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陆戮,皱着眉,心情很复杂。
宫殿内的阵法就是出自陆家,所以他很清楚,在自己离开宫殿的同时,里面的阵法也发动了。
无缘无故的发动阵法做什么,难道国主准备和周舒在里面打一场?
这两人,都算是獬豸国顶尖的人物,要是真打起来,宫殿会不会垮?
谁会输,谁会赢?
他是今天才认识到国主的真实实力,毫无疑问还在辅国之上,也就是獬豸国的第一人,不过林谦不算在内,至于周舒,到现在他依然不知道……
看起来只是一个大罗金仙,可周舒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混元金仙能做出来的。
但有一点他能肯定,应该比自己强,自己不可能在屠愿刀坚持那几息。
他有点希望周舒输,又有点希望国主输,毕竟这两个人都算是他的魔障,在今天给了他重重一击。
尤其是周舒,拿走仙器和传送阵的样子……太可恨了。
想着想着,不知觉就过了很久。
“你在这里做什么?”
护国从外面走进来,一看见陆戮立时皱起了眉,今天没能把御前三家彻底赶出国都,这么多年的准备落了空,多少还是有些愤懑无法排解,“是等着见国主,还是被国主赶出来了?呵呵,现在的獬豸国可不是过去的样子,国主也不是过去的国主了,陆公!”
陆戮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都是输家,就别再逞口舌之利了。”
护国滞了滞,大步往里走去。
陆戮淡淡的道,“奉劝你一句,别去碰钉子,国主正在议事。”
“议事,议什么事?”
护国冷声道,“我们这些人都在外面,国主和谁议事,除了和我们,他有什么事情可议?难不成你在里面埋伏了死士,然后自己在外面守着?”
陆戮瞥了他一眼,懒得多说,径直走开了两步。
护国冷哼一声,径直去推门。
和御前三家相比,四大将的确不怎么重视礼仪,君臣尊卑的都不放在心上,把宫殿当成自己的家一样,但也没什么好指摘的,獬豸族和修行者本就不同。
不过,辅国除外。
推了两下,门动都不动。
护国一脸狐疑,看了陆戮一眼,“还被我说中了?”
陆戮都懒得理他。
护国犹豫了一下,他还真担心陆戮图谋不轨,用力推起门来,推得砰砰直响。
只推了没几下,殿内一股大力传来,护国来不及防备,直跌出去,摇摇晃晃飞出了数百丈才站稳。
“这……”
护国茫然的看着宫殿,才想起用真实之眼去看。
看了好一会,眼中都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勉强能看到两个影子对面而坐,时而仰天而笑,时而互相追逐,说不出他们是在做什么,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国主没有危险。
“最近国主行事,真是出人意表啊。”
护国抚着胡须自言自语,掩饰尴尬,“那我就多等一会好了。”
过了一会,镇国和辅国也过来了。
看见门口两个人在等,都有些迷惑。
镇国没有急着进去,先凝目看了一会,疑道,“国主和谁在里面呢?”
辅国淡淡的道,“是周舒周城主。”
护国走过来,“对,他们已经待了很久了,不知道在谈什么,要不,我们进去看看?那些事情还等着国主定夺呢,最好早点处理完,我现在看到那三家的人就烦。”
就当着陆戮的面说,一点也不顾忌。
“就在这里等。”
辅国摇头,负手而立,老神在在的看天。
那边郑途和林白絮也是急匆匆的过来,和陆戮凑到一起,商量着什么。
这一等,就是五天。
都有些沉不住气了,连最淡定的辅国,眼中都时不时的闪过一丝迷惑。
大门倏然打开。
周舒和国主一起走了出来,几人都迎了上去。
辅国脸色微变,此时的周舒,却不是几天前的周舒,已经换回了魂影。
国主微微笑着,“辛苦你们等了这么久,是有急事吗?”
辅国行礼道,“有告国主,也不是急事,是一些需要你来处理的国事。”
“你们啊,想得太多。”
国主摆了摆手,“和以前一样,国事你们看着处理就是了,就按之前廷议上说的办,我乏了,真有事情明日再来罢。”
几人都是一怔,国主这样子,和过去好像也没什么分别,甚至还更懒淡了些。
“还有,辅国你把周城主送出去,他好像有事找你。”
国主看向周舒,笑容诚恳了许多,“周城主,以后有空多来天钥山啊,这次如果不是你急着要回去,我真想和你长谈几年几月,这五天感觉一晃眼就过去了,实在是不够啊。”
周舒笑着道,“国主客气了,有空我会常来的。”
国主把周舒送出了宫殿,自顾自的回去了,留下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还是把事情都丢给我们了?”
“明明自己能力最强,还是这么偷懒,装成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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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议上说是三家和四大将协同处理,可怎么去协同?三家那一半人该怎么分割,哪家离开国都,哪家去守边界,也没个准信,要我说,干脆全去卷耳界待着得了,也落得清净。”
“你别胡说!”
“就想着分割我们三家,难道你们四大将就没事了?”
“就是,国主还说让我们修者驻外,那无遮界那边,你们就该让权了!”
都看不对眼,很快争吵起来,谁也不让谁。
辅国摇头,跟着周舒走了出去。
“周城主,有什么事情找我?”
周舒顿了顿,“麻烦辅国了,想找你要一个人用一段时间。”
辅国疑道,“谁?”
周舒道,“谢白,就是郑家的那个死卫,我想请他带我去一个地方,只有他去过。”
辅国沉吟几息,“好,我这就让他过来。”
周舒摇头笑笑,“也不用急,让他去仙舒城就好,我也要回去以后才能动身。”
“我会和他说,放心就是。”
辅国神色微凝,“周城主,你和国主在宫殿里待了五六天,做了些什么?我问得冒昧了。”
“没什么,我和国主谈了谈道,还找他要了样东西,”周舒笑了笑,“你们国主,嗯……还是很好说话的。”
笔筒自然是到手了,可得来也实在不容易。
离开仙舒城这么久,经历的战斗也不少了,以这次和国主的交锋最为疲惫,心力交瘁那种。
文斗,比武斗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