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离儿在屋子里坐立不安,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子。心想明天就要离开了,今晚到底要不要去找二公子,跟他道别。
思来想去,最后,离儿还是决定去跟他说下明天要走的事。她刚踏进杜思铭的屋子,就撞上了从里面出来的小五。离儿环顾了一下屋里,见杜思铭不在,向小五问道:“小五,二公子呢?”
“少爷在后院的那竹林里,你找他有事吗?”
“嗯,是有点事情。”离儿知道后院那片竹林,前段时间杜思铭经常待在那发呆,她也去过好几次了。她知道杜思铭喜欢竹子,也爱那片竹林。
离儿正准备出去找他去,小五在门口拦住她道:“离儿,你明天就要走吗?”
“嗯,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我是听少爷刚才说的,少爷他、他对你…”小五结结巴巴地说,他想告诉离儿,少爷对她动情了,希望她能留下。
离儿心中有事,没听完小五的话就‘哦’的一声说道:“小五,我有事找二公子,先走了,等下再和你说。”急急从他身边走过了。
小五望着佳人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离儿,今生我是不可能拥有你了,你是我心中最美好的梦。现在我才明白,你那么优秀,我一直以来都配不上你,以前都是我在做白日梦,幻想能娶你。现在少爷又喜欢你,此刻已对你动情了。有他照顾你,我也就安心了,少爷是好人,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只有他才有资格配得上你…”
离儿顺着原路一直找过去,远远的就看见坐在轮椅上的杜思铭背对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那背影在夜晚中显得那么单薄和孤独,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看起来有种苍凉寂寞的感觉!
杜思铭坐在轮椅上,闭着眼在回想,他知道明天离儿就要离开了,从此就要离开他的世界。他内心很矛盾很难受,他不想让她离开,可又明白,现在就算要留也留不住她。从普枷山回来后,他就想了很多事情,也懂了许多以往不确定的事。这二个多月以来,发生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事,都是离儿与他一起渡过。这些日子以来,都是离儿在细心照顾自己,自己则越来越依赖她,离不开她了。刚开始他以为这只不过是一种习惯,也许习惯了她的照顾所以才会对她产生依赖思想。可越是与她接触久了,越是觉得离不开她。这不是
一种单纯的想法,而是真真切切的想留她在身边。
他很是困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以前和崔伊兰在一块,只有一种喜欢的感觉。可为什么和离儿在一块,却有心动的时刻,听到她要离开,心竟然会痛到无法呼吸!难道这就是男女之间所说的爱吗?多年以后,他才明白,对崔伊兰只是淡淡的喜欢,而对离儿才是真正的爱。
离儿来到他身边的时候,见他闭目沉思。等了好一阵子也不见他睁眼,以为他睡着了,轻轻开口唤道:“二公子,你睡着了吗?”
杜思铭想了很多,离儿来到身边也不知道,直到离儿开口他才悠悠睁开双眼,看着她道:“你来了。”离儿在他旁边的石凳上坐好,咬了咬嘴唇,双手搅着手帕,不安地说道:“二公子,我、我今晚来是向你告别的,明天我就要走了。”
杜思铭点点头,小声地对她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二公子。”
“你能不能不要走,留下来,好吗?”杜思铭鼓起勇气看着离儿说道。
离儿摇摇头为难道:“二公子,我要去寻找父母,不能留下来!”
“以后我走了,有小五帮你按摩腿部,这段时间他学得也差不多了。希望你能养好身体,早日恢复!”“既然你去意已觉,我也就不勉强你留下了。找不到就早点回来,我们右相府随时欢迎你回来。二年后,若你没回来,我会去寻你的。”
离儿点头道:“二公子,放心,我会尽早赶回来!”
“好,那你早点回去歇息去吧!明天你还要赶路呢!”杜思铭一脸温柔看着离儿道。
“那二公子保重!”离儿起身向他行礼告辞而去。
“保重!”杜思铭在心中默念了一句,目送她离开视线。第二天,离儿告别了所有人,唯独没去跟杜思铭告辞,她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在无形中不知不觉地多了点什么情感。她不想途增些伤感或尴尬,让小五帮她转告一声,就背着包袱轻装上阵离开了右相府。
杜思铭在离儿走后,就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或者一整天都留在竹林里,在那发呆或看风景!他经常沉默,很少开口说话,杜老爷和夫人都心中焦急,也无计可施。
在离儿走后的半个月的一天,杜思铭带上了几坛酒,让小五把他推到竹林。他打发小五走后,一个人对着那轮月亮喝酒,渐
渐地越喝越高,开始胡言乱语了。一会儿在那说为什么你要走;一会儿又说我恨你南宫凌;一会儿又在那自艾自怨;他睁大美目望着自己的双腿,恨恨地说为什么你不能走,成废人一个了。就在他在那喝酒失控的时候,又骂又闹、又哭又喊,十足像个疯子。这时,从一根竹子上飘来一句冷冷的声音哼道:“没出息的男人,就这点磨难也经受不了。”
杜思铭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找了很久,终于在一竹子上看到了一老头,坐在那冷冷看着他说道。他轻飘飘地随风飘荡,像是没多重的人似的,在竹子上安逸地坐着。
杜思铭被人说中了心事,气愤吼道:“你是谁?我的事情要你管!”他见老人穿着的衣服不像龙景国,不知他是何人。“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恨南宫凌吗?”老头潇洒地飞身到杜思铭面前,抢走他手里的酒坛子喝了一口,目光如炬地看着他问道。
杜思铭不知道老头这话什么意思,猜他应该偷听了不少话,不语,盯着老头看了半响,老头也盯着他看,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他这一生最恨的就是南宫凌。
“那就好,小子,看在咱俩有缘的份上,我帮你治你的双腿如何?而且还会教你武功让你报仇,怎么样?”老头打量他的双腿问道。
杜思铭闻言苦笑道:“你别给我开玩笑了,我这腿已经废了,那些大夫们都说没得治了。”
“哼,龙景国的那些庸医,他们说的话你也信,你的腿并不完全废了。老夫有自信医好你的双腿!”
“真的,你有法子治好?”杜思铭激动得眼光闪烁地看着老头问。
“是,老夫是有法子,半年就可以治好你的腿,不过老夫从来都不会做些白干的事情!”
“我可以给你银子,多少都无所谓!”
“我不要银子,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老头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杜思铭越听越凝重,最后,点了点头。
“好,小子,爽快!老夫果然没看错你。哈哈哈!”老头使劲拍着他的肩膀得意地笑,突然蹲下身去,两手抓过杜思铭的双腿一拉一按,杜思铭痛得眼冒金星,就快要晕过去了。
在他晕过去之隙,隐隐约约听到老头的声音传来:“十天后我再来看你,桌上的药膏是让你用来每天擦,切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