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进入第十八层地狱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只要通过十八层地狱。去到第十九层拿到养魂草。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里。解开宝宝的封印了。
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期待。苏叶和莫北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只想着能尽快离开这一层地狱。
刀锯地狱。怎样的危险怎样的困难都不能阻挡他们的脚步。只想着尽快离开这一层地狱。
风清月的付出只是换來了他们的微微一叹。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命中注定。她要为他们付出。
苏叶和莫北沒有再停留。向着地狱就走去。
风清月本來就是风。随风而逝。对她來说。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通往刀锯地狱的通道也很安静。安静的仿佛就像是夜晚宁静那般。
沒有被折磨而发出的惨叫。也沒有刀剑碰撞的声音。刀锯地狱很安静。那种安静让人不由自主会产生一种诡异的感觉。
就像是。來到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沒有一点生命的迹象。整个空间安静的如死水一般波澜不惊。
苏叶跟在莫北的身后。走进了地狱之中。
虽说是刀锯。确实也在地狱之中见到了一把铡刀。也见到了一块木板。而那块木板上。染上了鲜红的液体。那液体将干未干。有的甚至还在向地面滴落。
见惯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尽管那铡刀看起來还是让人有些心惊。以及不舒服的感觉。却再也沒有引起苏叶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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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这一层地狱那么安静。竟是连一个人都沒有。既然沒有鬼魂。沒有人气。又怎么会会有其他的风声。
和其他地狱一样的是。这一层地狱同样的沒有出口。难道要再死一次吗。
可是。铡刀下面的木板上。那鲜红的血迹已经说明了一切。既然会流血。那么。就真的会感觉到疼痛和死亡。
真的还要再死一次。莫北看着那铡刀。第一次心里出现了犹豫。
他不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苏叶去死。更不忍心苏叶看着自己死去。
徘徊不定的站在那铡刀的前面。就是苏叶。也那么举棋不定。
咬了咬牙。莫北看着苏叶。淡漠的开口。
“这一层地狱。似乎还要死一次才能离开。就像那诡异的枉死地狱。”
最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面对死亡那一刻。眼睁睁的看着最心爱的人死去。
莫北知道这个道理。同样的。苏叶也清楚无比。
可若是不选择死亡。他们俩都离不开这里。现在要做的。就是谁先去送死。
又或者。会有别的办法。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干将莫邪铸剑之时。是将莫邪的头发和指甲扔进了铸剑炉里面。以头发和指甲代替血肉之躯。将莫邪嫁给炉神。最后才铸成了绝世好剑。他们是不是也可以采用这个方法。离开这个地方。
“你还记得干将莫邪吗。”
苏叶问了出來。而这句话。也让莫北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以头发和指甲代替身躯。这样的方法可以说是极妙的。可他们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个小生命存在于苏叶的肚子里。那么。他又该怎么代替自己。
将头上的发剪断了一些。放在了铡刀的下面。等待着铡刀落下的瞬间。准备离开。
可是铡刀落下了。莫北的身影也瞬间消失了。苏叶却还留在原地。
两种不同的撕扯力量在苏叶的身上來回拉扯。苏叶明明觉得自己就快离开这一层地狱了。却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留了下來。
难道是因为肚子里的宝宝。所以她才不得不留下來。
孩子是苏叶的心头肉。难道要取心头之血。才能代替肚子里的孩子。
苏叶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举在手中。眼睛里是坚定的光芒。
心头血。换她和宝宝离开这里。是值得的。
苏叶就要向自己心脏的部位刺去。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和莫北是以头发代替自己的身躯。而宝宝只以心头血代替。能离开吗。
或者。要用心头肉來代替呢。
苏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也不犹豫。举着匕首就从自己心口的位置剜下了一块肉。
强烈的疼痛让苏叶冷汗涔涔。鲜血喷涌而出让她脸色渐渐苍白。
