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部洲和西牛贺洲相邻边界的最南端,也是十万里流沙河最终归属的地方,有一座洞天福地,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道场珞珈山。
大宋帝国汴梁城内,白素贞收下了女童梁思思做徒弟,珞珈山山主白衣大士,顿时心生感应,自己的一个谋算落空了。
一千年过去,当年成就大罗金仙,现如今更是结了道果,一身实力毫不逊色黎山老母。
这白衣大士推算出了自己算计金毛犼落空,杏眼讥诮:“这个浑货转世做了蛟龙,竟然也有如此大的福缘。这次就放过你一马,下次再落在贫道手里,定然要你……”
大慈大悲的白衣大士,竟然心思狭隘到这种地步,说起来,也没几个人相信。
不过她算计金毛犼的事情,到此时,算是告一段落了。
毕竟金毛犼是轩辕黄帝的儿子,又是上清圣人弟子,被人算计一次,就了结了当日,金毛犼亵渎白衣大士的仇怨。
如果再三报复,恐怕作为金毛犼的老子,轩辕黄帝也不会答应的。
说来说去,这都是当年金毛犼和慈航道人的恩怨,延伸了两千年时光,这才有了这些事情。
如今距离当年封神大战,已经过去两千年,一些事情,也算时过境迁,再提起来,对于白衣大士来说,都有些掉份。
如今结了大罗道果的白衣大士,一心想着斩三尸成就准圣之位,对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也就不愿意理会了。
白衣大士放过了对白素贞和金毛犼的算计,但是有些人却一直紧紧的盯着杨宗保,恨不得拔其皮,食其肉,断其骨,喝其血。
汴梁城一座窄小的道观里,黑袍正对着一个自己来回蹦蹦跳跳的葫芦念叨道:“萧天佐,那杨宗保、穆桂英夫妇,本是神仙临凡,他们逆天改命,帮助大宋,你一个人独木难支,想要对付他们夫妇,还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那葫芦里的萧天佐戾气冲霄:“我兄弟姐妹全部死了,我大辽国如今跪伏在宋人面前,没有丝毫尊严,你还让我从长计议!”
黑袍心里冷笑,不过嘴上却是继续劝道:“这都是没柰何的办法,那杨宗保夫妇身后势力就算是我都惹不起,你想报复,就只能从长计议。甚至还不能用你现在这副模样出现。”
萧天佐能成为大辽南院大王,并非愚顽之徒,听到黑袍的话,顿时了解这黑袍圣师已经有了计较:“圣师有何差遣,尽管吩咐便是,只要能让我报了这心头大恨,我愿效犬马之劳。”
黑袍对这萧天佐的态度大为满意:“你在大辽国不过是后族一脉,来到这汴梁城,我计算了一番,你若想报仇,也只能投胎在后族,借助大宋后族的力量进行报复。”
“可是……”萧天佐一听顿时急了:“这大宋皇后可是杨八妹,杨宗保的姑姑,我投胎后族,岂不是要投胎进入杨家?”
“你这就是心急了,”萧天佐嘿嘿一笑道:“杨八妹是当今皇后,但是当今大宋皇帝也就剩下十几年的寿命,等他死了,杨八妹还是皇后吗?”
萧天佐听到这里,才知道黑袍圣师应该早有谋算,当下恭声道:“请圣师指点!”
“杨八妹生了一子,名天佑,我看他面相,贵不可言,有九五之尊的面相,”黑袍笑道:“这赵天佑与济阳郡王曹氏小女订了婚约,你只要投胎那曹氏小女母亲腹中,就是以后天定的国舅爷。”
“多谢圣师筹划,”听到这里,萧天佐终于心神开朗起来:“只要我做了宋朝国舅,定然搅得他天翻地覆,民不聊生……”
“好好好,”黑袍圣师,给这萧天佐喂了十年的孤魂野鬼,让他成为戾气、煞气、怨气凝聚一身的鬼王,不就是想看着他,把天下搅得混乱不堪。
只有天地人三界动乱,魔门才有借口,讨伐天界至尊啊。
这就和朝代末年动乱,农民起义一个模样。
朝廷若是不昏庸无能,把百姓国家弄得民不聊生,那些农民用什么借口,来进行起义啊。
黑袍安抚了萧天佐,自己则是继续关注曹家,曹家小女是命中注定的皇后,以后定然母仪天下。
这曹家小女的弟弟,自然也是贵不可言。
黑袍没等多久,曹家小女的母亲再次怀孕,黑袍连忙把葫芦里的萧天佐的阴魂,送进了那孕妇腹中。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结果这孕妇竟然一胎双生,生了一对双胞胎。
如此怪异的事情,打了黑袍一个措手不及。
一个国舅爷,自然是贵不可言,两个国舅爷恐怕就不那么稀罕了。
黑袍眉头一皱,毒计上了心头。
在这婴孩百日抓周的时候,他整了整自己的道士衣冠,直接来到济阳王府前面,面色疾苦,伸着手指来回掐算。
大宋习俗,到了婴孩百日抓周的时候,一般都会大宴宾朋。
这黑袍一身道士服装,容貌儒雅,看起来颇有一番仙风道骨,加上大宋人人信道,对他就礼敬了三分。
结果宾朋发现,这道士在王府门外,来回奔走,面色疾苦,派了奴仆上前去问,这道士又遮遮掩掩不肯叙说。
事情传到大堂上,曹家人疑惑不解,不过还是派了人前去询问。
这时,黑袍才长叹息一声道:“天降贵人,可惜命中带煞,委实难解,我也力有不逮……”
这黑袍说吧,转身就走,速度似慢实快,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寄居的道观内。
黑袍这一招,叫做欲擒故纵。
曹氏被大宋封为济阳郡王,一家气运和大宋护国金光相连接,黑袍若是直怼曹家的真命继承人,必定会让曹家,甚至大宋国运反扑。
他现在使用欲擒故纵,那曹家人只要心生疑虑,必定会在抓周之日过后,继续派人来请。
这十多年来,黑袍扮作道士,居住在这道观里,想来以那曹家人的能耐,是能打听到这里的。
要说这黑袍是真有本事。
他这一番表演,是真的把曹家人吓坏了。
不过这来参加曹家酒席的,还有白素贞。
白素贞只消看了两个婴孩一眼,对于其中一个就心生忌惮,似乎那婴孩眼中蕴藏着极大的杀机。
另一个婴孩则是一脸福寿祥泰,让人看了心中欢喜。
一对孪生子,却又如此截然相反的观感。
别说白素贞起了疑心,其他宾客,大凡修炼了武道,到了天人感应这个层次,都有类似的感觉。
顶多不如白素贞这么敏锐罢了。
白素贞回到家中,就把此事给杨宗保说了。
杨宗保如今是五巨头之一,和这些武将世家,不方便走得太近,这一次宴席就没去。
听了白素贞的话,杨宗保一脸的怪异,他对曹家幼子知之甚祥,因为赵天佑和曹氏小女的婚事,就是杨宗保请寇准做的媒人。
而杨宗保之所以撮合曹氏小女和赵天佑,不单单是看中了那曹氏小女身上自带的母仪天下的气运,还因为她是八仙之一曹国舅的姐姐。
“那个好的婴孩,应该是八仙之一曹国舅,至于那个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