好,竟然可以生生移动整座山峰,而且一次就能移动十二座,简直人比人气死人!”
雷鸣和尚噼里啪啦一阵抢白,像是抱怨一般,将刚才被他顶回去的戒贪和尚给说得一愣一愣地。
这理由与对方的身份,也相差的太大了!
没想到堂堂广法寺的住持,凝窍境的高手,竟然会因为这样的原因而生气,甚至还迁怒到自己。
这和小孩子没有多少区别了吧?
看着神情莫名的戒贪,大鸣老和尚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以他对雷鸣的了解,对方产生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
他刚才真正想要表达的内容,是兽啸山上空显现的龙象与金刚之相,与他不久前看到的一个年轻人异常相似,这两者是不是还有什么联系?
“嗯,是不是该找个机会过去看看?”老和尚撵着眉毛,心中想着。
而在另外两处一方,气氛就不如这里如此和谐了。
一座怪窍丛生的山谷上空,瘟疫天的两位银牌天众神色不明,其中一人正是伏击过唐毅的那位驱轮使者。
“天主可有别的吩咐?要知道以我们瘟疫天的蛊毒之法,与他们相差甚大,根本无法通过选拔大典混入其中!”将自己的全身,都隐藏在黑袍中,这位驱轮使者用他那苍老而嘶哑的声音问道。
“天主说不惜一切代价!既然混不进去,那就半路截击。反正从万兽山到血衣教,这中间还有一段距离,在他们开启护山禁制的瞬间,我们直接杀进去就好了!”
另一位银牌天众声音冰冷,杀意横空,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