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呆小芥的时候,他穿着黑t恤和花格子衬衫,很招摇地站在小区门口,摆弄着一辆自行车。
“你好慢!”还没等半夏开口,芥子便抢先说道。
“今天你是怎么了?专门来数落我的吗?”半夏忍不住不问道。
“要不要这么沉不住气呐?走,上车吧!”芥子一幅不容许半夏商量的语气。
“去哪?”
“惊喜能提前告诉你吗?”芥子反问道。
“切,不说就不说嘛,装什么神秘!”半夏嘟着嘴说道。
秋季的风习习吹来,坐在后座的半夏觉得这种风很舒服,空气里绷着平缓而舒畅的节奏,像是永远停在了这一点,以至于完全不用考虑它的将来会演变出怎样的走向。半夏突然想道,如果我们所看见的这个世界,如果没有遭遇时间的裁量,如果没有遇见脱轨的速度,如果没有被点燃殆尽,最后如同一截掉落的烟灰,吹散在空气里,状若无物……那么,也许它将永远带上香樟树凛冽的清香,以一个完美的截面,停留在这个离秋天最近的地方。
不知道骑了多久,半夏隐约能听见芥子的喘气声,“怎么?累了?”
“你最近是不是又变胖了?”
“你……呆小芥!今天是我的生日呐,你能不能不和我贫嘴?”半夏终于忍不住了。
芥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噢?是吗?今天你生日噢?”
半夏一愣,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着不知道?半夏使劲拉了拉芥子的衣服,“呐!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去哪里?!”
芥子本来就没有很稳的重心被半夏一拉,自行车接向了路边的电线杆。
“唉哟!”
半夏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才看到芥子被自行车压着,四脚朝天的样子,“哈哈!”
“还笑得那么开心,过来帮忙呐,都是你,没事晃什么晃!”芥子不满地说。
“谁知道你骑车水平那么烂呐!”
“明明是你变重了!”芥子不依不饶地说道。
夜色中,两个年轻年嘻笑着又重新骑上了自行车,向远处驶去,路边的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再拉长,连上落叶的脉络,构成了一幅年少的画面。
半夏搂着芥子的腰,轻轻靠在他的背上,半夏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只是可惜呆小芥不够让半夏觉得有十足的安全感。说起来安全感这个东西蛮神奇的,半夏不止一次地假设过自己未来男朋友的样子,半夏想了一百次就有一百个模样,但他们的共同点就是一定要给半夏那个叫做安全感的东西。安全感究竟要怎么定义?半夏也不懂,她只觉得那是一种可以让人依靠,并且有种很安定的感觉的东西。
“你这几天都窝在家干嘛了?”芥子问道。
“没什么呐,难得的假期,明天高三就没有那么好的福利喽,所以赶快抓紧时间吃了睡,睡了吃!”
“你看你看,我刚才说你变重了,你还不相信?!”
半夏狠狠瞪了芥子一眼,小声说了一句,“懒得和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