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以后您便住在这里吧,这是一些碎银子,屋里有两个仆人,有需要,让他们去便好!”云锦从储物戒内取出一包碎银子塞到老妪的手里,指了指眼前的小院。老妪已经泪如雨下,那如雨之泪模糊了她黄色的眼珠。
北鱼在一旁看得心酸,劝慰着:“老人家,对不起,害您无家可归了!”
老妪闻声,扑通便是一声跪到了北鱼面前。
北鱼越发心酸,将老妪扶起来。有语凝噎在喉。捏紧拳头承诺道:“老人家,您的公道,我一定会为您讨回!”
而旁边的云锦,却是一盆冷水浇了下来,道:“公子说了,让你不要再惹事,事惹大了,不是谁都保得了你!女孩子家,便该有女孩子家的样子,唱唱小曲,喝喝茶,看看圣贤之书,便已经很好了。今日,你害老人家无家可归,明日,只怕你能将天捅个大窟窿来!好自为之吧!”说完,云锦闪身离去。
北鱼气愤地看着云锦离去的背影,看云锦的绿色衣裙在微风下轻舞,她咬牙高呼道:“告诉那座冰山,我的事情,用不着他管,管好他自己吧!”
云锦已经没有了踪影,北鱼还看着那个方向气愤。不是生云锦的气,而是气某座多管闲事冷血无情的冰山。
月色迷人,北鱼双手叉腰,仍是气愤。
待气愤过后,她想,接下来要做的有四件事情。第一件事,是要再去递状纸,替老妪讨回公道。第二件事情,是要找凌霜儿算笔帐,她竟然羞辱了她七姑八姨,虽然貌似她北鱼除了西鱼一个亲人以外,世上最亲的人,便是师父和月老、财神、寿星那几个老不修了。第三件事情,是要找那黑心的师爷替老妪讨回三两银子。对于贫穷之人来说,三两银子,可以生活很久了吧?第四件事情,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她要去败光那座冰山的家财,看他还一副冰冷高高在上的样子,好似他是世间的主宰一般。
老妇人看着北鱼,想起自己的三个女儿来,不禁越发心酸,再抬头看着月圆了,明日
便是农历六月十五。每一个月圆的日子,她都会想起十五年前,那个时候,百姓的日子很幸福,他们一家人,每个月的十五,都会在一起,搬一张桌子在月下,温一壶酒,炒几碟小菜,三个女儿的孩子在月下追逐嬉戏……
那样美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如今,九洲国的天,早已经不是十五年前的天。
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一心想要帮她。可是,她一个即将入土之人,又怎么能害了人家呢?
伸冤二字,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她此生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在自己死去之前,能再见她的三个女儿一面。
看着北鱼,老妪道:“姑娘,若不嫌弃,今夜,便在此安歇了吧!”
“不了,老人家,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拢了,您的事情,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我走了!”北鱼说完,便朝着云锦离去的那个方向走去。
走到无人烟处,她用幻离之术身影一闪,便闪入了城内。
原想寻个天乐钱庄取些银子去散财,却不想此刻天乐钱庄尽数关门,日常开张的店铺也已经闭门歇业。
此刻,尚有灯火传出的,约摸只有几个地方:客栈、赌坊、妓院……
听说,还有一个叫凌宝阁的地方是不夜的。
北鱼摸摸咕咕作响的肚子。决定先去天乐客栈住下,然后叫一大桌菜,反正,她有至尊金牌,白吃白喝自不在话下。
想到此,她的身影又是一闪,循着灯笼之处闪去。
天乐客栈174分号。
掌柜的见着有人拿着至尊金牌来,自是不敢怠慢。这至尊金牌,总共有五枚。一枚在天乐宫主天乐处,一枚在前九洲盟主洛中庭处,还有两枚分别在天乐宫大公子洛安和二公子洛川处,一枚在天乐宫小小姐洛雪处。
掌柜的一看北鱼清纯脱俗,长得极美,便误以为她是天乐的女儿洛雪,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待小二在一旁细声提醒他要仔细看好金牌,莫让人钻了空子之时。
他才想起来自己并未仔细看过金牌。于是,伸手拿细铁丝将烛火扒亮,又取出放大镜,察看金牌,待看到金牌的背后不显眼处的“LC”字样时,他的双眉一紧,随后,舒缓开来,再将金牌恭敬地捧给北鱼,这才问道:“请问小姐,与我家二公子,是何关系?”
北鱼看掌柜提到那座冰山之时,那眼神里那份恭敬之情让她十分不爽,她双手抱肩,挑眉道:“我是他的债主,他欠了我很多银子,这辈子都还不清!”
“哦。”掌柜的眼珠子溜溜一转。想来谣传并不可信。二公子定是不会娶兰心公主为妻的。否则,今日这金牌的主人应是兰心公主了。
他让小二恭敬地将北鱼迎上了二楼的厢房,又依照北鱼的要求为北鱼做了一大桌的好菜。
北鱼一边满意地用膳,一边向小二打听:“听说九洲国有几百家凌宝阁的分号,是么?”
“是的,小姐!”小二候在一旁,恭敬地作答。
北鱼勾唇点了点头,有些得意,几百家分号,明日天一亮,她就去取大量银票,然后去凌宝阁疯狂地散财。
北鱼往嘴里夹了一块鸡丁,点了点头,觉得今日的鸡丁格外好吃。
她又问道:“凌宝阁随时都有拍卖么?”
小二又恭敬称是。
北鱼再问:“最近的一家凌宝阁分号在何处?”
“就在对面那天乐商号旁边小巷拐进去!”小二十分热心地介绍起来,“为了维持凌宝阁的神秘性,我们每一家凌宝阁的分号都需要绕过巷子。而每一个凌宝阁分号,距离我们天乐钱庄的分号必然不会超过百米。”
北鱼虽然不是人类,可活了这几千年了,用脚趾头也想得明白这个道理。拍卖嘛,自然是要花大量银子,靠着钱庄,提取银两就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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