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郊区一处偏僻之地,突然之间显现出了两个身影,正是从天目山逃遁而出的白东洛和楚凤歌,两人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尽数烧毁之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又各自捏碎了一道净身符后,上了一辆车朝着市区开去。
两人久久沉默。
“凤歌。”
白东洛终于开了口,道:“那人的身份,你务必要让人以最快速度找出来,越详细越好,从霍家身上找。”
楚凤歌点了点头,转而问道:“你说,夏前辈之死,会暴露身份吗?”
“你放心,夏前辈是自爆而死,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让人确定他是巫门之人的证据。只是,他终是留下了储物戒,那里面有万尸镯以及其他可能会让人联想到巫门的东西……按概率来说,不可能是零,我们还是留几分警惕,特别是安插在霍家的那些暗桩,即便是拼着会被拔除的可能,也要让他们随时通报情况。”
白东洛沉吟了片刻,道:“万事皆有可能,我们不要抱着绝对的心态。由此,一定要赶在玄门之中发现我们的行踪之前完成血祭。而说起来此次诡道之人胆大包天,也是一个机会,将会吸引玄门绝大部分的注意力,给我们创造出了有利条件。”
楚凤歌听到“血祭”二字,眼中顿时一亮,道:“既如此,事不宜迟。经过这个月来,夏前辈也是和我们去了不少地方,说服了几个氏族,正好派上用场。我马上就着手安排!”
“嗯,我也联系我爸将‘祭品’送到国内来。”
……
“师兄,不好了,不好了!”
“师兄,救命!”
“师兄,你在哪里?”
“师兄,你这这啊,快快快!”
到了天师府的景愚开始叫喊,一路叫到了当代天师张玄庭的起居室,听到了张玄庭应了一声,景愚便撞进了门去,将金棺放在了地上,嚷道:“师兄,你快来看看,阿呆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不受控制了。”
咣咣咣。
似乎在配合景愚的话一样,那金棺之中又传出了几个声响。
对于自己这位小师弟,张玄庭极为无奈,将棺材搬到别人的起居室里这全天下也估计就这不知是大智若愚还是真傻的小师弟能做得出来了。不过,听到阿呆出事,张玄庭也不敢怠慢,赶紧凑了过去,一只手按在了金棺之上,另外一只手则是二指夹着一张符在双目一抹,双目之中放出豪光看向了金棺,似能将金棺看透。
过了约莫有两分钟的时间,张玄庭沉声问景愚,道:“不是让你去救青丘吗,这期间发生了何事,你从头到尾一一细细说来。”
“师兄啊,阿呆都这样了,我哪有心思说别的啊!”
景愚说了一句,见张玄庭狠狠瞪了过来,挠了挠头,道:“我说我说,不过,你可得保证一定能救阿呆,可别让阿呆再出事。”
见张玄庭点头,景愚才将到了天目山之后发生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倒也确实说得细致,让张玄庭对发生在山谷里的事情大致了解了一番。
“诡道之人,拿着鬼头刀,火灵根,近身搏斗了得?这人应该是斩鬼部的副部首钟烈无疑了。”
“而那黑影,你连具体功法都没有看出来?按你所说此人能够分化黑气,与冥首流沙二部有一些相似,不过,你却没见到此人使用冥首和沙尘。而且,你还说此人手中有个什么镯子,对阿呆一照就控制住了阿呆,尔后因为此人死去,阿呆失去了控制陷入了疯狂……这可就奇怪了。”
“至于那前后斩杀了钟烈与那黑影之人的少年,估计应该就是前些天青丘所说的那位炼气期之人王勃了。没曾想此人竟修为如此了得,一人杀了两个炼气期之人。这样的战斗力,怕是就算你当初没一心顾着阿呆,也难是他的对手。我听青丘说,此人还能炼制七星丹。炼丹大师,还能有这样的手段,也不知道此人到底年岁多少了。而且,此人身上灵器还那么多。”
张玄庭听完景愚的阐述,自言自语,眼中有光芒连连闪烁。
“师兄啊,你就别琢磨了。”
景愚着急得不行,又听到几声动静,说道:“你赶紧先治好阿呆吧。”
“你这性子!”
张玄庭伸手指了指景愚,说道:“行行行,这就救他。”
到了边上蒲团盘坐下来,张玄庭手中多了一把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了起来,木剑一挥,棺盖掀翻,当即,里面的阿呆跳了出来,而在张玄庭的桃木剑一点之下,阿呆被定在了原地,嘴中虽能发出低吼,但身体无法动弹。
前后约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阿呆的低吼消失,眼睛也从猩红恢复了正常。
景愚小心将阿呆重新放入金棺之中,对着张玄庭连连拱手,道:“谢谢师兄,谢谢师兄。”
张玄庭吐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眼神微微一闪,心中定了一个主意,道:“你先别忙着高兴,阿呆虽然现在已经稳定,也恢复了正常,但日后是否还会再失控,却是难说。阿呆身体内受了那黑影之人的影响,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最好是去找那王勃一趟,那黑影之人和钟烈身上的东西不是都被他收走了吗,你去找他借那镯子一用,以除后患。”
“嗯,好。”
景愚闻言连连点头,道:“那我马上就去,阿呆就先交给师兄你照顾了。”
“毛躁。”
张玄庭瞪了一眼景愚,说道:“以你这毛躁的性子,即便是说借,别人估计也会以为你要抢。这样,我让你二师兄陪你一起去一趟,到了那里,你可别耍性子,一切听你二师兄的。”
“哦。”
景愚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多时,二师兄张阙庭与景愚一起离开了龙虎山,朝着杭城而去。
而在离开之前,张玄庭特地与张阙庭耳语了不少话,交代了一些事情。
……
经历过与钟烈的对轰以及灵器尽出这才杀死夏旬,回到了霍家庭院里住下的王勃若说不累那是不可能的,但与此次天目山之行所获得的战利品相比,那这些累就真的不算什么了。
回到庭院里一个房间调息了约莫两个小时,使得消耗的灵气尽数恢复,然后,王勃又将钟烈与夏旬的储物戒内的禁制尽数破开。
钟烈的储物戒规格依旧还是1:1:1米,而除了那把鬼头刀之外,储物戒里还有两件灵器,一件是凶图部副部首的那张布帛,此布帛在那副部首死后被钟烈收了起来,现在则是便宜了王勃。
“山谷前那屏障应该是此物造成的无疑了,此物还能布阵,寄养石头傀儡与血兽于其中,虽只是下品灵器,用途却是不少。而且,此物看起来,极像是某件了不得宝物的一角,有些意思。”
王勃直接将这布帛收入了自己的储物戒当中,尔后,看向了另外一件灵器,乃是一柄灵器级别的宝剑,上刻二字,滴翠!
“这竟是一把水属性的飞剑。”
王勃又将此剑收了起来,然后清点起了这储物戒里面的其他东西。相比起上次斩杀的那位冥首部副部首周离,简直是富得流油。可能是因为空间所限,药材、玉石、宝石虽然都不多,但每一样都是品质极佳,除此之外,还有整整十样灵性物质!
“上次那周离这么穷,这钟烈竟如此富有。”
王勃又想起钟烈是火灵根,那滴翠剑却是水属性,不禁联想起在山谷口时那些人的对话,暗想,这储物戒里的东西怕都是钟烈灭了莫干山洗剑宗和天目山天盖宗后洗劫来的,现在倒是便宜了他。
破开了夏旬的储物戒,灵识一扫,王勃神色不禁又是一亮。
“这也是一个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