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阿德……我累了”

缺了几个星期课的毅然回到课堂上后,明显感觉跟不上老师的讲课进度,一开始他也尝试着跟上老师讲课的进度,用心去听,但当他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时候,他疲惫了,他开始分手,开始看着窗外,开始盼着放学,开始急着逃离这个让他狼狈的地方。

毅然突然有一种对未来很迷茫的感觉,那些曾经有的没有的对未来的规划,现在全部没有了,以前的他总是操心自己在月考中成绩会怎样,但现在的他开始担心起明天的随堂小测成绩会怎样,越来越多次的不及格让他心灰意冷,有时候他甚至动了自暴自弃的念头,但是如果真的自暴自弃,他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不是自己的父母,也不是老师,而是阿德。在家里修养不能来上课的日子,阿德天天一放学就去自己家里为自己补课,而现在自己可以来上课了,阿德每天放学后还要坚持留在学校问毅然有哪里没有听懂的地方,之后再和毅然一起慢慢走回家,半夏和韩悦每隔三五天会一起送他回家。也只有那时候,毅然觉得在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因为可以没有负担地笑呀闹呀。

秋季是一个落叶缤纷的季节,坐在教室走神的毅然常常会看着操场上时不时飘落的叶子想,自己会不会也和那些叶子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飘落了,就这样离开了树,至于要飘到哪里,他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已经没有勇气在继续下去了。毅然突然想起那句很俗的话,“叶子的飘落,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毅然笑笑,如果自己也一样飘落了,那即不是风的追求,也不是树的不挽留,残念而已。

“毅然,今天的物理课讲得深了一点,但上半节课的那些例题,你听懂了吗?”阿德一放学就走到毅然身边,关切地问道。

毅然一愣,要不是阿德主动和自己说话,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放学了,看来自己走神走得入了神……想到这儿,毅然不禁苦笑,这样的日子离“飘落”不远了吧。

“呃……还好。”毅然敷衍地回答道。

“还好?还是究竟是懂还是不懂?”阿德是一个认真细致的人。

“阿德,我累了……”毅然看了阿德许久,突然小声地说道,他知道阿德或许早就看出自己的心不在焉了吧。

阿德摸了摸毅然的脑袋,叹了一口气,“那你先趴着休息一会儿吧。”说着便回到了不远处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复习功课。

毅然抬起头来看着离自己远去的阿德,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的态度伤害了阿德吗?毅然不想这样的……毅然继续把目光转向窗外。操场上同学们踢球声和呐喊声不断地传过来,或许是哪个人班又开始比赛了吧,以前的毅然最喜欢和别班进行篮球友谊赛,因为每当这时候,自己总是可以毫不费力地成为全班的焦点人物,那种感觉……毅然喜欢,但是现在呢?还好没有篮球比赛,如果有的话,毅然心情会更复杂的,因为自己现在能稳稳地走路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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