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朝他摆了摆了手,微笑着客气对他道:“公子客气了,我是被小三子拉来这里了,所谓相见是缘,我们也是有缘分的人,见到你们这情况,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青年人听了她一番话,看了眼在一旁的小弟,谦意地对离儿说:“在下小弟不懂事把你拉来这儿,麻烦姑娘了。在下名叫苏桓,是这镇上的小小一名秀才。恕在下冒昧问姑娘一句,请问姑娘的闺名是?”
“哦,我叫离儿。对了,苏公子,为何你会落得如此地步?你们的双亲呢?”离儿见这一天多都没见过他的父母,奇怪问道。
“唉,”苏桓叹了口气,眼神黯然失色回忆道:“离儿姑娘,你有不知,此事说来话长。自从六年前那场瘟疫过后,父母就双双去世了。我和弟弟在另一个亲戚家串门,避过了此瘟疫才躲过了一劫。几日后回到了家中,父母都已经离去了。我只得一边扶养弟弟,一边抽时间寒窗苦读,希望能博取个功名,做个小官,好让弟弟过上好日子。我寒窗苦读了几年,终于考取了一个秀才。后来的这几年,日夜奋发苦读,正准备这个月上京赴考,哪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被我这不中用的身体拖累了。”
“公子,寒窗苦读,考取功名,是每个读书人的梦想。可你也得多注意身体,养好身体才能赴京赶考嘛。”离儿听了苏桓这些话,同情说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以前我一心只读圣贤书,很少关心照料弟弟,幸好有隔壁的杨婶照顾。二年前,杨婶的丈夫去世了,她又没有子女,就经常照顾我们两兄弟,把我们当亲人看待。现在在这世上,我就剩下她跟弟弟两个是最亲的人了。”离儿正想开口安慰他,杨婶端着几碗瘦肉粥进来关心道:“小恒子,姑娘,你们都先别说了,快来吃点粥。”
小三子先冲过去,端起一碗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小孩子饿得快。
杨婶笑着劝道:“小三子,慢点吃,看你这孩子!”她递给离儿一碗粥,拿起另一碗粥准备喂苏桓。离儿拦住她道:“杨婶,你也忙了一天,饿了吧,你先去吃粥,我来喂苏公子。”吃完粥后,几个人聊了会儿天,为了让苏桓这个病人多休息,离儿跟随杨婶去她家歇息了。
次日早晨,离儿见苏桓身体好多了,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她拿起包袱准备要走了。
小三子抢过她手中的包袱哀求道:“离儿
姐姐,别那么快就离开,好吗?”离儿听到小三子那哀求的声音,劝道:“姐姐有事要去京城,所以不能再待在这儿了。”想拿回他手中的包袱。
小三子还是紧紧住包袱不放手,见状,杨婶也出声道:“离儿姑娘,你就留下吧,俗话说得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虽然你有事要去京城,可你可以多等几天,等小桓子的身子恢复,那时你们就可以结伴一起去京城。你一个人在南韶国,人生地不熟,有小桓子跟你一块,那岂不是更好,两人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吧!”离儿见杨婶话也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拒绝。再说自己确实在这不熟,有个伴一起赴京也好。拿定主意后,就留了下来。
三天后,离儿拿着新画好的山水画,带着小三子去市集卖。准备卖点钱,做为进京的路途费用。
和上次一样,画摆出来后,一样的很多人抱着来看看的心态在她那儿欣赏,就是不买。离儿看得心里着急,但也无济于事。这不能怪这些围观的人们,在这个贫穷的小镇上,基本上都没什么富贵人家,有钱人都是几个经商的商人,他们都是没什么文化的粗人,自然不会去买什么字画,他们也不懂什么欣赏。这也不能怪离儿,她的字画是画的不错,可没遇上对象来欣赏啊。人换了一拔又一拔,镇上的老百姓都是来图个新鲜、看个热闹。
这时,从远处走来二个衣着光鲜的少年,后来还有几个随从,他们见许多人围着离儿的字画摊子,也兴奋地凑进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几个人一接近离儿摊位,围观的群众都吓得跑的跑,走的走,飞快地一哄而散了。有几个还边跑边出声惊呼:“不好了,不好了,霸王公子来了。”离儿还未反应过来,那当中有个少年就开口不屑道:“一群废人,本公子有那么可怕吗?”
“哟,原来这儿是卖画的摊呀!哎,这画看起来画得不错哦!”穿黄衣的少年拿起一张画上下打量着,假装很认真地看。
“得了吧,黄四,你也会欣赏这玩意?别在这儿给本公子装!”那位紫衣公子眼斜视着他道。“是、是、是,温兄说得对,我怎么懂得欣赏这玩意儿,我只不过是在这儿卖弄卖弄而已。”黄衣少年忙谗笑着对那紫衣少年说道。
离儿见他们俩一来,顾客就全跑光儿,心中纳闷,又见他俩在一旁说个不停,小声地打断他们道:“两位公子,要买画吗?”两位少年听到那如黄莺般悦耳
的问声,都抬头看向了离儿。刚才他们只是匆匆看了眼面前的女孩,见她穿着很普通的农家衣裳,以为她就是一个普通女孩。这么一仔细打量,不由得都倒抽一口气。眼前的女孩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们,长长的睫毛一翘一翘,小嘴巴红润有色,微微往上翘。两人瞧得都愣住了,离儿见他们呆滞地看着自己,不明所以地开口唤道:“两位公子?你们…”
两人在离儿的出声下,才回过神来,黄衣少年说道:“原来是一美人在卖画,可惜了。”“哟,小妞,别给爷装了,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不识抬举!”紫衣少年伸出那只爪子想摸上人家的脸,见离儿避开了,自己的手落空了,瞪着一双小眼睛色迷迷地看着离儿,上前来拉她。
小三子见他过来拉扯在一旁的离儿,心急地拉着他另一只手狠狠一口咬下,痛得他放了手,口呼道:“唉哟!小免嵬子。”黄衣少年跟那两个随从见状,上前来拉开小三子,手掌就要挥到他脸上。离儿忙拉着小三子的手就跑了起来。
几人紧紧追赶上去,最后还是被他们追上了围了起来。紫衣少年嚣张地笑道:“跑呀,这下跑不去我手掌心吧!”还抬起了那只脏手摸上了离儿脸蛋。
离儿恨恨地盯着他,他大笑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爷,等会你就是爷的人了,把她带着跟上!”
几人顺着来时的路回去,走到一条巷子时,一位老人拦住了他们的路,喝了口葫芦里的酒,盯着他们冷笑道:“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人跟一小孩,算什么男人?”
“要你管,老头子,快让开不然我们可连你一块欺负!”
“哼,老头子,是你能叫的嘛,我先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老人身形一动,还没看清怎么出手,就听到啪啪两声响,紫衣少年脸上就有五个手指印。他从未被别人打过,此时对后面那三人道:“全给我上,打死这老头。”最先向老人冲去。
老人只用了两三招就将他们降服了,硬让他们给离儿道歉了,并让他们给回了银子算是赔书画的钱,才让他们狼狈地滚了。
老人见他们走了,也准备离开,离儿喊住了他,“大侠,谢谢你救了我们,能否告诉小女子你在江湖的名号,将来好有机会报答你。”
“不需要,”老人一个闪身就飞走了。离儿怔怔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最后转身和小三子回草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