吃力的将被割下的那一块放在铡刀下面的木板上。苏叶会心一笑。因为那种拉扯的感觉又再次出现。
身体有一种慢慢上升的感觉。苏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她可以离开这刀锯地狱了。
而除去的莫北。早就在一边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立即返回刀锯地狱去看看苏叶为什么不能离开。
可是。他现在呆在一片废弃的宫殿废墟。只有一条路。而这条路。是通往宫殿里面的。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焦急的莫北只能在原地等待。却见到一个穿着黑色华服的男子从宫殿里面走出。
“别等了。你要等的那个人。她不会來了。”
还未走进。他的声音就传了出來。告诉莫北那个人不会來。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第十九层地狱吗。莫北看着向自己走來的那个男子。警惕性也随之而提高。
“这里。”
“这里就是十九层地狱。你要的养魂草就在宫殿里。”
说完。那个男子就转身向宫殿里走去。根本就不等莫北再接着问下去。
莫北追了上去。却根本就见不到那个人的身影了。
却在宫殿里面见到了一株通体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植物。不用说。这肯定是养魂草了。
小心翼翼的上前。莫北连着根茎将整株养魂草都挖了出來。
根茎带着黑色的泥土。养魂草连一丝奇特的味道都沒有。除了散发出诡异的淡绿色光芒。与最普通的三叶草并无其他区别。
想要找到苏叶。却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哪里。莫北焦急的向宫殿的深处走去。想要找出一条出路寻到苏叶。却发现。在宫殿的后面。有一条小路。
莫北顺着那一条小路向外走去。却走到了一个小城的废墟。
城里有黑色的棺材在街边放着。白色的幡布随意的挂在楼房之上。满城都是白色的冥纸在飘飞。莫北想转身再回到那个宫殿。可那片他刚出來的废墟。再也找不到那个他刚从里面走出來的出口。
心里一阵莫名的恐慌。苏叶现在在哪里。他已经拿到了她最需要的养魂草。可是她却不在他的身边。
却见到沉渊提着两包药急急忙忙的进了一家酒楼。莫北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
沉渊却直接去到了酒楼的厨房后面。将药煎着。又匆匆的上了二楼。
莫北奇怪。却沒有出声惊动他。只是跟在他的身后。却从虚掩的门缝里看见了脸色苍白的苏叶。
砰地一声。莫北直接将房门踹开。急忙來到床边。
“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我还沒问你她怎么了。你倒是问起我來了。”
沉渊也是窝着一股火。他只是出去打听一下他们的消息。却在城门口看见昏迷的苏叶。尤其是在见到她心口上的鲜红时。心里的怒气更是藏也藏不住。
莫北沉默了下來。苏叶现在这个时候处于昏迷。别说是将养魂草吃下去将魂魄养回來。连宝宝的封印都不能解开。
心头之血。不用想也知道。苏叶不能离开刀锯地狱。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吧。只有用心头上的肉。才能代替。
莫北冷冷的看着苏叶的小腹。心里是说不出來的怒气。都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让苏叶差点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
沉渊退出了房间。不久就端了一碗药上來。
也不经莫北的手。只是小心的扶起了苏叶。用汤勺一口一口的吹凉。然后再喂下去。
说不出的怒火在莫北的心里燃烧。苏叶是他的女人。什么时候经别人的手來照顾了。
莫北直接就将沉渊手里的汤药给夺了过來。也不管他脸色怎样的阴沉。
沉渊无奈。就只能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苏叶。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伤口是怎样來的。伤的不深。也不足以致命。却让看到的人会忍不住一阵心疼。
莫北却清楚这一切。不过更奇怪的是。沉渊的身上。为什么再也沒有属于魔族的气息了。
可是。现在的他根本就沒有心情去关心沉渊怎样。他只希望苏叶赶紧醒过來。
兴许是汤药太苦的原因。苏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莫北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手中的瓷碗散发着热气和浓重的苦涩味道。
“莫北……”
苏叶支撑着身体坐了起來。同时也感觉到了沉渊的身上失了那种属于魔族的冷漠气息。
“沉渊。你……”
“我只不过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凡人而已。”
沉渊笑笑。沒有博取同情也沒有刻意装的很可怜。只是苦笑的将这件事情说了出來。
忍住心口的疼痛。苏叶就要站起來。却终究还是坐回了床上。
“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沉渊虽然是魔。但却并无害人之心。是谁那么残忍的。将他变成了一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